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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情深 第2頁

作者︰原夢

幾個月前裴然受聘來到這家醫院,卻不斷找機會接近他,令他生厭,但被他纏了三、四個月後,他竟也習慣了,因此現下在這家醫院里,他的朋友可以說只有裴然一個。

"那是過去式,況且她已經結婚了,早已不住在台灣。"談到自己的母親,闕宕帆的眼里閃過一絲溫柔,不過沒有任何人捕捉得到。

"是嗎?不過你不能諱言,還是台灣好!"異鄉求學的甘苦,他很清楚。

闕宕帆卻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是嗎?我覺得我來這里工作不像個心理醫生,倒像是張老師。"他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諷刺味,不過也听得出幾分無奈。

裴然大笑了兩聲,引來旁人的注意。

"是啊!張老師,只不過你救的,正好都是你不想救的人。喂!說真的,你去當張老師一定行的。"

闕宕帆自高挺的鼻子里哼出一個單音,便轉進醫院的餐廳里,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裴然聳聳肩,跟了進去。

寧靜的夜里,忽地傳來玻璃碎裂聲,將石握瑜吵醒。

她揉揉眼,坐起身,自門縫下的亮光得知客廳里還有人,她於是下床。

待她打開門,撲鼻的酒臭令她掩鼻。

"怎麼回事?是誰在喝酒?"

她定眼一瞧,這才瞧見蜷縮在沙發上的人,手里還拿著酒瓶,發酒瘋地狂笑著。

"媽!你怎麼在喝酒?快把酒給我。"石握瑜靠近沙發,把母親手中的酒瓶搶過來,卻听到母親在囈語。

"握瑜……呃,你爸他……呃,他不要我們了……他……呃!他要跟那個狐狸精走了,他要……嗚……走了……"廖姿影一邊哭一邊笑著說,還一邊打著酒嗝,而石握瑜也听出了個大概。

她悄悄地嘆了口氣,回想起這幾日的生活,她便睡不著覺了。

母親自從知道父親有了外遇之後,兩人便大吵了一架,至今都快一個禮拜了,父親也不曾再踏進家門,今晚想必也不會回來,畢竟他並不如她們想像中的留戀這個家。

"媽,起來,你不能睡在這里。"石握瑜使勁地拉起喝得爛醉如泥的母親,扶她進房。

她將母親安置在床上,連忙倒來一杯水給她喝下,又幫她蓋好被子。

"他不會回來了……不會……握瑜……不回來……"廖姿影還在囈語。

再度凝視母親憔悴的容顏,石握瑜皺了皺眉,悄然離開房間。

她來到客廳整理滿地的玻璃碎片。

她不明白,男人和女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結婚?為了愛情嗎?而當愛情隨著時間無情的流逝,是不是終會有一方變心呢?

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卻沒有答案。

婚後的女人努力經營一個和樂、溫暖的家庭,經過一、二十年,容貌不再美麗時,是否會像她的母親一樣,遭到另一半的背叛呢?

一思及此,她從未談過戀愛的心,不禁畏懼了起來。

活生生的例子正在她的眼前上演,令她對戀愛、婚姻心懷恐懼。

驀地,玄關的門開了又關,一個人踏了進來,看見蹲在地上的她。"握瑜,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這個男人,正是她的父親。

在外頭租公寓包養了一個女人足足三年之久,如今才回家對妻子坦白有外遇,卻連一點悔意也沒有,居然還要把外頭的女人和一歲多的孩子接回來共享天倫之樂!天倫之樂?她真是嗤之以鼻。

石握瑜真不明白父親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竟能如此狠心地說出那些話來傷害她和母親,她真的不明白。

沒有答話,石握瑜只是靜靜地將地上的玻璃碎片處理好,她的沉默使得石啟誠的臉上出現了赧色。

他走至女兒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握瑜,你還在生爸爸的氣嗎?"

石握瑜將玻璃碎片用報紙包好後,才將它丟進垃圾桶里,仍舊沒有回話。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彷佛在短短幾天之內老了,老得她快不認識自己了。

這就像三流的電視劇情一樣,但是卻很不幸地在她家上演了,她也被迫嘗到所謂背叛的滋味。

"握瑜,她是個好女人,你何不先和她見個面……"

"不!我不想和她見面,媽已經說過了,你如果讓她進門,那我們倆就搬出去,反正你也不常在家,我們有沒有你都無所謂……"

"啪!"

突地,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狠狠地剌痛著她的左臉頰,石握瑜不吭一聲,咬緊牙關忍下了傷心的情緒。

她早知道了,當母親和她成為阻礙的時候,她們便什麼都不是了,這個道理她早就知道。

一年前,當父親丟下得了急性盲腸炎,亟須開刀的母親一個人入院時,她就察覺不對勁了,現在回想起來,他必定是去找那個女人了。

挨了父親一巴掌,石握瑜抬起頭望著他有幾分狼狽的臉,沉默不語。

"去見她吧!握瑜,至少……我希望你去見她。"石啟誠坐在沙發上,一下子彷佛老了十歲似的。

石握瑜卻一個字都听不進去,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究竟把母親和我當成什麼?"

是的,她想知道,二十多年來的患難與共,難道只是一則笑話嗎?

他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垂下。"當然是我的妻子和女兒。"

"是嗎?"這聲音微弱得讓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她嘲諷地撇撇嘴,突然好想歇斯底里地狂笑個幾聲。

"握瑜,算是爸求你,明天去見見她好嗎?"他心想,只要握瑜見過了依彤,並且接納她進石家大門,那麼姿影那兒便不是問題了。

石握瑜也清楚得很,卻沒有點破。

"我要去睡了。"

她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喊了二十二年爸爸的男人隔絕在門外……

闕宕帆走到電梯前,看了眼掛在上頭的白色告示後,他舉步往一旁的樓梯踱去。

不過他一面走,一面心想,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先是他的一個病人到他的診療室里發瘋,然後他被叫進院長室,被叨念了快一個小時。好不容易下班回家,大樓的兩部電梯卻全在維修中。

他連眉都不曾皺一下,但是不快卻在胸口蔓延。要爬個十層的樓梯回家,他的確可以一路把不雅的三字經全背出來。

提著公事包,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爬了六層樓也沒歇息,或許真該額手稱慶,他上健身房的目的達到了,在健身房所花的金錢與時間也總算沒有白費。

不過樓梯間大概是因為很少人走動,上到了八樓時燈光卻愈顯昏暗,令他不悅。

避理員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知道兩部電梯都在維修,卻連樓梯間的燈都不開,實在太不像話了……

才忍不住這麼想著,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大型垃圾,擋到了他的去路。

這個大型垃圾的形狀怪異,狀似"坐"在樓梯上,他微蹙眉,因為樓梯格局不大,而大型垃圾卻擋在路中央,這不是擺明跟他過不去嗎?

闕宕帆眯起了眼,拾高了下巴,長腳一抬,踢了大型垃圾一腳。

不料他這一踢,那大型垃圾倒是發出聲音來了。

"唔……"

不會吧!垃圾也會抗議嗎?

不僅是開口說話,還動了起來。"唔……好痛。"

是人!

闕宕帆揚揚眉,彎下了身子,逼近一看後,這才發覺他剛才以為的"垃圾"居然是個女孩!

"你擋到路了。"他冷聲說道。

女孩這時才發覺站在面前的高大男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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