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到他身邊,陷在下唇的貝齒咬得更緊,她緩緩月兌下睡衣,繡著綠色薰衣草的小褲落在細致的足踝上。
床頭小燈的昏黃燈光朦朧地罩著她赤果的胴體,她跪坐在他身旁,小手壓在他寬厚的赤果胸膛上,俯身在他溫熱的肌膚印下細碎的吻,輕顫的手移到他腰間的睡褲……
他的大掌壓住了她,她抬眸,只見他濃黑的眉揚起,「既然你明天要考試,那就讓你留點體力吧!」他鋼鐵般的胳臂鎖住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
「說,你們星期天去了哪里?」溫熱的喘息噴在她的耳背上。
她抽噎,「我們……去看了場電影……然後,就去圖書館……讀書了……啊……」,她痛得哀號。
他瞇細眼眸,「真的這麼純情?」
「真……真的。」
她咬緊牙關,她開始掙扎,所有的動作卻都被他壓制住。
「啊——」她尖叫著。
「以後不準再和他出去。」他霸道的命令,體內的激情尚未完全平復。
唐紫霓默默無語。
他皺眉,強硬地扳過她的小臉,「我說,以後不準再和王項邑出去,听見了沒?」從早到晚都膩在一起,只是單純地陪她讀書,這種話誰相信。
「嗯。」
「嗯是什麼意思?」他的眉頭皺得更緊,「說話呀!」
她輕抿唇,感覺喉間有股嚥不下的苦澀。
王項邑是王氏集團的二公子,目前是大學生,爸爸商請他來為她補習,企圖極為明顯,他又怎麼以為身為棋子的她,有能力反抗她爸爸的安排。
「既然你不喜歡王項邑,那你當初何必將他推薦給我父親?」她輕問。
他緊閉著唇,勾出嘲諷的弧度,「因為他是惟一會被你純真的外表蒙蔽的傻瓜。」專注在學業上的書獃子,可以是大學生中的異類,他幾乎敢保證王項邑還是個處男,他的純和蠢,是雀屏中選的惟一理由。
她的唇瓣變得蒼白,微弱地低語,「我知道了。」
她低垂著臉,起身走進浴室。
水柱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流淌到頸項、胸前,蜿蜒到小骯,滴落在腳邊。
她拿起淡淡薰衣草香味的香皂,將肌膚上殘留的他的味道洗去。
洗淨全身後,她拿起一條大浴巾,緩緩地拭去濕濡的水珠,泛著淡淡幽香的身體沒了他的味道,卻依然存在他每一道撫觸的觸感。
走出浴室,床上已不見他的身影,他總是這樣,在洩慾過後就離去,不給她任何一絲溫柔。
她木然地穿上掉落在地上的睡衣,坐到書桌前,埋頭繼續解那深奧的數學題。
第五章
必重威站在落地窗前吞吐煙霧,俯視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眼神中有著煩躁。
他爬了爬頭發,吸了口煙,想到方才和姐姐的對話。
「這回的投標,我希望你能安排給進益得標。」關燕姿在電話那端說道。
「為什麼?」他皺起眉頭,「姐,你什麼時候開始管起公司的事了?」
「哎呀……你別管……」關燕姿轉頭說了句話,像是在斥責洗頭小妹,然後又湊近電話說︰「進益的苦妻子長夫人和我是牌搭子,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你可別害我言而無信。」
「姐,生意不是游戲啊!」他微微動怒。「這不是你們打打牌、說句話就可以決定的事情,你別鬧了。」
「誰在鬧?我可是認真的。何況,我已經收了游夫人的禮,你也有好處的。」
「你收了進益的禮?」還有金錢好處吧!
「你小聲一點行不行?我的耳朵都被你吼痛了……」她嬌聲抱怨著,「之前許經理還不都是我講一聲,他就照著做了。怎麼現在換你當了經理,你就這麼硬哪?我不管,反正這次要讓進益得標就是了。我要去沖水,不說了。」說完,她立刻收線。
許經理……關重威將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之前就有傳言。許經理收受賄賂,所以唐仕華撤換掉他,改由他接替經理的位置,沒想到他姐姐也參與其中。
他深深吸了口煙。姐姐變了……她以唐氏董事長夫人的名義,將她的貪婪變得合理而且容易。
唐仕華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撤換了許經理,只怕是一著試探的棋,看他是會和他姐姐連成一氣,還是會堅守崗位,謹守分紀。唐仕華在試探他,然後再決定要留下他,還是毀了他。
苞著唐仕華做事的這兩年來,他不得不承認,唐仕華的確有著過人的智慧,而且知人善任,是他得以悠閑過日而穩坐寶位的原因。
他縱容著妻子的胡鬧,一如他縱容著一只寵物。
讓關燕姿貪戀著唐夫人帶來的權勢游戲,讓她深陷其中而不得離去,比起奪取一個女人的感情,財富更能確保一個女人的忠心。
他吐了口長氣,能怪他姐姐意志不堅嗎?還是要怪唐仕華的老奸巨猾?
「砰!」的一聲,他煩躁地一拳捶打在玻璃上。
他走回座位拎起外套,在經過門外的秘書時丟下一句,「季秘書,下午的約會全部取消。」他腳步未停地往電梯走去。
街道上的車輛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多,關重威握著方向盤的大手打旋,月兌離出車陣中,往郊外駛去。
水泥建築物漸漸為青蔥綠蔭所取代,車輛也愈見稀少,這條路……紫霓的學校就在附近。
念頭一閃,他一個沖動,往唐紫霓的學校駛去。
到了學校校門口,門口只有稀稀落落的學生,他想起今天是周六。
呵!真不知道自己這種愚羞的舉動代表了什麼?薄唇一抿,他轉動方向盤就要離開,卻在車子掉頭同時,他看到由側門走出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唐紫霓背著沉重的書包的肩膀微微下垂,她走到公車站牌下站定,拿出單字卡默背著,一邊等著公車。
昨夜熬夜讀書,睡眠不足的疲憊加上還沒吃午餐,胃部正隱隱作痛著,她移到樹蔭下,專心背著英文各單字,試著忽略身體上的不適。
對面的車子一個大轉彎,眼看要駛過她面前時,突地煞車,停在她前面不到一公尺處。
「唐紫霓,上車。」車窗落下,關重威冷峻地命令著。
她退了半步,微蒼白的小臉一驚,「你怎麼會在這里?」
「少廢話,上車。」抿起的唇角抽搐了下。
正當她遲疑的時候,訓導處的鐘修女走出校門口,深怕被修女看到,她立刻上了車。
必重威的長腿踩下油門,車子倏地飛馳而去。
「你怎麼會在這里?」唐紫霓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象,手指卷著書包的肩帶,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