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一點關系。」
「有事嗎?」她懶得追問他是透過什麼關系,直接切入核心。
「有件事想麻煩你,方便見個面嗎?」
「好,什麼時候?」
「今天可以嗎?」
「好。」
等他說完時間地點後,她切掉通話,發現苗嵐勛與妹妹都看著她。
「怎麼了?」
「楊先生……」苗嵐勛皺下眉頭。「該不會是那個男的吧?」
「是他。」晨風點頭。
「他為什麼有你的電話?」苗嵐勛語氣不悅。「你為什麼要跟他見面?」
「我想知道他找我做什麼。」晨風淡淡地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有事嗎夕川?」晨風打斷苗嵐勛的話,轉向仍站在一旁的妹妹。
「沒有,沒什麼。」她還是晚點再找姐姐談好了。「你們別吵架。」
等她走出房間後,苗嵐勛才道;「夕川長大很多,不像以前那麼膽小怕生了。」成為那群人的主人後,她慢慢地由被照顧者變成了照顧者。
「她在某方面還是太天真。」在她眼中,夕川還是有許多想法過于不切實際。
「天真也沒什麼不好。」苗嵐勛揚起嘴角。「那是失去就再也尋不回的東西,長大不見得就要失去那份純真,太世故就容易變得油腔滑調。」
晨風瞄他一眼。「你有這份自覺就好。」
他一愣,笑了起來。
「吃東西吧!吃完我再陪你回去。」她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他拿起托盤吃了一口雜糧粥,現在情況有變,他沒時間裝虛弱,得趕快恢復體力才行。「我跟你去見那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她瞄他一眼,再次在床邊坐下。「我知道你自己去解決青仔大的事,是不想我跟楊繼遠有什麼牽扯,但逃避不是我的個性,以後你別做這樣的事了。」
他沒說話,只是瞥了她一眼後又繼續吃粥。
她看著他,問道;「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嗎?」
「不然我不會在這里。」他說。
她擰下眉心。「我不覺得自己在逃避你。」昨晚他說的話讓她渾身不對勁。「我從來不逃避事情。」
他感覺她還有話沒說完,所以沉默著等待她接下去,如果她還不放棄分手的事,他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至于手段是什麼,他一時還沒想到,思……假裝得絕癥,下,這個不好,只要一露餡,她鐵定一輩子下原諒他,這樣劃下來。
晨風看著他略顯病容的臉,眉心輕皺,昨晚想了一夜,她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全錯了,至少有一點他說對了。
雖然答應復合,但她從來沒主動想接近他、了解他,這期間她一直沒付出過感情,她只是敷衍的陪他出去約會了幾次,讓他牽牽手,偶爾讓他抱一下,但也僅止于此。
她不想跟他接吻,不想去了解他,或許就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才會開口問他與三年前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她真的花了心思在他身上,應該感覺得出來他的改變,但她沒有,她不想去探究,她覺得很煩,只想趕快結束這一段關系。
如果站在他的立場去想這件事,她可以理解他不想分手的原因,只是……她皺下眉頭,她實在不想跟他耗下去,但逃避不是她的做法,如果她逃避了,似乎就印證了他所說的話——他快抓住她了,所以她害怕地想逃了。
而她從來不逃避事情,她總是采取正面迎擊,這是她的作風。
「風,我……」
「你還想親我嗎?」她打斷他的話。
他瞪大眼,一秒鐘、兩秒鐘過去,他都沒有反應。
她瞄他一眼。「你考慮一下。」她起身要走。
他像突然充好電的機器一樣,爆沖的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開什麼玩笑!」他一把將她拉過來。
晨風一時沒站穩,整個人坐跌在床上,苗嵐勛迅速拿開礙事的餐盤,將她撲倒在床上,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病弱的跡象。
「這種事不用考慮。」他激動的喊了一聲。
晨風被壓得動彈不得,見他臉都漲紅了,她忽然覺得很荒謬,好笑道;「你禽獸啊!」
「是親戚,野獸。」他俯身就要攫住她的櫻桃小口,卻忽然在距離她的嘴唇前一吋停下。「完了,我還沒刷牙。」
見他露出哀痛欲絕的表情,她故意道;「那就起來。」
他含恨地慢慢抬起頭,肢體動作非常僵硬,她推開他要坐起,他卻又突然將她壓倒。
「你先閉氣。」他交代一聲後,就低頭親住她的嘴。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旋風般地起身,往浴室跑去。「躺著別動,我馬上回來。」
晨風拉起嘴角,綻出笑,這一切真是荒謬,這陣子發生的每一件事沒有一個是正常的,都很荒謬,不管是妹妹回到古代、她的魂魄被囚禁在宛渝體內,還是妹妹將一票古人帶回來,乃至她答應跟他復合,都像失控的陀螺一樣超出了她控制的範圍。
不過轉念一想,與苗嵐勛復合大概是這所有荒謬又棘手的事中最輕微的,現在比較麻煩的是楊繼遠,想到這兒,她由床上起身往外走,見他之前,她得先問海圖一些事,才走出房門,就撞上正以百米速度沖回來的苗嵐勛,她差點被他撞倒。
他摟住她,喘著氣說;「我不是叫你躺好。」
她瞪他,正要罵人時,他的頭壓了下來,雙唇覆上她,雙臂將她緊緊箍住,深怕她反悔跑走。
他的氣息鑽入她唇齒間,她擰了下眉心……是漱口水的味道,感覺有點怪,他一定要這麼猴急嗎?
男人,唉……輕聲嘆口氣,已經懶得說他了,他想親就讓他親吧!她閉上眼,感覺他的雙臂收緊,她輕輕地又嘆了口氣,想起他說過的話,他這麼想捉住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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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我到這兒有什麼事?」
再次見到楊繼遠,晨風忽然發現他與雲尚侯其實不真的那麼像,至少膚色就不一樣,雲尚侯比楊繼遠黝黑很多,更別提五官了,楊繼遠的五官比較柔和,眼神也沒那麼凶狠殘酷,要真說他們像也只有六分像。
與其說被嚇住,不如說是驚訝,再怎麼說她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跟一千多年前的雲尚侯那麼相似。
「听說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楊繼遠也沒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她瞄了眼停在外頭的車。「你听說了很多事。」
他微笑。「只是剛好朋友的朋友曾經是你的客戶,不過他要我不要透露他的名字,怕你生氣。」
晨風扯了下嘴角。「我沒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說因為你一句話讓他度過了危險。」
「人有時候總會夸大一些事。」她頓了下。「就算我曾經有這個能力,現在也已經失去了。」
他拿出煙,點上後吸了一口。
「如果你需要這方面幫助的話,找苗嵐勛會好一點,他會幫人卜卦。」
他透過上升的煙霧看了她一眼。「他跟我不太對盤,再說我對他的能力也沒信心,到目前為止我爸的魂魄現在還在外面游蕩。」
「找魂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他扯了下嘴角。「我以前是不相信什麼鬼魂的,不過最近我爸發生的事,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
他吸口煙後才又繼續說道;「還有你,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晨風喝口茶,沒應聲。
「雖然有點老套,不過我說的是實話。」他看著她。
「還有別的事嗎?」她直接轉了話題。
他笑了笑。「你好像很討厭我,為什麼?」
「我不討厭也不喜歡,我只好奇你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