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擒郎 第15頁

作者︰陶陶

翟玄領只是扛著她出去,沒說任何一句話,艷衣能感覺他身上散發的怒氣,他的肌肉緊繃,而且熱度驚人,看來他的怒火一時間是滅不了了。

一出醉忘樓,丈夫便放下她,而後像拉著牲口似的拉著她回府,一路上兩人沒說半句話,因為她還沒想好說詞,還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切,而翟玄領則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在大街上當眾對她怒吼。

這是他第二次放下工作,就為了來找她,第一次是因為尹樂杉的事,這他能理解;可第二次卻是在酒樓,一個禁止女人家進入,男子尋歡做樂的酒樓……

夏曦在他們離開醉忘樓後才有力氣從地上爬起,她拿著漆盒,忍著想哭的沖動急忙跟上,可發抖的膝蓋卻不听話,好幾次都差點絆倒在路上,

「我一定會被逐出府的。」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熱淚盈眶。

而原以為一回到府就要承受丈夫怒氣的艷衣,卻沒料到首先面對的是婆婆的質問,兩人一踏進府第,門房便說老夫人找她,這事不讓她訝異,讓她訝異的是丈夫竟然堅持與她一起去見母親。

「你去哪兒了?」秦氏坐在廳上,表情冷然地看著濫衣走進來,

艷衣眨了下眼,視線無意地瞥過坐在婆婆身旁的徐蒂,她能理解她為何來府,不明白的卻是為何婆婆要當著徐蒂的面質問她。

「媳婦去過觀音廟後,忽然想起以前的街坊鄰居,所以——」

「是這樣嗎?」秦氏打斷她的話,轉向一旁的翟玄領。「你怎麼回來了?」

「孩兒覺得胃有些發寒,所以回來歇息。」翟玄領從容地回答。

「要緊嗎?」秦氏露出關懷之色,

「不礙事。」

「那你就先回房歇著吧!我有話問你媳婦兒。」

「艷衣是不是哪兒惹得母親生氣了?」翟玄領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

「孩兒見母親一臉怒色,所以才有此疑問。」他扯出笑意。「孩兒最近發現,她惹人發怒的本事是一流的。」

艷衣紅了臉頰,雙眸露出惱意。

秦氏的視線在兒子與媳婦間打轉。「蒂說她瞧見你走進醉忘樓,有這回事嗎?」

艷衣詫異地睜大眼,目光移至徐蒂身上,卻發現她避開視線。

「是,媳婦兒進去了——」

「你好大的膽子!」秦氏怒喝一聲,整個人從椅上站起,表情嚴厲。「那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去嗎?」

「這事是孩兒的不對。」翟玄領開口,

所有人全瞥向他,表情訝異。

翟玄領繼續道︰「昨兒個孩兒無意中提及今日要去醉忘樓,艷衣听後說很想去瞧瞧,孩兒當時听了只當她說笑,沒加以斥責,才會變成這局面。」

「荒唐!」秦氏低喝一聲。「那是女人家能去的嗎?」

「是媳婦太沖動了。」艷衣低頭,垂下眼瞼。

秦氏重新在椅上坐下︰「你去那地方到底想做什麼?」

「媳婦兒只是想去瞧瞧相公在那兒做什麼?」她頓了下。「听說那兒的女人各個嬌媚,還會使妖術,所以媳婦擔心相公一時不察給迷了去……」

翟玄領輕咳一聲,嘴角藏笑,她就是有本事讓他發笑。

「荒唐!」秦氏皺眉。「男人在外邊的事,做妻子的不許過問,這我不是同你說過嗎?」

「媳婦沒忘,可艷衣放心不下相公的安危——」

「胡扯,去那兒能有什麼危險!」秦氏斥責。

「是媳婦糊涂了。」

「男人在外頭風花雪月的事,就只是風花雪月,不需當真,」秦氏訓著,伸手拿起幾上的茶盞喝了口。

「是。」

「你這樣只會讓人笑是妒婦,不識大體。」秦氏的語氣充滿不贊同。

「是媳婦的不對。」艷衣恭敬地說。「這一路上,相公已經斥責過媳婦兒了,他一路拖著媳婦回來,差點沒拽下媳婦手臂上的肉,若是相公手上有根鞭子,必定也會一路上抽著媳婦兒回來,就算如此,媳婦咬牙都不敢吭一聲。」

翟玄領又好氣又好笑,秦氏輕咳一聲,臉色稍有和緩。「胡說什麼,玄領不會這樣對你!」

「孩兒是真想抽她。」翟玄領說道。「她太無法無天了。」

艷衣眨了眨眼,不知丈夫是在說笑還是當真。

「好了,先回房去吧!」秦氏緩下口氣。「這事我回頭揣度揣度,看該有怎樣的責罰。」

「母親……」

「都別說了。」秦氏打斷兒子的話語。

兩人行禮後,走出大廳,正巧遇上疾奔而來的夏曦。「夫人……」

艷衣舉手示意她安靜,夏曦膽小禁不起嚇,若是讓老夫人審問,說不定一會兒全招了,在他們還沒遠離大廳前,她不想再橫生枝節。

她偷偷瞥了丈夫一眼,卻發現他面無表情,她在心里長嘆一聲,好不容易過了婆婆那關,丈夫這關怕是難捱了。

「相公怎麼知道我在那兒?」一進房,艷衣便提出心中的疑惑。

「從現在開始,由我發問。」翟玄領盯著妻子。「你去醉忘樓做什麼?」

她仰望著他,眉心輕蹙。「我去是因為……」她想著該怎麼說、

「我只想听實話。」他將手臂交叉於胸前、

她眨了下眼。「我並不打算對相公說謊。」

「很好。」

他一板一眼的態度讓她再次瘺了揚眼瞼。「我會去醉忘樓是因為壇肆。」

翟玄領皺下眉。「他在那兒?」

「沒有,可杉弟在那兒。」艷衣在丈夫沒有顯出意外之色時擰上眉心。「你知道?」

他點點頭,並未加以說明。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她不高興的語氣讓他挑眉。「如果他覺得要告訴你,他自然會說。」

艷衣沒說話,只是瞪視著他。

「你不能限制他的行動。」

「我沒有要限制他的行動,只是他不該去那個地方……」

「你都能去了,他為什麼不能?」他譏諷地提醒她。

「因為我是去——」她突然止住話語。「我是說杉弟不會喝酒……」

「現在我們要談的是你,不是他。」

她沒有言語,只是盯著他瞧,而後一言不發地走到鏡前坐下,開始將頭上的玉釵卸下。

「你在做什麼?」他站到她身後,一臉下悅,

「這些東西扎得我頭疼,可與相公談話讓我頭痛欲裂。」她拿下假髻及更多的珠花。

「我讓你頭痛欲裂?」他揚眉,這句話該他說才是。

她沒應聲,解下盤在頂上的髻。

等了一會兒,見她都沒吭聲,他才明白她不打算開口解釋。「艷衣。」他的語氣開始轉硬。

「方才在大廳上……」她起身面對他。「你在娘面前為我說話,我很高興。」

「這不是我想听的話。」他抬起她的下巴,黑黝的雙眸在她眼中搜尋。「這件事與壇肆有何關系?」

「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我現在就要知道!」他打斷她的話。

「我什麼都得告訴你,可你卻什麼都不同我說。」

「你——」

「我覺得很累,想歇一會兒。」她轉身想移至床榻,卻讓他阻止。

「艷衣——」他的語氣出現警告意味。

她沉默以對。

怒火開始在翟玄領體內燒灼。「夏曦——」他冷喝一聲。

濫衣眨了下眼,已明白他想做什麼,這個可惡的人……

門扉被推開,夏曦驚慌地人內,一時腿軟跪了下來。「大……大少爺……」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大少爺語氣中的怒氣讓她膽戰心驚。

翟玄領沒有回過身,依舊與妻子對視著,「夫人今天去酒樓做什麼?」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