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捶酸了,掙扎累了,被他執意侵犯的熱情征服,癱軟在他身下……
雷昊覺得暫時饜足了,離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與她氣息交融。「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笑。」
是他讓她改變的,她的一切只能屬于他,他拒絕分享,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笑容。
闢幔語呆住了——她什麼時候對別的男人笑啊?
他是指對阿薩拉嗎?
「那是一種禮貌,又沒有其他意思。」她解釋,小嘴兒水水亮亮的。「我不管!」捧醋狂喝的男人很固執,使用她最熟悉的國語展開「溝通」。
「你的笑太勾引人了,不行!」
「我的笑哪里勾引人了?霸道鬼!」她叉腰瞪他,嘴上雖是指責他的話語,心底卻因他的佔有欲感到甜蜜。
「不管不管!」雷昊耍起無賴來了,「你對別的男人笑一次,我就吻你一遍,吻到你不能出去見人為止!」
好想敲暈他!闢幔語伸出食指戳他,不若在營區初相識那時的陡然收勢,她用力地戳上他的胸肌,罵道︰「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威脅我?!」
「因為我愛你啊!」他振振有詞的說。
他愛她、他要獨佔她,這樣的心情,凡是真正愛戀過的人皆了解。雷昊發狠的想,倘若有人不識好歹想搶走他的幔幔,他會把那個人,連同他的祖宗十八代,炸到沒辦法投胎為止!
「你——」愛,是他掛在嘴邊的兒戲嗎?瞧他說得多順口!
「幔幔,我愛你,跟愛炸彈一樣的愛,你不能不愛我喔!」再啾啾她的手心,雷昊一副他們已經講好了的樣子,蹦蹦跳跳回到船尾坐著,繼續研究他的地圖。
闢幔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蹬著他,有點氣……有點甜。是嗎?短短幾天,她又升級了?從原本僅次于炸彈的地位,竄升到和炸彈平起平坐了?
誰說女人善變,雷昊這家伙變得更快!
接連數天,亞馬遜流域下起滂沱大雨,整座叢林被洗刷得閃閃發亮,蒼翠異常。
「趁現在雨勢小,我先回去好了。」一身泥水的阿薩拉杵在屋檐下,對著同樣髒污的雷昊說。
「好,謝謝你幫忙。」
住進小木屋好些天了,浴室沒有自來水可供使用,不能洗澡,這比拿刀殺了官幔語還痛苦!雷昊不忍心她難受到夜里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所以請阿薩拉抽空來一趟,替他們接通附近的自來水管線。
「咦?阿薩拉走了?」官幔語端著兩杯剛煮好的可可走出廚房,屋前卻只剩下雷昊一個人。
「對啊。」上半身打著赤膊,他只在腰間圍了塊當地婦女編織的花布,充當短褲。
「我煮了可可,你要不要喝?」拿抹布擦擦地板,她坐下,雙腿半懸在屋檐外晃動著,意態悠閑,非常家居。
雷昊捧著杯身,埋頭狂飲。
「好好喝喔。」他贊美道,風眸骨碌碌的轉,覬覷著本來要給阿薩拉的那一杯。
「拿去吧!我不喝。」一個大男人呀,淨挑甜食吃喝,官幔語早發現了他偏愛這種甜得膩人的東西。
「幔幔,你的手藝真好,經過你雙手的調味,可可的風味更棒了。」不忘諂媚一下。
她沒有樂得暈頭轉向,反倒微擰著眉,挺不是滋味的說︰「不是我的手藝好,而是阿薩拉他妹妹種的可可樹品質一流,你要感謝的人應該是她。」
「耶?」雷昊皺起鼻子,努力地往周圍嗅了嗅,道︰「好酸的味道哪,幔幔,你用醋在煮萊嗎?」
抓賊似的眼光狡詐流轉,像是抓到她的小把柄。
闢幔語閃避他探測的目光,僵硬的說︰「家里沒有醋。」
「可是你心里有!」放下杯子,他欺身向她,站在階梯下的高度剛好和她平視。「幔幔,你在吃醋對不對?」
「誰在吃醋!你不要亂講話!」飛快的回答,委實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口是心非!」他在她敏感的耳窩輕輕吐氣,低笑著說︰「你明明就不高興。」
「我哪有!」死鴨子嘴硬。
「有!你有!」
「我……我……」從小痹寶寶的獎狀她都有份兒,官幔語泄氣地垮下雙肩,沒法子再自欺欺人——好吧,她承認,她有「一點點」的吃醋。
雷昊看她默認了,心下一陣歡天喜地,他的幔幔越來越在乎他了!
「小傻瓜!我愛你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去招惹別的女人啊!」她睞了他一眼,不願意相信。
前幾天,他們跟往常一樣,由阿薩拉開船到附近查探游擊隊的出沒狀況,行經阿薩拉的房子,他便邀請他們進去一道吃晚餐。
席間,他的小妹頻頻對雷昊示好,公然在眾人面前對他調情,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這兩天,雨下得那麼大,阿薩拉他妹妹還特地送來一大袋她親自栽種的果實,指明要給雷昊,分明將她視為無物。
闢幔語本性淡泊,也不愛和他人吵鬧爭斗,阿薩拉他妹妹對她的敵意,她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不多久她就要離去。
但是光從她決計不吃那袋食物看,雷昊判定她百分之一百是在吃醋。
「你別滿口的胡言亂語,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愛招惹誰跟我沒關系!」阿薩拉他小妹是印地安人與英國白人混血的女孩兒,長相艷麗、身材豐滿,號稱南美大陸最美麗的一朵花,她對雷昊有好感,他應該感到萬分榮耀。
「幔幔,」他的口氣不妙。「你的意思是說,我喜歡別人,你也無所謂?」
「我——」「是還不是?」他打斷她,臉色鐵青。
「我——」官幔語說不出口。
他要她回答是或不是呢?他為什麼要逼她?她還沒準備好,她不能!
「幔幔。」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把最珍貴的初夜都交給他了,他難道還不明白嗎?「她很漂亮……她喜歡你……你們很相配呀……」
雷昊俊美無儔,豐采迫人,雖帶著點頑皮的孩子氣,可那絲毫無損于他是一個世紀偉男子的事實——!一個是人中之龍,一個是人中之鳳,她呢?平凡無奇的小女人罷了,怎麼和人家南美之花相提並論?
說穿了,她缺乏自信!
她眼眶里的淚水搖落成斷線珍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傻幔幔!」雷昊的心一軟,也不急著逼她說出承諾,只是拍拍她的背脊,詼諧說道︰「她喜歡我,我就得喜歡她嗎?要是這樣,我麥三師兄不被女人壓死才怪咧!」
麥逸勛風流又,其瀟灑倜儻的公子哥兒形象,贏得全台灣女人的瘋狂追逐,照官幔語的說法,他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破涕為笑,嘍道「你不要詛咒你三師兄!」
「是真的嘛!」拭干她的淚,雷昊嘟嚷著︰「他一天到晚上酒店快活,哪像我,沽身自愛,高尚得媲美童子軍。」
如果這番話被遠在台灣、正身陷愛河的麥逸勛听到,他絕對會發出嚴重抗議——自從有了他心愛的小香菇,他也是守身如玉、惜肉如金,不隨便給別的女人模一下的哩!
「可是她……真的很漂亮……」憂愁的眉頭依然緊鎖。
雷昊恨不得撬開官幔語的化石腦袋,朝里面的各路神經喊喊話。「拜托,幔幔,誰管她漂不漂亮,我連她長得是圓是扁都記不住!」
「噗!」她笑了出來。對,那天他不是忙著替她夾萊,就是和阿薩拉討論軍火泛濫的問題,壓根兒沒和那朵南美之花說上幾句話。
「親親幔幔,」他嘟嘴向她,貼著那專屬于他的紅唇說︰「雖然我很喜歡你為我吃醋,可是我不愛看你哭哦,你笑起來是全世界最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