「我為什麼不能走?就憑她看到我跟一個男人進飯店,就認定我做了什麼嗎?」陶月煙硬是鼓起勇氣說道。
帶頭女孩為之氣結。「你……好!我就讓你听個明白!」她轉頭敲了一下那名怯懦的女孩。「你繼續說!」
「是。我听到……那個男人的人說……說她好大膽,居然直接要他買她的身子。」
陶月煙問言,立即面色如白紙,呼吸也為之一窒。
不……不……怎麼會這樣子?這件事應該過去了呀!為什麼還要來糾纏她……為什麼?為什麼……
答案是無解,她只能站在原地遭受她們的冷語諷刺。
「哈哈哈!優等生居然在做雞啊!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說不定能夠幫你拉到不少生意……你們說對不對?」
「是啊、是啊……」
然而陶月煙听不見這些聲音,她只是閉上雙眼。
「喂!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些人,我知道有幾個男生床上功夫不錯哦!」帶頭女孩惡意地拉扯陶月煙的手。
「放開我。」陶月煙冷冷地道。
「怎麼?你不高興?」帶頭女孩明知故問。
「這不干你的事。」陶月煙累了,不願多說。
「怎麼會不于我的事,反正現在全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有什麼關系。」帶頭女孩的一手搭在陶月煙的肩上。
陶月煙猛然甩開。「不要踫我!」
「喲!生氣了。」一群女孩訕笑不已。
「你都可以被那麼多男人踫,讓我踫一下又有什麼關系!」帶頭女孩格格地笑著,笑得陶月煙頭疼欲裂。
「放開我!放開我!」
陶月煙發了狂。用書包重重地打過去正中那女孩的臉,她被打得流鼻血,咒罵著髒話爬起來。
「媽的!竟敢打我,上啊!」一聲令下、女孩們也模了上去,全部扭打成一團。
也不曉得是誰通知教官的,一會兒教官便帶著幾名高大的學生過來把她們全拉開,並帶回辦公室。
陶月煙被打得唇邊都是血痕,臉頰和身上也有多處淤傷,制服的上衣也被扯破不少地方,她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她仿佛沒有知覺,就如同那天施御肴將錢丟到她臉上一樣,神經都麻痹,連痛的感覺都失去了。
她唯一想的就是立刻離開。
那日挑釁的女孩們皆被記了一個小餅,陶月煙也免不了因初犯被記上警告,不過那件事傳得更凶了。
「嘿!你們听說了嗎?七班那個漂亮的女孩子呀,居然在做那種事那!」
「真的嗎?」
「我的天,真看不出來……」
「跟她睡一次要多少錢啊?」
「呵呵可!她滿行的嘛!」
有些男同學更是直接找上陶月煙。
「嗨!願意跟我‘交際’一下嗎?」說完還很戲謔地大聲笑著。
陶月煙的反應依然冷淡,而她盡量避開那些人。
幾天後,輔導室的老師找她去。
「陶月煙,你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嗎?」她盯著陶月煙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蛋,語氣尖銳地問這。
皚導室的老師是一名年過四十的老女人,每天都梳著高高的發髻,鼻梁上掛著副黑框眼鏡,學生私底下都叫她「老處女」。
陶月煙的背脊挺得直直的,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老師指的是什麼。」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居然在學人家做什麼援助交際,你要不要臉啊!還讓學校丟足了面子。」輔導老師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鏡,指著她說道。
陶月煙一動也不動,連眼楮也沒眨一下。
皚導老師喝了口茶,繼續為道︰「唉,我還真可憐,必須輔導你。像你這樣的壞孩子會懂得悔改嗎?」她完全忘了「輔導」兩字所代表的意思。
陶月煙還是沉默。
直到輔導老師罵累了,想起她一會兒還有課要上,才要陶月煙留在輔導室里反省。
「你留在這里好好想想,你是個孤兒,更應該要自律,否則我一定通知你那個陶院長。」說罷,她拿著教科書走了。
陶月煙疲憊不已,輕輕地打了個呵欠,她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反正她沒親沒戚的,除了陶院長,她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讓陶院長蒙羞,她干脆一了百了。
思及此,陶月煙揚起嘴角,笑了。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這真是一個好方法。
她記得走進來的時候,曾看到一旁的茶幾上有一把水果刀,現在到哪里去了?
她站了起來,找到了那把水果刀。
看來這是輔導老師用來切水果而帶到學校,如果她用這把刀自殺,不曉得她會是什麼表情。
陶月煙笑了笑,然後舉起刀子對準胸口刺下!
☆☆☆
「還有脈搏!快叫救護車!」
不……請不要救我……我不要活著,不要活得如此痛苦……低賤……
「快抬她上擔架,給她戴上氧氣罩!」
陶月煙的耳朵開始嗡嗡響,幾乎快听不到聲音了。
「陶月煙!」
不要叫我的名宇……我要新生……我要重新活一次……
「她需要輸血!她是什麼血型?」
「A型!是A型,我也是A型的,請你用我的血!」
不要你的血,找不要欠你的人情。施御肴……就算世界末日了,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來自于你的任何一樣東西。
「大夫!病人不行了!」
「準備電擎!」
我只是想好好地睡覺啊!不要吵!
「月煙!不要放棄……陶月煙!」
陶院長?!
「你忘了我為什麼給你我的姓氏嗎?我要你快樂地度過這一生,而不是用這種方式了結生命啊!」
可是我不行了……我好痛苦……
「陶月煙,有骨氣的話就醒過來面對現實,不要當個縮頭烏龜!」
「月煙姊……嗚……求求你醒來……嗚嗚……我不要你死……你死了……誰教我數學啊?」
「月煙姊,請你醒過來看我,我把私房錢全給你,請你去凱悅吃一頓!你不要這樣好個好……嗚……」
「月煙姊,你忘了要和我一起合開婚姻介紹所嗎?你不能食言……不然你會變胖的。
經過三個小時的急救,陶月煙的手指動了動,彷佛是說她听到了。
陶憩儀、陶醉文、陶淨紜和陶流瑤見狀,全都興奮地大聲歡呼!連陶院長也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施御肴佇立在一旁,心里自責又慶幸,他握緊拳頭。
他是罪魁禍首,若不是他,月煙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這令他十分痛恨自己,如果可以,他願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
出了院,陶月煙不顧陶醉文她們的阻止,第二天便恢復上班。
開著車,她習慣地瞧了瞧照後鏡,沿看見那輛近來老跟著她的黑色轎車時,她竟有些失望。
自嘲地笑了笑,她搖搖頭,加速往公司的方向駛去。
這樣也好,就讓這件事畫上句點,兩人再也不相干,她可以過平靜的生活,而他也可以繼續過日子。
不過心里也有些失望,但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呢?她不是拒絕回應他任何的動作了嗎?真是矛盾。
陶月煙準時上班打卡,可上班不到一個小時,便被總經理叫了去。
「總經理有什麼事嗎?」
總經理的臉上似乎多了幾分為難,咳了幾聲才道︰「是這樣子的,你前陣子不是生病了嗎?總裁想讓你多休息幾天,因此放你一個月長假,所以你現在可以回家了,一個月後再來上班。」
「什麼?」陶月煙愣住了。
天底下有這麼體恤員工的上司嗎?
雖然說商路曜和她算是學長與學妹,但中間隔了好幾屆,所以在學校時兩人壓根兒沒見過。
要說有牽扯到的部分,也只有他們是同一所大學畢業,而—且他最近想追淨紜,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