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好氣又好笑地擰他一記。
迷離俊眸吃痛張開,往上瞧去,恰好見她低頭薄嗔的嬌媚模樣——
「噢!」他申吟,頭覷再度埋回她胸前,情不自禁的摩蹭舌忝吻。
「你干嘛?」官幔語想推開他,但他的體重讓她辦不到。
「我想……」邪惡的拉長尾音,雷昊重重地在她凸隆的豐滿上,吮出一抹紅紫色的吻痕,說︰「來個早晨雙人運動吧!」
「神經病!」
「你不想嗎?」誘惑地眨眨眼,他滿臉期待的問,雙掌已下滑到不盈一握的縴腰,緩緩揉捏。
「我當然……不……想……」抓住他過分親昵的大手,一向清晰的口齒突然有點兒打結了。
「呵呵……」雷昊笑得整個胸膛都在震動,寵愛的說︰「嘴硬的小東西!」
「別、別鬧了!」她喘氣,十指與他交握,像只受盡愛憐的小貓咪窩在他懷里,問︰「那是什麼聲音?敲了好久呢!」
他又親了她好一會兒,才道︰「你說那木鼓聲哦?那是叫我們起床的訊號啊!」
「嗄?」「總部聯絡了當地的原住民,要他們派人協助咱們勘查附近地形,以便順利展開工作,你听到的木鼓聲,代表他們已經在等我們啦!」
闢幔語立刻彈跳起來。「你為啥不早說引我們都還沒有……沒有……」
說不下去,尷尬的紅潮蔓延全身。
不要臉的雷昊?!他怎麼可以一絲不掛地走下床,在房內晃過來晃過去?!也不怕她看多了長針眼!
「沒有什麼?」伸手輕刮她的臉。
咬他!「沒有穿衣服啦!」
「幔慢,你還在害羞。」瞧她擁著被子坐在床頭,無限羞澀、無限嫵媚,雷昊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去把她生吞人月復,一輩子不分離!
「誰像你這麼厚臉皮!」她惱斥,原本平板無波的語調早已產生變化,添加了許多戀愛中女人獨有的柔媚嬌蠻。
「幔幔,你好可愛!」他俯身啄吻妙光潔的額頭,用盡每一分意志力將自己抽離她身邊,魅惑道︰「再不起床,恐怕我們今天都出不了門噦。」
狂情妖冶的眼神暗示著一種掠奪,他話里的意思很明白,要是官幔語不介意,他倒是十分樂意留在這張床上,恣意愛她一整天……
「無恥!」背轉過身套換外出方便的迷彩服,當她著裝完畢,和咯咯笑個不停的他攜手步出屋外,白女敕臉頰始終熱燙如火燒。
雷昊這男人呵,惡劣永不改,寧死都不肯放棄逗弄她的樂趣!
「哇,好美!」官幔語發出驚嘆。
接近六點了,亞馬遜的天空由墨黑逐漸轉灰為白,白中又有一顆燦爛的紅太陽,一點一點擴大範圍,冉冉突破雲層,翻躍出水面!
「這里的日出奇景,比起台灣的阿里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唷!」河面一片璀璨波光,雷昊拉著她走向岸邊,一艘木船和一名執篙青年已恭候多時。
「嗨,早安,睡得好嗎?」咧開缺了門牙的嘴,他以印地安土語熱情問候。
闢幔語听不懂他說什麼,只能傻笑。
雷昊一邊扶她上船,一邊用著同樣的士語回應那名青年︰「有美人在抱,哪有睡不好的道理!」
兩個大男人同時看向她,曖昧的大笑出聲,「哈哈哈!」
「你叫雷昊吧?我是阿薩拉,這位……是你的妻子嗎?」馬達啟動,小木船滑入河道當中,他們改以英語交談。
她的心髒在听到「妻子」那個單字時,猛地抽動了一下,慌亂中螓首刻意轉向旁邊,假裝望著黃黑色的滾滾河水。
雷昊側身睇她,耐人尋味的答道︰「她覺得還不是。」
「哦。」阿薩拉微微一笑。
她覺得還不是,那麼他覺得是了嗎?在他心里,他已經把她當作是一生的伴侶了嗎?官幔語惴惴不安的猜想著,失神恍惚的手指探進水中……
「快伸回來!」阿薩拉大叫,雷昊則以閃電般的速度拉過她,方才平靜的河面霎時泛起一圈巨大的波紋,似乎是某種可怕的河中生物在躁動。
「好險!」兩個男人驚魂未定。
闢幔語一臉迷糊的看著他倆,不甚了解的問︰「怎麼啦?」
他們的表情像僥幸打贏了一場勝仗。
「小姐,你沒听過亞馬遜流域有‘三多’嗎?」大致檢查船身後,阿薩拉松口氣的說︰「三多指的是,這里的樹多、鱷魚多、食人魚多,你漂亮的手剛剛差點就被食人魚咬去當早餐!」
雷昊代為翻譯。
她俏臉一白,顫抖的問︰「你是說……食人魚?」會把人類啃得骨頭都不剩的食人魚?
「對呀,食人魚在亞馬遜流域很常見,沿岸的食人魚比較小,咬不死人,可是這段河道比較深,大型的食人魚甚至可以把木船咬透呢!」
俏臉更白,因為官幔語不小心瞥見一截鱷魚頭露出水面。「我們的船……不會沉吧?」
在她想過的千百種死法里頭,沒有比被鱷魚撕碎、被食人魚啃爛更淒慘的,她好想吐!
「放心吧,有阿薩拉在,我們安全得很!」雷昊安撫她,手邊攤開小羊皮地圖,不時圈畫著新記號。
「我沒事,你忙你的。」勉強擠出笑容,她無意打擾他工作。「嗯。」輕應一聲,他的左手仍圈在她腰間,右手的筆飛快移動著。
阿薩拉關掉馬達,改以人力劃船,剎那間,從河面下、樹林間傳來的動物嗚叫聲,此起彼落,仿佛在演奏一曲大自然的交響樂。
闢幔語深深呼吸著森林的芬芳,不去想鱷魚、食人魚,感覺舒服多了。
「亞馬遜河周遭的生態很奇妙,動植物的種類極多,千奇百怪的都有。」阿薩拉用著蹩腳的英語,向她介紹他的故鄉,「你往附近隨便看去,奇花、異草、樹獺、鼓蛙、神木……處處是驚喜。」
她拘謹地點頭,兩人英文程度之爛不相上下,剛好可以溝通。
「這里真的很美。」如果沒有鱷魚、食人魚的話更好。
大概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阿薩拉緊接著說︰「其實在我們族人的觀念里,人類和大自然是相生共存的關系,食人魚吃人,人也吃食人魚;鱷魚咬人,我們也剝它的皮,這很公平。」
「我想也是。」官幔語才說完,前方的河道霍地掀起一波水浪,她嚇得躲進雷昊的臂彎,以為又是巨鱷或者是食人魚在作怪,想不到——
「天哪!那是……那是……」
她驚訝的張大嘴巴,顧不得害怕地沖到船頭,想要看更仔細一點。
「雷昊,快來呀!」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她興奮得像個小女孩,尖聲笑嚷著︰「是海豚!是粉紅色的海豚耶!」
雷昊抬眸,凝視她不輕易顯露的笑容,胸腔的暖意幾乎把他淹沒。他的幔幔,她的美麗、她的笑容,只為他綻放,這種虛榮的驕傲,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小心,不要跌進河里喂鱷魚了。」他叮嚀著,連忙走過去。見她對粉紅海豚很有好感,阿薩拉于是說︰「我們這兒的粉紅海豚,是世界上獨有的變種,數量並不多,運氣好才踫得到。小姐,幸運之神今天站在你那邊哦!」
闢幔語開心地投給他一抹甜甜淺笑,繼而扭頭繼續觀賞那群活潑的小海豚。
只不過是一個小舉動,某男卻亂不是滋味的打翻一大桶醋。扳正佳人臉蛋,在她還不明所以之際,雷昊輕狂地吻住她的唇,甚至大膽的伸出舌頭挑逗她!
「呀!」有別人在呢!闢幔語嚇壞了、輕捶厚實肩頭,要她放開,豈知她越抗拒,他吻得越投入。
阿薩拉很有風度地別開眼,口中哼起古秘魯的求愛民謠,為他們兩人的激吻制造完美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