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作人員張著下巴瞅著她以火燒的速度拔腿離開。怪了,倪瓔歇到底是能喝還是不能喝?她的反應太奇怪了,灌酒像喝水一樣,可是才要了第二杯,連喝都沒喝就跑到廁所去了?而在一旁與杰利凋情的凌睿晨也看到了她被人強灌酒,然後沖出了這里。他微微不悅地皺起眉頭,發覺自己不喜歡看到她被人灌酒,甚至倉皇地離開,她……沒事吧?
擋開了杰利的刻意求歡,凌睿晨單獨回到他位于飯店的房間。在某一方面,他承認他是個同性戀,和同志間可以百無禁忌的調倩,也可以因過度的挑逗而引起生理上純男性的反應,但想起家人眼光中的失望,請求與期待,他總做不到最後一步,真的和與他同性的人上床。
二十六歲的處男,很稀有吧!凌睿晨嘲弄地抿起嘴角,將鑰匙隨意一丟。他沒接觸過異性,更甭提對一堆流著口水等他爬上床的女人會有「性」趣,也許保有他的童貞至今可以列上世界紀錄………咦?在冰箱旁邊的不斷晃動的白色東西上什麼?
凌睿晨驚覺地迷起眼,從他的角度看不到打開的冰箱門後頭藏了什麼東西,看起來像一條白色狗尾巴,而且冰箱四周還丟了一堆飯店提供的空啤酒酒罐,數量超過一打以上,有狗跑進他房間打開冰箱喝酒?怎麼可能?
「呀呵呵呵呵——」那只「狗」發出暢快高飲的嬌笑聲,啊!痛快的感覺,眼里如星星般有著美妙的光芒……從來沒有一件事可以讓他嚇得跳了起來,但是他確信自己的腳的確因眼前駭人的景象而短暫離開了地面。她背對著他,但他仍看得出她暴露的衣著下興奮而抽動的白色尾巴………她有尾巴?!
「嗯?」倪瓔歇聞聲動了動耳朵轉過頭,不忘喝掉一大口酒,秋眸因醉意泛著半迷的水光,看到凌睿晨,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在他面前曝光了,反倒呵呵地傻笑起來,高舉起她的縴縴柔荑,「怎麼是你?鐘秉鈞呢,來喝酒吧,干!」她說罷後又喝了∼大口,完全一副泡死在酒缸的酒鬼模樣,喝干罐里的啤酒,她毫不淑女的大大地張嘴吐口氣,「哈!好喝。」「你……是妖怪?」凌睿晨怪異的擰著眉,好半晌才發出聲音,粗嘎得令人難以置信。他看清楚了,她不僅有尾巴,她在耳朵上方的兩側各有兩撮白絨絨的毛,那是……耳朵!她是什麼鬼東西? 笆裁囪?鄭俊 倪瓔歇哈哈地大笑起來,「我是孤仙!正確講是酒狐一族的一員。」像想起什麼似的她頓下了笑聲,眼神有些遲疑。「怪了,你跑到鐘秉鈞房間來干什麼」她把她房間里能喝的酒全喝光了,所以才打到鐘秉鈞的房間來,但他來干什麼?害她的秘密暴光。算了,反正有酒喝,她現在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
「這是我房間。」凌睿晨因驚愕過度喃喃地回答。鐘秉鈞怎麼從不跟他提起他有個「狐仙義妹」?倪瓔歇是狐仙,難道鐘秉鈞也是?原來她不是無法喝酒跑回房間,而是怕身分曝光,所以躲回房間喝酒,還躲到他房間。他上前幾步,把席地而坐的她硬拉起來,搶過她手中搖晃的空缸,一股被人蒙蔽的怒意激生。「起來,你跟我講清楚是怎麼回事」。
倪瓔歇毫不反抗地倒進他懷里,勉強將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支撐自己的重量,直到他的氣味全盈進了她的鼻腔,她性感慷懶地笑開,將頭支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微微朝他耳畔吐氣,帶著濃厚的酒味說︰「你的味道好好聞哦!你的同志愛人一定很喜歡,他人呢?在那里?怎麼沒見他和你共度狂歡的一夜?今天晚上是大家的狂歡夜,也是我的酒夜!YA」
「倪瓔歇!」凌睿晨承受著她將她全身掛在自己身上,她的吐氣若蘭,可是簡直醉得不像話了,呼吸里頭全是酒味,輕淺的鼻息在他耳邊騷著,挑他內心深處一抹不明確的撼動,來得急猛,卻也令他措手不及。他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把手放上她縴細的柳腰,企圖把她從他身上拔下來。「站穩,你醉了。」
「醉?」倪瓔歇縴手撐住他的胸膛,迷惑地以帶著純真與嫵媚的眼神睨他,「這點酒怎麼醉得倒我?只是鐘秉鈞很久不讓我踫酒,所以喝了酒會很快樂。」他以為她醉了,其實不然,她只不過喝了酒以後,會很……興奮而已。
凌睿晨抱著一只狐仙……著實很怪異,她的全身因酒氣而發熱,連她毛絨絨的尾巴也佔上他的腿了,如兔毛般柔順的觸感很難想像這是只狐狸的尾巴。他很想苦笑,這算逮著她的「狐狸尾巴」嗎?用這種會把自己給嚇死的方式?「倪瓔歇。」
「干麼?」倪瓔歇皺了皺鼻子,很討厭有人阻止她把他的味道聞個夠,他不擦古龍水,所以由他體味蒸發出的肥皂香味更能令她心神蕩漾,她極喜歡他身體上的味道,而且他的懷里好溫暖,可是她好熱……她如水蛇般靈活的身軀扭動了幾下,將衣衫間的扣子打開,想把上衣月兌掉,「干麼月兌衣服?」凌睿晨問道,每種影迷投懷送抱的方式他都見過,于是他的語調並沒太大的驚訝,只是這個女人想藉酒裝瘋勾引他嗎?
「熱啊,」她的臉色白里透紅,秋瞳里綴著點點水光,如滿足的貓咪般的半眯,香唇微啟,營造出十足萬般風情與強烈的魅惑,她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你不熱嗎?」好奇怪,她全身上下都快熱翻了,他卻好像待在冰庫里面。
凌睿晨可以確信這個女人真的是在勾引他了,他伸手拉回她的衣襟,還順便拉開兩人緊貼不留空隙的軀體,「空調很正常,等酒氣一散你就不會熱了。」
倪瓔歇低低地嬌笑出聲,又把自己的耳朵往他頰邊磨蹭,「哎呀,干麼那麼君子?偶爾做做小人也不錯,人家都貼到你身上來了,你還不為所動,哦,我差點忘了,你對女人沒有興趣,」
凌睿晨到嘴的詛咒被他緊撇的唇抿了下來,「別借酒裝瘋,你簡直喝得爛醉。」她的耳朵騷弄得他好癢.自己渾身似乎感染了熱氣,莫名地心跳加速,他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頭一次發覺,他似乎快被她色引成功了,成功?!他懷疑地瞅著粘在他身上的倪瓔歇,他會被女人勾引成功,太不可思議了。
不,不是那樣的,他搖了搖頭,他很少讓女人有接近他的機會,而像她這種有如八爪章魚的粘法更是絕無僅有,他會產生些許的生理沖動是當然的事情,杰利也曾引誘他做到第二步,然倪瓔歇與杰利卻有著全然不同的差別。他驚訝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和脂粉味,伴著淡淡的花香撲向他的嗅覺,女人……這就是抱著女人的感覺嗎?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也沒什麼重量,像抱著一團柔軟的毛球。
凌睿晨覺得這種感覺挺怪的,而且他也不熟悉,他早已習慣男人結實崩緊的肌肉、習慣肌肉下粗重的骨骼,從小他就只和男人勾肩搭背,壓根沒真實抱過一個女人。他皺起眉頭,像是仔細思考著男人與女人體格間的差異。
「怎麼不說話?」倪瓔歇也跟著他擰眉,緊接著又舒了眉狐媚的輕笑「我知道了,那我也不要說話」。然後她踮高了腳尖,毫不猶豫地奪走了凌睿晨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