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皭顃。」風滌塵趕緊出來打圓場,「你這不是刁難向樓,是什麼?請你別把我未來的大舅子給趕跑了,行不行?」
朱皭顃又瞪了風滌塵一眼,氣呼呼地不再說話。
風滌塵松了一口氣,回頭朝曲向樓說道︰「向樓,都過了三天了。」
「我知道。」曲向樓胸有成竹地笑道。
「那麼……」
「你放心,我說她會來,她就會來。水樓跟我是多年的兄妹了,我還不了解她的性子?」以妹妹那急驚風的個性能拖了那麼久沒闖進將軍府找她,倒是有點出乎曲向樓的意料之外。
「你如何確定水樓會來?她現在根本音訊渺茫。」風滌塵還是不太相信曲向樓說曲水樓會自動回到將軍府的事。
她低首笑著,不經意地露出這個十分柔美的小動作,「風兄,你就安心準備成親的事情吧!這兩天她一定會出現。」
朱皭顃因這個小動作而看痴了,他也扼腕曲向樓的這個笑容不是為自己所發出來的,他雷霆般的目光不知第幾次地掃過風滌塵。
風滌塵無辜地聳肩,暗示自己模不透朱皭顃為何要瞪他。
「風兄,如果婚禮上的準備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曲某就先告退一步回房休息了。」曲向樓也敏感地嗅到空氣中那股不對勁的火藥味,她還是趁早月兌身才是。
「那是當然。向樓,辛苦你了。」風滌塵豪爽地回答,他最樂意救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遠離鷹爪了。
「現在才剛過戌時,曲兄弟你未免也歇息得太早了些吧?」朱皭顃沉聲說道。瞧,他又在打退堂鼓了,他真的連和自己多相處一刻都不能忍受嗎?
「向樓還有傷在身,早點歇息也是應該的,皭顃,你似乎不希望向樓離開?」曲向樓還沒答話,風滌塵就搶著幫她解危了。
「呃……沒有。」朱皭顃被他說得一時辭窮,吶吶地回答道。
「既然王爺沒有事情,那曲某就告退了。」她行了一揖,順著這個台階月兌身,不待朱皭顃說話就離開了。
朱皭顃狠狠地瞪著曲向樓消失的大門口,他為自己的力不從心生氣,也為曲向樓避他如蛇蠍的態度大生悶氣。
「小心點,你再陷下去可真成了擁有某種癖好的人。」
「什麼?」朱皭顃猛然一回頭,正好瞧見風滌塵狡詐的笑容。
「我有說什麼嗎?」風滌塵把一臉奸笑轉為無辜的訕笑。
「沒有。」他垂下頭,「大概是我听錯了。」
風滌塵暗自竊笑,他從來沒見過朱皭顃這麼地在乎一個人對他的觀點,即使曲向樓是一個男人……嗯,更正,一個「假」男人,這點他在兩天前,從曲向樓不經意地露出女性的口氣中就已經察覺了。
雖然曲向樓說話的語氣與一般男子沒有兩樣,可是一個男子是不會漏口說出「人家」兩個字來稱呼一個人,這是女孩子慣有的語氣,但不管她如何巧妙地掩飾自己的言行,她絕不會注意到她已經泄漏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他也沒想到,名聞天下的傲風堡堡主竟是一個易釵而扮的女紅妝,憑她的能力縱橫商場八年,胸中的城府必定不可小覷。
風滌塵望著兀自沉思中的朱嚼頓,唉!這個呆頭鵝,八成還在為他的「斷袖之癖」煩惱吧!身為他的知己是應該告訴他實情,解決他心中的疑惑,可是一想到如此一來就瞧不見皭顃為愛苦惱的淒慘模樣,真的是無趣了點,索性自己姑且袖手旁觀,等著瞧皭顃會不會灰頭土臉地向自己討救兵。
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僅皭顃如此,連自己也被曲水樓那小妮子給帶壞了,見知己有難也不會伸手拉他一把,還要一腳把他踹入萬丈深淵,只為了一時興起,風滌塵無奈地諷笑,沒想到自己連水樓見死不救、任性而為的習性也染上了。
愛上女人的男人真是可悲地無可救藥,就在風滌塵正在感嘆的時候,一名門口的侍衛進人大廳向他報告。
「啟稟將軍,我們捉到了一個試圖闖入府里的女子。」
風滌塵停下了沉思,抬頭看著侍衛,「女子?」
「是的,將軍,這名女子強行要通過門口的守衛,被我們攔住。但是她似乎身懷武功,差點就讓她逃掉了。」侍衛據實以報。
難道是水樓?風滌塵霍然地站起身,可是依她的武功不可能打不過將軍府里的侍衛啊!他問侍衛道︰「這名女子目前在哪里?」
「呃。」侍衛顯然地被他嚇了一跳,「她現在還在門口,我們原本想打發她走,但她硬是站在那里嚷嚷著要見將軍。」
「帶她來見我。」他簡短地命令道。
「是。」侍衛領命而去。
風滌塵不停地在大廳來回地踱步,惹得朱皭顃的心情更加地不耐,「滌塵,你干麼這樣走來走去?看得我頭都暈了。」
風滌塵像是沒听見朱皭顃說的話,依然故我地踱步。
「喂、喂,拜托你鎮靜一點行不行?」
當兩名大漢押著曲水樓的身影出現在大廳的時候,風滌塵急急地迎了上去。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曲水樓惡狠狠地瞪著他。
「放開她。」
兩名大漢聞言即放開了曲水樓,風滌塵揮手叫他們下去。
曲水樓揉著恢復自由的手臂,「他們手勁真大。」
「他們傷著你哪里了?」風滌塵心疼地輕聲問道。
曲水樓慌忙地退了一大步,拍開他想要替自己揉揉的手掌,「別踫我啦!」
風滌塵尷尬地瞧著她,又望了望懸空的手,而曲水樓那一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令朱皭顃忍不住地笑了出聲。
「你笑什麼笑!」曲水樓終于注意到大廳還有別人的存在,她惱羞成怒地罵道。
朱皭顃有趣地瞧著眼前怒火沖天的絕代佳人,「想必你就是滌塵逃走的未婚妻,曲水樓吧!」
「誰是這個瘋子的未婚妻?」曲水樓矢口否認,縴縴玉指指著風滌塵,「我根本沒答應他,是他這個死瘋子一相情願地認為的。」
「水樓!」曲向樓不知何時折回大廳的翩然身影出現在門口。
曲水摟聞聲回頭瞧見曲向樓站在門口,她一時忘了其他兩個人的存在,飛奔過去就抱住她,「向樓,太好了!你果然在這兒,你曉不曉得我在吟風樓等了三天都沒你的消息有多擔心,我以為那個瘋子把你關起來了。向樓!你……」
曲向樓面無表情地點了曲水樓的睡穴,曲水樓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楮,隨即失去意識地癱軟在她的懷里。
「曲兄弟,你這是在干什麼?」率先從驚訝中恢復過來的是朱皭顃,他詫異地瞧著曲向樓輕輕地將曲水樓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丙然是兄妹,他的五官與曲水樓非常地相似,朱皭顃在腦海中想像曲向樓穿上女裝的模樣,絕不會比曲水樓遜色,只可惜這麼一張傾城傾國的臉孔,竟是生在一個男子的身上。
「不用點強制的手段,你想水樓會乖乖地嫁給風兄嗎?」曲向樓淡淡地說道。
「向樓,你要水樓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嫁給我?」風滌塵也因曲向摟異乎尋常的舉動而咋舌。
曲向樓不發一語地點頭,臉上依舊是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
「我不同意,我希望水樓是心甘情願地做我的妻子。」風滌塵堅決地說道。他不要曲水樓為了這件事而懷恨他一輩子。
「風兄,以水樓這種倔強的牛脾氣,你想你有辦法勸服她嫁給你?」曲向樓一語道破風滌塵所忽略的事實,而風滌塵果然沉默地無言以對。
「但她總是你的妹妹,你何必用這種她不願意的方式將她嫁出去?」朱皭顃差點沒說出曲水樓簡直像是被曲向樓給活生生地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