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順地迎向他,雙臂環上他的背,當她感覺丈夫在拉扯她的衣裳時,她驚訝地道︰「相公……現在可是白天……」
「我知道。」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拋下漕幫的事,放縱自己在大白天與妻子纏綿,不過,既然他已為她打破了許多規則,也不差這一項。
她的兩頰徘紅,眼眸含著羞意,翟玄領能感覺自己的渴望逐漸增長,他覆上她的唇,撫上她柔軟的身子,艷衣的心跳越來越急,身子益發熱燙,她閉上雙眸,感覺丈夫親昵的撫觸,她顫抖著更加貼近他,將一切惱人的事全拋在後頭。
翟玄領褪去她的衣裳,熾熱的吻順著她美麗的頸項下移,他的手則沿著圓滑的膝蓋上滑,燃起一連串的火焰,隨即與之共赴雲雨。
第六章
雖說老夫人對她上醉忘樓的事不予追究,可卻安排了跟她多年的奴婢,也就是現在翟府里的奴監(奴婢總管)錦姑到她身邊,說是現在冬黎不在,讓錦姑到她身邊幫著,錦姑為人嚴肅又一板一眼,在她身邊總有許多不便,以後若是想再混著出門可能下是件易事了。
這日,翟府來了令她意想不到的訪客。
「艷衣……」翁芙蘭一見到她便緊緊握住她的手。
她露出溫暖的笑容。「最近好嗎?」
翁芙蘭說下出話來,只能點頭,眼眶瞬間紅了。
「你看看,這對姊妹感情多好。」翁敬富朝親家母秦氏咧出大大的笑容。
秦氏不著痕跡的打量翁芙蘭一眼,而後收回視線。「別拘禮,都坐。」
翁芙蘭福了福身,頭兒始終低垂,不敢直視秦氏。
「這是一點薄禮。」翁敬富示意下人將禮盒奉上。
「親家太客氣了。」秦氏兩旁的身邊人立即上前接過?
「哪里、哪哩……」翁敬富呵呵笑著、「原本早就想來看艷衣的,可這陣子忙里忙外的,所以才拖了這麼久。」
「親家最近生意還好嗎?」秦氏問道。
「托老夫人的福,還行。」翁敬富笑更開心了。「艷衣這孩子沒給您添麻煩吧?」
秦氏瞥了媳婦一眼後才道︰「怎麼會,這孩子伶俐得很。」
「那是,老夫人說得極是。」翁敬富頷首。「艷衣這孩子腦筋動得快,又有口才,以前她在做『廚司』的時候,就因此攬了不少生意,她一個女孩兒家養四個弟妹可不容易——」
「艷衣哪有這等本事,都靠姨丈長期資助。」艷衣接腔。
「你看這孩子,就這張嘴甜。」翁敬富笑得更開心。
「那倒是。」秦氏虛應一聲。「翁小姐長得真漂亮。」
「謝……謝老夫人。」翁芙蘭依舊垂首,不敢抬頭。
「您叫她芙蘭就好。」翁敬富說道。「小女最大的缺點就是膽小,你看,整日畏畏縮縮的,不像艷衣這般識大體。」
艷衣在心底申吟一聲,她能明白姨丈在婆婆面前拚命褒獎她的原因,可實在讓她坐立難安,更何況昨天才發生酒樓一事,這些話听來倒顯得在作假了。
「識大體是識大體,可就是太莽撞了。」秦氏說道。「做每件事情前還是得先估量著,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若每個人都這樣,不是弄得雞飛狗跳嗎?」
「是。」艷衣應著。
「親家說的是,說的是。」翁敬富點頭稱是。「艷衣是有這毛病,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人也勸不動她,早幾年我就叫她嫁了,她也不听,呵……不過,若真听我的,現在咱們也做不成親家。」
秦氏沒接他的話,轉了話題道︰「您的千金……可有婚配了?」
「沒有。」翁敬富一時沉默下來。「這……讓人退了婚,總不名譽——」
「父親,別說了。」翁芙蘭尷尬地打斷,臉兒漲紅。
艷衣在一旁,如坐針氈,當初退婚一事是芙蘭主動提及,可現在外邊傳的都是她在相公面前搬弄是非,說盡芙蘭的壞話,才會導致相公改變心意,進而改弦易轍的娶了她。
這件事知道真相的人並不多,除了她自個兒的弟妹外,也就只剩芙蘭、相公及其兩位屬下;芙蘭生性較怯懦,自然不敢同姨丈提,至於相公,其實並不知芙蘭當初退婚的理由,他是在她的言語說服下改變心意的,而後相公也一直末再深究芙蘭退婚的原因,所以知道這件真正內幕的也就只有她及表妹。
外邊的人之所以會傳成這樣,除了人愛嚼舌根的習性外,她想劉媒婆在這事上也「貢獻」良多劉媒婆是當初翟翁婚配的牽線者,在知道這婚事讓她破壞後,還曾在街上羞辱過她,因此劉媒婆自然不會對她有好評語,從她口中傳出的話,自然不會好听。
現在他們一夥兒人坐在這兒討論這事,實在奇怪,艷衣再瞥了婆婆一眼,當初相公執意要娶她時,婆婆也反對過,如今見到芙蘭,她心中必有許多感觸吧!
「艷衣,你人面不是挺廣的嗎?怎麼不為芙蘭覓個好夫婿?」秦氏說道。
「媳婦記下了。」濫衣回道。
「女孩兒家還是要像芙蘭這樣乖巧的好。」秦氏說著。「所謂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已有恥,動靜有法就是婦德,擇辭而言,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就是婦言,敬順之道,婦之大禮也。」
翁敬富听得有些恍神,過了一會兒才知她已說完,他連忙道︰「親家說得極是極是。」
艷衣在心中嘆口氣,明白婆婆是說給她听的。「媳婦謹記在心。」
「好了,你們姊妹這些日子沒見該有些體己話兒想說,去吧!」
艷衣和芙蘭立即起身,行禮後便行告退。
遠離廳堂後,翁芙蘭立即問道︰「艷衣,你好嗎?自你嫁後,我每天都在想你過得好不好,我好擔心你在這兒過得不快樂——」
「我很好。」艷衣握了下表妹的手,朝她使了下眼色。
翁芙蘭一臉疑惑。
「進屋再說吧!」艷衣說道,有錦姑在場說話總不方便。
「哦!」她點點頭,雖不明所以,可也沒爭辯,自小到大她沒啥主見,艷衣的話她總是听的。
回屋後,艷衣這退身邊的奴婢,這才覺得自在許多。
「錦姑是婆婆身邊的人,她規炬多,所以在她面前不好說話?」
「哦!」翁芙蘭點點頭。「方才我在廳里好害怕,連瞧都不敢瞧老夫人一眼。」
「娘是嚴肅了點,可她人其實也挺好。」她微笑說著。「有我這樣的媳婦她也很無奈吧!」
翁芙蘭立即垂下臉。「都是我害了你……我好幾次想來找你,可我不敢,我沒臉……」她掩住臉龐。
「你在說什麼。」艷衣拉下她的手。「我在這兒很好,你別胡思亂想,我早該想到你不好意思來這兒,我該去瞧你的。」
「你老是為我想,我真沒用。」她吸吸鼻子。
「你這樣哭啊哭的,一雙漂亮的眼楮都讓你哭腫了。」她拿手巾為表妹拭淚。「人家見了說不準以為我罵你、欺負你,這下外邊的人可又有話說了,哎喲!那翟家的少女乃女乃得了便宜還賣乖,嫁得這樣好人家,竟還不放過那可憐的芙蘭表妹,人家好心去瞧她,卻讓她抽了兩巴掌,打了十大棍,還給潑屎潑尿的……」
翁芙蘭噗哧一笑。「說這沒正經的話……」她咯笑不停。
「等會兒回去的時候你可得小心了,注意腳邊可有狗屎貓糞的,萬一沾上了,可別告訴人家你是在我這兒弄上的。」艷衣正經地說。
芙蘭掩嘴而笑,肩膀抖個不停。
艷衣也笑。「外邊的流言流語便是這樣,你若真要在意,那可在意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