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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鐵鞋無覓處 第22頁

作者︰雨菱

「休想把房門關上,有什麼事,你就直接開天窗說亮話吧!別鬼鬼祟祟的。」貝兒死命抱著門,硬是不肯放手。

兩人一拉一扯,像在拔河比賽。

「真的要在這里說?」範佟好似不能再等了的急忙狀。

「廢話少說,有屁就快放吧!」貝兒每次都被他氣得一點氣質也沒殘留。

範佟望了望陰暗黑的四周,有幾盞燈火仍未熄,他怕隔牆有耳,所以顯得猶豫。

「快說啊!」貝兒下催符。

「你別後悔喔?!」範佟臉上出現難得一見的遲疑。

貝兒倒想听听是什麼大新聞,能讓他驚慌失措到這步田地。

「咳……啊……你的……那個……來了。」範佟說起話來遮遮掩掩的,中間像穿插了好幾個休止符,停停頓頓的,音量又小。

貝兒一時半刻里沒搞懂他的語意。

「什麼來了?」貝兒左右張望了一下,門口啥東西也沒有,早料準啊又在瞎扯膽淡。

範佟的眼楮往上一吊,略顯焦急。

不得已只好挨近她的身體,把嘴巴湊到她的耳朵旁。

貝兒立刻竄開,「警告你,別靠我太近!」

範佟沒好氣地說︰「好,是比逼我大聲說的。」

他輕咳一聲,然後拉開嗓門,朗誦似的大叫。

「趙貝兒的月經來了!」說完後,他臉不紅、氣不喘,仿佛麻煩已經丟出去了,沒事一身輕似的。

「你找死啊!這麼大聲!」

貝兒整個人撲了過去,五指大手堵住他的嘴巴,她整個臉紅得像關公。

貝兒這麼一撲,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三寸。

範佟一看,難得她自動投懷送抱,佳機不可失,他那一雙閑著也是閑著的手,便當仁不讓地摟著貝兒,順帶地把嘴湊近。

「是你要我說的啊!」

貝兒惱怒得想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讓他變「黑輪」,繼而一想,可不行,哪有自己打自己的身體這回事。

突然,老張又出現在門外。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同時被老張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差點又魂非魄散。

「老張,快被你嚇死了!」範佟嘴里念著老張,手上可沒閑著,更使勁兒地將貝兒環抱住,像兩捆干稻草綁在一塊兒,腰連著腰。

貝兒想說的話和範佟一樣,只差沒出口。

老張見兩人狀似親密,摟摟抱抱。那位趙小姐還真主動,瞧她把少爺抱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一點也不害臊,他老張簡直看不下去了。

「趙小姐還沒走啊?」老張代下逐客令。

「我……」貝兒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問題還沒解決呢!」範佟急著接腔。

貝兒緊跟著他的話尾說︰「是啊,事情沒解決呢!」一邊揮手要老張下去。

老張順從地消失在夜色里。

貝兒此時才驚覺腰上擱著一雙手支撐著她的體重。一發現便急忙地掙開,遠遠地與範佟井水不犯河水。

範佟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他站得腳都發麻了。因為他不是女人,不會處理女人的生理周期問題,只能求助于身體的原主人。

「怎麼辦?要不要我去買那種‘成人紙尿褲’回來,還是你都用‘有翅膀’的?」範佟聳聳肩,這種事他真的無能為力。

貝兒狠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尋她開心。

「好,好,不吵你,你慢慢想再決定要怎麼教我,反正我會虛心學習,女人的身體真是千變萬化,不可思議!」既然坐立都不安,干脆蹲下來。

貝兒可是方寸大亂了,怎麼去教一個大男生處理女人的勝利問題,又不是在教健康教育的課程,況且拿她的身體做實驗,好像自己是一只解剖桌上的青蛙,而且是赤果果的那一只。有哪只待剖的青蛙穿衣服嗎?好像也沒有,是她太敏感了。

「貝兒,你不會因為我是男生,而不好意思開口教我吧?」範佟見她久久說不出話來,只鼓著醉酒般的大紅臉蛋,他也猜出了大概。

「唉呀,要從何教起嘛!你們男生又不懂。」貝兒左思右想就是不知從何下手教。

「你直說無妨,反正我對你的身體早已了如指掌。」說著,他曖昧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現在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洗澡!」

貝兒的臉由紅轉黑,由黑再變紫,像塊烏雲罩頂似的,而躲在雲層後的雷聲隨時會從天而降。

「範——佟,你這個王——八——蛋,納——命——來!」哇,這雷母果然比雷公響亮可怕。

貝兒仗著她那幅高頭大馬的身軀,一把將範佟壓倒在床底,她掐住範佟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欲置他于死地。

範佟一看情勢不對,大呼︰「老——張——救——命——啊!」

他一邊呼天搶地喊救命,一邊把兩腳跨在貝兒的腰上,還嬌喘吁吁,宛如一幕香艷的限制級鏡頭。

「範——佟——你——的——腳」

貝兒的怒吼聲,相較于驚蟄時的春雷,堪稱是有過之而不及啊!

※※※

這一堂上的是「中國古典文學解讀」,文質彬彬的老師,玉樹臨風地立于台上,儼然是從《紅樓夢》里走出來的賈寶玉。

貝兒兩手托肋,聆听老師抑揚頓挫的朗讀聲,沉醉在《紅樓夢》的兒女情長之中。

範佟則側臉端詳著貝兒優美的輪廓,卻見她目不轉楮地盯著老師。

「口水快流出來了。」範佟的醋意滿天飛。

貝兒下意識的用手背擦了下嘴角,才知又被戲弄了。

「你……」她又舉拳作勢欲攻擊範佟。

「老師!」

範佟猛地站起來。

貝兒暗自怒罵他,又要打小報告了。

「趙貝兒同學,有什麼事?」老師放下了《紅樓夢》的讀本。

全班同學的目光焦點又聚攏過來,其中有一雙充滿哀傷難過的,則是來自谷淮允的。

「老師,我想去洗手間。」範佟說完俯看隔座的貝兒一眼。

在老師還沒回應以前,貝兒也附和著說︰「老師,我也要去。」听她的口氣,好似是被迫無奈。

她的確是出于無奈。

為了要幫範佟解決生理周期的問題,又不願範佟猥褻她冰清玉潔的身體,貝兒只好自我犧牲,在生理周期內,陪扎範佟一去去洗手間,所有的事情由她來代勞,範佟則需視而不見,切忌偷窺。

雖然這是件尷尬的事,但貝兒為了保護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完成它,盡避那只是一種消極的保護措施,因為她知道在兩人換體之後,他們對彼此的身體,早已熟悉得如與生俱來一般。

但願這是唯一的一次經驗,下個月的此時,他們都能恢復自我才好。

在獲得老師的同意後,兩人相偕走出教室。

偷偷模模地閃進女廁,兩人的模樣倒真像是光天化日下硬闖民宅、預備要大干一票的小偷。

「你一定要在上課時,嚷嚷著要去廁所嗎?」怎麼會跟他調換靈魂呢,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貝兒不悅地反唇相稽。

範佟守諾言地閉上眼,他神情得意極了。現在「上廁所」這件事,對他而言有如手上握了一柄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比聖旨還要神氣,他怎能不試一下呢!包何況眼見一位無知的少女貝兒,就要墜入苦海無邊的師生戀里去,背負著貝兒全身的他,怎能不伸出援手,及時拉她一把呢!

「喏,反正你在場,那就順便幫你自己尿尿了。」

貝兒平常都隨身攜帶扎兩支小筷子,以備範佟的身體有「不時之需」,因為她實在很難平心靜氣地用手對著範佟的重要部位做FLOWER的姿勢。

範佟筆作驚訝狀地睜開明亮深黝的雙眸,「難道你從來不撫模我那強而有力的地方?」他故意用話來顯示兩人上的非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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