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風雅,也是做生意的手段。」生意人嘛,這些都是小意思。「你怎麼可以這樣隨意辱罵我的朋友?」
「我就是要罵!哼,附庸風雅,全都是藉口。」花巧兒一點也不以為然。「做生意?我大哥他怎麼就不曾這麼做?」
包讓人生氣的是.向劭天自己都有未婚妻了,還成天與那些歌伎、名伶眉來眼去,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花巧兒,你講講理。」
「說我不請理,莫非你也是這樣做生意的?」她斜睨了他一眼。知曉御風山莊不但以武學見長,名下的產業也不少。
「不,當然不是!每個人做生意的方式不同。」辜琰司連忙否認。
可不對啊,她那口氣就像悍妻在質問做壞事的丈夫,他干麼那麼緊張?
「我就是看不慣。」她才不屑跟他們為伍。「這樣吧,你跟我走,咱們別住這里了。」以免他讓向劭天給帶壞了。
當然,他壞不壞才不干她的事咧,她只是……只是怕辜琰司會帶壞了她兩個佷子,那可就不好了!
「那怎麼可以?向兄對我們如此盛情款待……」
「少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看你是沈醉在那些嬌媚花娘的眸光里,樂不思蜀。」她氣呼呼地道。
「巧兒。」
「別喊我。」她更是氣惱地瞪大眼。「好,既然你不走,那我走,你就別再想阻止我了。」
說著,她轉身就走,在門前還差點和來人相撞。
「花姑娘,小心。」向劭天好心地扶了她一把。
「多事!」她完全不給他面子,丟下這句話後,繼續往外跑。
「花巧兒——」辜琰司連忙道歉。「對不起,向兄,她……」
「無妨,她性子挺可愛的。」向劭天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自己的欣賞。
不知為何,在看到他那欣賞的日光系在花巧兒身上時,辜琰司突然覺得心里有些淡淡不悅。
「可愛?那丫頭無法無天的,誰也治不了她。」
「是嗎?」向劭天揚起一抹興味笑容。「我倒認為她比一些溫溫順順,連一點個性也沒有的應聲蟲來得好。」
奇怪!卜花巧兒真有這麼好嗎?要不為何一向對女人視若無睹的向劭天會對她特別「關注」?而自己心里的不舒服感,又究竟所為何來?
「咳!或許吧,」辜琰司酸溜溜地道。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花巧兒身上,眼看那嬌小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門前,心里緊張得不得了。
「真是太胡來了!」話說完,他立刻追出門去。
向劭天唇邊的笑容更加往上一揚。
第二次了!奔琰司行事一向瀟灑自如、進退得宜,如今卻會為了花巧兒而失常,可見那小女子在他心中,絕對有超乎常人的分量,而他自己似乎還沒察覺。
呵!有意思,兩人沒默契地一起逃了婚,還能他鄉遇故知,再度重逢,這樣的緣分多難得。
逃婚?這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要逃,也該是對方逃!
自信冷峻的眼神漾著薄情,向家的媳婦——難當啊!
☆☆☆
「辜琰司,你別一直跟著我好不好?」花巧兒氣急敗壞地抗議。
「我也不想。」辜琰司嘆了口氣。「看你是要跟我回去,還是要繼續在街上游晃,隨你。」
「你……哼!」瞧他說得多委屈咧!花巧兒杏眼一瞪。「別再勸我了,我是絕對不會再跟你回向家的。」
「可是……」向劭天那麼熱情招待,他實在不好意思走。
對了,說到向劭天,他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又為了花巧兒拋下他,對於自己異樣的舉動,實在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樣?想通了嗎?」花巧兒圓圓的眼眸轉了轉。「不如你帶著我游山玩水,等玩夠了,咱們再一起回家去。」
「這——」辜琰司被她嬌甜的笑容給迷惑了,原想答應,但才一會兒便又恢復了理智。「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明明都說好的。
「你忘了我們為何逃家嗎?」真想敲敲她這貪玩的腦袋瓜子。
對喔!他不提,花巧兒還差點忘了咧!
他們是逃婚耶,若就這麼一起相偕游玩,那別人會怎麼想?何況御風山莊和花家的眼線那麼多,到處游玩一定很快便會讓人給抓回去。
心念一轉,花巧兒立刻跳開他的身邊,活像他身上有細菌似的。
「那,你離我遠一點,咱們各走各的,當作不認識。」花巧兒嘴硬地道。
可心里卻有點不舍,這些天來受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簡直將她捧上了天,而且他又是個懂得玩樂之人,實在是不想離開他耶!
「不行。」他堅決反對。
花巧兒偷偷地揚起了唇角,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漠然地問︰「奇怪!你說,你究竟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纏著我?」
「為了你的安危。」雖然兩人吵吵鬧鬧的,但辜琰司還是放心不下她。
至於為啥這麼多管閑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我的安危干你何事?再說——」她頓了頓,明眸含著一絲羞怯。「再說你一直跟著我,我的機會豈不少了許多?」
對啊!她差點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找個自己喜歡的良人。若他一直跟在身邊,旁人還會以為她身邊有了護花使者,誰還會再多看她一眼?
為此,她不得不舍棄他。
「機會?什麼機會?」他劍眉一揚,懷疑地問。
「尋找丈……」她即時收了口。「要你管。你這人也真奇怪,咱們兩個非親非故的,就算你是我『佷子』的朋友,這麼熱情地招待了我幾天,也夠了吧!」
「你……」辜琰司實在氣不過。「好,既然你這麼不識好人心,那我就只有請花剛跟花武親自來這里接人了。」
「等等……等等啊!」花巧而趕緊拉住他,她小嘴一努,「你這人怎麼這樣?居然威脅我。」
她那小女兒狀的嬌嗔模樣,讓他莫名地心弦一動,辜琰司不自在地別過了頭。
花巧兒卻以為他仍在生氣,趕緊在甜甜的臉上堆滿討好的笑意。
「你對我如此是因為責任感吧!」她不在意地揮揮手。「老實告訴你好了,其實那次你不小心親到我,我一點感覺也沒有的,你就不必介懷,一直對我存有這麼大的歉意了。」
「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辜琰司的濃眉一擰再擰。
「對啊!真的、真的,是真的啦!」花巧兒努力強調。「那一次我整個人被你壓住,重都重死了,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感覺?我真的是故意鬧你的啦!」
可惡,簡直大過分了,她沒感覺需要這麼強調嗎?
沒感覺?沒感覺……
奔琰司的自尊心再度被她傷得蕩然無存。
「你……」
以為他還不信,花巧兒擺出更誠摯的態度繼繽說道︰「拜托你相信我,千萬別再對我有任何責任心,千萬別——」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還含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而後他的唇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覆上了她的——
猶如狂風暴雨般的入侵,用最狂烈的姿態,像要將自己全部的熱情都與她分享,企圖掠奪她所有的理智。
事實上,他也理智全無了,一心一意地只想帶給她「強烈」的感覺而已。
狂熱的氣息將她燃燒,靈舌激狂地與她的交纏,貪婪地品嘗她、挑逗她的感官。
「啊——」她幾乎快無法呼吸了。
整個人恍若陷入了茫茫濃霧里,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沿著她的四肢百骸流竄,陌生的情濤幾乎要淹沒了她……
許久,直到兩人感到呼吸困難,他才放開她。
花巧兒已覺虛軟無力,整個人只能軟掛在他的臂彎里,混混沌沌的腦袋甚至還分不清東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