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熄香煙。「我對你很有興趣。」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個,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她起身。
「我話還沒說完,有個人比我對你更有興趣,不,應該說是鬼吧!」
晨風看他一眼。
他繼續說道;「是他要我來找你的。」
她蹙下眉心。「他是誰?」
他聳聳肩。「好像是活了很久的一個鬼,每天晚上都來找我,讓我有點不堪其擾,怎麼樣,有興趣嗎?他很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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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陷阱。」一听完晨風的敘述,苗嵐勛立刻下結論。
原本他打算跟她一起進餐廳,但因顧慮有他在場楊繼遠可能會有所隱瞞,或不願說出來意,所以他才留在外面等。
「什麼陷阱?」她瞄他一眼,伸手招了輛出租車,他才剛退燒,顧忌到他的體力與專注力,所以改搭出租車代步。
「他主要的目的是你,誰曉得他會搞什麼。」他皺下眉頭。
「說不定我們只是被蒙蔽。」
「什麼意思?」
「他長得像雲尚侯又怎麼樣,不代表他就是雲尚侯轉世的,我想沒有人投胎後還會長得跟前世一樣,這只是巧合,再說也只是有點像而已。人就兩個眼楮一個嘴巴,組合來組合去難免會相像。」
「我沒說他是雲尚侯投胎的。」苗嵐勛說道。
「那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反感?」
「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他對你有意思。」他瞥她一眼。
「以前到現在對我有意思的人也不少。」只是她一向不假辭色,所以沒多久追求者就會自動放棄,唯一怎麼都甩不掉的只有苗嵐勛。
「我承認我對他有先入為主的偏見。」不過這實在不能怪他,他對雲尚侯沒好感。「但除了這個外,我就是覺得整件事有點不對勁。」
「從夕川回到南詔那一天起,整件事都不對勁。」她指揮司機往左開去。「除了老天外,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切。」
他听出她話語中的諷意,但沒加以評論。「你想去見那個鬼?」
「嗯。」她簡單地應了一聲。
「我懷疑根本沒有什麼鬼,那天我根本沒看到他旁邊有什麼鬼,這只是他想再見到你的借口。」
「到時候就知道了。」
他正打算再說時,手機響了起來。「喂,阿公,嗯……好很多了,現在就要回去。」
「啊昨天晚上怎麼樣,苦肉計有效吧?」苗爺爺好奇地問。
苗嵐勛輕咳兩聲。「我回去再說,小風也在旁邊。」
苗康添呵笑兩聲。「了解了解,那你趕快回來。」
「好啦!」苗嵐勛若無其事地結束通話。
晨風瞄他一眼。「你爺爺。」
「對。」他點頭。「說你很久沒去看他了,他很想你。」
苗爺爺一直對她很好,三年前與苗嵐勛分手時他也曾打電話給她,希望她能原諒苗嵐勛,還說會想去試探她的能力是他的主意,苗嵐勛是無辜的。
「我上個禮拜不是才去看他。」她說道,他們苗家人講話就是喜歡夸大。
「一個禮拜很久了。」他立刻說。「等一下留下來吃中飯。」
她沒說話。
「這麼為難?」他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為難。」每次她一去,他們就圍著她不停講苗嵐勛有多好,只差沒幫他報名十大杰出青年。
「我叫他們不要煩你。」
「我考慮。」她說。
原以為他會繼續逼她,沒想到他竟然只應了一聲︰好。
「我跟你一起去見那個鬼。」他將話題轉回。「你沒陰陽眼,看不見。」
這點她倒沒爭辯。「他說這幾天會再跟我聯絡,不過你身體行嗎?」這陣子他也耗了不少能量,再加上身體不適,怕他沒精力應付楊繼遠。
「可以。」他點頭。「跟你接吻以後我已經補充了一甲子的功力。」
她白他一眼,又在胡說八道。
「以後要多多益善。」他露出色色的笑。
見她沒反應,他小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有。」
「有點怪怪的。」她從一大早就行為反常,先是主動提接吻的事,現在又靜靜的不大愛說話,不曉得在想什麼。
其實他很想問她為什麼突然肯讓他親吻,不過又擔心追究下去會讓她又改變主意,還是不踫這個話題比較好。
他非常相信一個人的運氣是有限的,既然他已經嘗到甜頭那就得適可而止,如果逼得太急造成反效果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最好一步一步來,慢慢將她鯨吞蠶食,想到這兒,他忍不住竊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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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晨風走出咖啡廳,楊繼遠都還坐在座位上,他悠閑地點了一份三明治,慢條斯理地吃著早午餐,反正也沒什麼事,就在這兒吃點東西也好。
期間他抽了幾根煙,偶爾他會感覺到體內傳來幾個寒顫,他深深地吸著煙,將那份饑渴的感覺壓下。
雖然已戒了毒,但是偶爾,他會感覺到身體內饑渴的顫抖,不停地向他吶喊,再打一針就好,再打一針就好……
那種渴望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在體內活著,流著口水,雖然如此,他畢竟戰勝了。
他又深深地吸口煙,看著泛黃的指尖,將注意力轉到可讓他分心的事情上,而晨風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看見她的時候,他感覺到心底深處的另一種饑渴,他不喜歡她的態度,一向他只喜歡听話的女人,晨風讓他想到一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但在毀了她之前,他想先得到她。
那種感覺一定很棒,嘶……他又吸一口氣,看她這種驕傲的女人落敗絕對會帶給他極大的滿足跟刺激。
慢慢地,他覺得毒癮的癮頭消褪了,而手機也在這時響起。
「老大,是我。」雄哥的聲音由另一頭傳來。
「什麼事?」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兩個人嗎?塊頭很大又很有力氣。」
「記得,搞定他們了嗎?」
「現在慢慢跟他們混熟,因為他們國語不太好,所以有一點難溝通,老大要不要過來看看?」
「不用,這種事由你接頭就好,免得引起注意。」
「那老大得給我一個時間,我比較好拿捏什麼時候叫他們做事。」雄哥又道。
「愈快愈好,還有,要確定他們有用,寧願找幾個厲害的,也不要找一堆軟腳蝦,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快點搞定。」
「知道。」
楊繼遠放下電話,叼起一根煙,除了女人,最重要的是權力,他冷笑著,再過不久,這兩樣他都會到手。
第七章
一走進苗家大門,晨風就受到熱烈的歡迎,苗爺爺與苗嵐勛的大伯、二伯都熱情地向她打招呼。
苗嵐勛一共有四位伯父,他們都住在附近,所以經常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因為苗嵐勛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所以後來過繼給沒有生兒子的二伯父當養子,不過口頭上還是稱他為伯父,並沒有改口叫爸爸。
他的四個伯父中,只有大伯父與二伯父從事命理相關的行業,一個是地理師,一個是算命師,一個伯父在公司行號上班,另一個則在警界高層服務。
之前索日他們入境以及留在台灣的居留問題都是在警界的伯父透過關系弄好的,這期間苗家幫了晨風姐妹許多忙。
「阿姨你來了。」六歲的苗姿恰興奮的跑過來,馬尾隨著晃啊晃的。
晨風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苗家的幾個小孩中她最喜歡姿恰,姿恰在咒術上也最有天分。
「你上次教我的東西我已經會了,我弄給你看。」
「姿怡啊!阿姨才來,不要纏著人家。」苗術升對孫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