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你認為人家會怎麼想啊?花姑娘。」辜琰司佯裝好聲好氣地問。
「這……天啊——」花巧兒心下一驚,突然同樣感覺到,人生的意義在見到他之後變成了黑白。
「你……你那是什麼表情?」
懊痛苦、該難過的人是他耶,她慘叫個什麼勁?
「我難過啊!這下子更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我非嫁給你不可了啦!」花巧兒噘著唇慘叫道。
討厭!人家才剛剛領悟到何為快樂生活,為何這日子竟然如此短暫。
嫁給他有什麼不好的嗎?瞧她一臉痛苦樣。辜琰司真想掐死她。
「對了,你為什麼要逃?不是很堅持說你什麼肩負重任嗎?」她惱怒地問,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離家啊!
「我……」辜琰司勸口己要冷靜,深吸了口氣才道︰「那你呢?大小姐,你不是說自己千金貴體,不能出門?」
嘿嘿,說穿了,還不是對彼此的不信任。
「那好了,兩個都逃了,現在多說也沒用了。那就各自天涯,保重啦。」花巧兒看開了,別人愛怎麼想隨他們。
她話說完便想往外走。
「等等,你又想回去跟那群不三不四的男人一起喝酒了?」這才想到還沒問她這件天大地大的事。
「什麼不三不四?他們不是才子就是富商,全都是……」
「都是什麼?」他斜睨了她一眼間。
全都是她欽點的丈夫人選,正待一一過濾人品哩!花巧兒小嘴兒微揚。
「干你什麼事?」才不要告訴他呢!
看她笑得那麼甜蜜,辜琰司突然覺得一股酸意竄流——為什麼他這麼水深火熱,她卻仍然快樂?真是太不公中了。
「我才不想管你。」他負氣地道。
「那最好。」她轉身再度想走。不料又被拉了回來,她忍不住氣惱地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只是想送你回家罷了。」辜琰司不甘心地道。
「回家?」嘗過了外頭自由又快樂的生活,她哪甘心就這樣回去。「我為什麼要回去?」
「因為你只身在外頭游蕩,太危險了。」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花巧兒踮起腳尖,模模他的頭道。
必心?咳咳…怎麼可能?
「我和花剛、花武是朋友,他們還喊我一聲大哥.我這麼做是應該的。」他替自己找了個好理由。
什麼嘛,明明是自己愛玩又怕誤會,才會使心眼想送她回去。
門兒咧!她才不想讓他如願以償。
「呵呵,你和阿剛、阿武稱兄道弟,而我又是他們的小泵姑,算起來你還是我的小輩哩!」她淘氣地朝他眨眨眼。「那你說!我們之間誰該听誰的呀?」
奔琰司愣住了,哪……哪有這種算法?
這可惡的小惡女,為川麼辯才無礙的他在她面前,總是會落於下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向家莊里,今天十分熱鬧。
不少生意上的貴客光臨,向劭天特地請了好幾位歌舞名伶到家里唱曲、跳舞。
瞧那舞伶曼妙身姿猶如柳絮迎風擺動,不少人如痴如醉。
絲竹聲、歌舞聲,加上眾人跟著吟唱附和的聲音,讓整座府邸頓時成了天堂,眾人無不陶醉其中,樂不思蜀。
只有一人例外地猛瞪眼,小嘴兒往上翹,足足可吊三斤豬肉。
「哼哼!無聊,無聊死了。」嬌稚的聲音出自花巧兒嘴里。
「巧兒,你怎麼了?怎麼會無聊呢?」坐在她身旁的辜琰司連忙問。
「怎麼不會?」花巧兒唇兒一扁。「你看她們,扭來扭去,也不怕閃到腰,還有那眼神,像要勾人似的,當心你的魂兒被勾走。」她不悅地道。
這些天里,辜琰司小心翼翼地將她捧為上賓呵護、照顧,只要她稍有不悅,他每每都要用話哄到讓她開心為止。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被捧在手心上的感覺,若現在他被另一個人勾去了魂,喜歡上了別人,那誰來哄她開心啊?
思及此,她當然會不高興啦!
「呵呵——」辜琰司搖搖頭。「那怎麼可能?」
花巧兒斜睨了他一眼。「不可能?你定力有這麼好?」
「當然。」辜琰司偷偷地在她耳邊道︰「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平凡女子怎可能入得了我的眼。」
「真的。」這句話讓她安心了不少。
「當然是真的,那乖乖看表演了。」他討好地問。
「嗯!」她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
「又怎麼了?」這大小姐還真是難騙耶!奔琰司覺得自己真像個可憐的女乃娘。
「你說……你說她們都是平凡女子,那我呢?」別想哄騙她,她可不是小女孩了。
「你——」小娃兒一個啊!謗本連平凡女子都構不上。
但辜琰司才不笨,若真照實話說,她不使性子才怪!
「你是小仙子,曇花谷里孕育出來的小仙子,不染縴塵!誰也無法比擬。」這樣夠狗腿了吧?
花巧兒听了果然心花怒放,一張笑瞼甜滋滋的可愛極了。
真是個小孩子,需要人哄啊!奔琰司無奈地搖搖頭。
「那我們可以看表演了嗎?」呼!總算笑了,真是難得呀!
「好吧!」花巧兒跩跩地道。
可惜,當兩人完成了協議後——表演已經結束了!
☆☆☆
「不管、不管!今天我一定要走。」花巧兒抗議道。
難得的「假期」,若不多逍遙快活玩一會兒,怎麼對得起自己?
可不管辜琰司如何百般討好,花巧兒卻不肯配合,說什麼也不肯再忍受下去。
「你又為什麼要走呢?」辜琰司懷疑地問。「在這里不好嗎?有吃有喝又有得玩。」
他還想再留下來玩,不能親自「押送」她回去,可若將她交給別人,自己又不放心,只好暫時將她留在身邊了。
「哼!」花巧兒冷哼。「我才不希罕。」
她以為她花家就沒吃沒喝又沒得玩嗎?
「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就是要走嘛!」
雖然有得吃有得玩,但每每看到一大群舞伶在身邊晃,就覺得討厭,尤其她們的目光還喜歡在辜琰司身上轉。
現在只身在外,有個人這麼呵護她、寵愛她,她哪肯放手讓人啊!
只可惜辜琰司雖然對她百般好,就是不願讓她走,也不願離開這里。而她手腳沒人家俐落,向家守衛也十分森嚴,不像她家那樣可以任她來去自如,只好三天兩頭大吵大鬧,強逼他離開。
「說到底,你就是想回去和那群男人鬼混。」辜琰司可沒忘記這個,瞧她急於離開的樣子一定是這個原因。
「什麼鬼混?」說得這麼難听,而且……他不提起,她都要忘了咧。
奔琰司不悅地訓斥道︰「不是鬼混是什麼?你還要不要嫁人?若讓你以後的夫君知道你和滿桌子的男人喝酒,看你不被休回家才怪!」
真是見鬼了,她愛走就讓她走,自己干麼那麼雞婆留下她,成天與她吵。
唉!都怪他家教太好,才會這麼有責任心,不忍心見她這樣一個小女子在外亂跑,怕她出亂子。
「喝酒就會被休回家?那你們的所作所為豈不更是天地不容!」花巧兒撇撇唇。
她在曇花谷里時,她曇花姑姑也時常以花釀酒,或以藥浸酒讓她喝,所以她的酒量算來還不錯,小小的幾壺酒對她來說根本不成問題.出不了什麼亂子的,才不像他們……
「我們做了什麼?」
「哼!你那姓向的朋友一下子請歌伎唱曲,一下子請名伶演戲,在家里花天酒地的,這還不夠嗎?」花巧兒惱怒地這。
向劭天胡來就算了,偏偏還拉著辜琰司一起使壞,最是叫人看不過去。類聚,說得一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