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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王的新娘 第14頁

作者︰言子

終于擺月兌了囚禁著她的古白族皇苑了,現在,她得先費勁兒地跑一會兒才行,等稍稍離開皇苑遠一點的距離之後,方有契機再準備接下去的行動。

虹神女雖然很努力地跑著,但因為長時期的耗損元氣,早已是身虛體弱,力難持久。

跑了沒一會兒,臉頰上的色澤就顯蒼白,而胸口沉集的郁氣也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腳步來,杵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每喘一口氣,胸腔內干烈的火焰,便仿佛就沖上來,要了她的命似的。

身畔的風聲颯颯地掃過耳邊。

虹神女抬頭望一眼天頂,無月、無星,無任何足以指引方向的天象光明。這樣好的天時,分明是上天賜給她逃亡的最佳賀禮呀!既是天有意助她,又豈有不走的道理?

走,一定得走。

她才剛要預備邁開步子,已先听到由東邊的方位傳來的一陣馬蹄追趕以及嘶鳴的聲音。黑暗中,虹神女什麼也看不清楚,但迫在眉梢,哪還有功夫理會是什麼人呢?這樣晚的夜色,也沒的總非是良善之徒。

虹神女加快步伐,想先找一處掩蔽的地方躲起來,等來人行過之後再走。有時,適當的隱藏亦不失為減少樹敵的好計策。

「喀噠!喀噠!喀噠!」馬的蹄踏聲聲逼近,虹神女恰好選了一塊大石擋住自己的身影。

「嘶——」策馬奔馳而來的人緊急地拉住韁繩,轉著馬頭在附近作小範圍的搜索,看起來就是一副在緝捕獵物的模樣。

「啊……是……」虹神女驚訝地失聲叫了出來,該不會又是她頭暈了吧,馬背上的這人,怎麼又是一身藏青色戰士服?難道……

她費力地想看仔細那來人的臉面,但無月無星的野林中,連一丁點兒光亮也照射不進來,只教馬背上的人影更顯得深沉沉的漆黑。

夜風襲襲,虹神女竟然還泌出了渾身的冷汗,剎那間,只感覺天旋地轉了起來,什麼也看不真切,沒有光亮、沒有影像……

天啊!難道又是一場醒不了的夢嗎?那恐怖的惡夢究竟還要怎樣殘忍地糾纏她呢?

「不,不,不……」她知道那夜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實實的人生。

許是听見了石頭後面所傳來的驚叫聲,那處在黑暗中的人踹踹馬肚,朝著它向前趨行。

「你……你莫再靠近了。」虹神女站起身,指著他,抖著聲音說道。

見到虹神女的身影,馬上的神秘人不急不徐地扯住韁繩,透過粗布里的縫隙望著她,仿佛是在等待著她的下一步舉動。

「你……我,我……」那夜的恐懼再次降臨。虹神女只覺腦中好像讓人用利刃割劃了千百萬刀似的,所有的影像全被切成一段一段,組合不起來,也看不清晰。

那人駕著馬匹,朝她的方向,一踱一踱慢慢地行去。

「你……別、別……過來!」虹神女再次警告,想集中心神,企圖再啟動一遍靈力。可先前才剛耗損過的體力與精神,卻都教她力難從心呀。

此時的她,已無法再如神女般的鎮定、靜默了,她必須自救!必須像一個普通女子選擇一種原始而克難的方式自救。

逃!快逃!趕快逃!

虹神女一轉身跑開,那人便也開始在後頭緊緊跟隨著,剛開始是在身後保持一段微小的差距,緩緩地跟蹤。但等到發覺虹神女奔跑的步履逐漸出現散亂、不穩的狀況後,便很快地策馬飛奔過去。

虹神女連一絲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她只知道必須逃,必須逃開這一切啊!

馬蹄踏踏,嘶鳴震耳。

身後緊追不舍且看不清臉面的人,就像急欲奪取獵物的狩獵者,而她,便即將成為他唾手可得的獵物了……

馬背上的跟蹤者快意奔馳著,眼看旋即就要追到虹神女的身邊。

他略側彎下腰,一手仍舊操持韁繩,而另一只手臂則伸出去,迎在狂風中,迅速準確地一把攬住虹神女的腰際,將她托抱上馬。

「住手、你放、放……開我!」虹神女被安置在馬背上,臉和身子被迫緊貼著神秘人的胸膛。

「放——開——我——」她近乎歇斯底里地狂叫著,叫得喉嚨干裂失聲。

「別怕、是我,我愛。」

驚慌意亂里的虹神女听見了很熟悉的聲音,那是她在無人的夢境中,曾經盼望,卻又極度害怕的聲音呀。

「是我。」

虹神女仰起臉面,向頂上一望,以目光尋找那聲音的主人。

撒麻俯低臉龐,將自己貼近至虹神女的目光前,露出了一頭雜亂的黑發以及英挺的臉龐。眼眸中,有一絲絲受了傷的黯淡光芒,但望著她時,他還是綻出了無限溫柔的笑。

看清楚了,原來,是他呀。

「是你?」不是夢,他是真的出現在她的人生里。

「是呀,當然是我,只有我才會苦苦地追著你啊。」撒麻輕撫虹神女光滑蒼白的臉頰,為她撫去因驚嚇而沁出的冷汗。

指尖的溫度灑在虹神女的臉上,引起心底無來由的悸跳,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對答。這感覺到底叫什麼名字呀?為何如此強烈地蠱動、震撼、擺蕩著她的心?

虹神女靜靜凝視,撒麻溫暖的體溫緊靠著她,她幾乎要被蒸發了。

好久好久,她終于開口,但又仿佛只是在對自己說︰「你這人,究竟是來救我,還是來害我的?」

駿馬繼續向前行走,只是速度已經緩緩減慢。

兩人齊坐在馬背上,微風輕輕拂身,夜色黑暗籠罩。這樣的夜,這樣無聲的兩人,這樣平靜卻又激動的心情……

是愛情吧!

第六章

不明白既定立場的淚水,卻無聲無息地淌了下來,一滴一滴掉落在虹神女發顫的手背上。那灼燒的,是一種心痛的感覺。

凌晨。

天際間泛起一絲亮光,那是夜色即將結束前的預兆。

駿馬仍舊細碎地踱著步,主人沒下令叫它停,它便就這麼一直沒目標地向前走著。

虹神女蹙著眉,睜開眼,身體的酸痛和疲累逼得她從睡夢中醒來。剛想起身,才發覺撒麻的身體還正壓伏在她身上哪。

他濃濁的鼻息回旋在她的五官頂,而他的臉頰也緊貼著她的。

從虹神女抬眼望到的角度,恰恰可以見到撒麻閉闔的眼簾。他的睫毛長而濃密,深深地覆蓋住眼瞼;一雙濃眉猶似即將射出的箭鋒般蓄勢待發;額頂的胎發一如他的本性倔強地蜷曲;高挺的鼻翼承受著均勻的呼吸;至于那曾經親吻過她的唇,現在則淺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角度。

男人。這就是男人了。

她似乎從來不曾如此親近而慎重地看過一個男人吧?

在過去生活的世界里,男人這名詞所代表的意義,即是征戰、罪惡、殘暴、貪婪、粗鄙、欲念、毀滅。

卻沒有一個待在女兒虹里的族人曾告訴過她︰男人,不僅會令女人變得連自己都不認得,也會分不清天地的方向,有時,心中更會莫名地抽痛或者泛起漣漪……

就像此刻,身在此處的她自己。

虹神女動動手指,她的五根手指被撒麻厚實的手掌執握著,兩人十指交纏。

「呃,」撒麻一瞬間便睜開眼,睇著她。「你還是想離開,是嗎?」

虹神女不知他是反應太過靈敏,抑或其實根本就沒睡著?被他突然這麼一問,倒還真答不出話來了。事實上,她連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也還不知道呢!打從他莫名其妙地闖入她的世界,又肆意擾亂破壞之後,一切原本已定好的局面,如今,都成為不解的未知了。

「我——」

「好了,你別親口對我承認,」他連忙打斷,害怕從虹神女的口中得到驗證,說她從來都不想要愛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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