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做這些。」他說。
她詫異地抬起頭。「為什麼?」
他聳肩。「你是個大小姐。」當初他不想娶媳婦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畢竟她說的那些家務他都會做,既然如此,他要個妻子做什麼?
會娶她是因為她附帶的豐厚嫁妝,他從沒想過要她幫忙家務,他已經想好要「供著」她,不讓她做任何事,畢竟她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只要她好好待著,他們就能好好相處。
「我現在不是大小姐了,我是你的妻子。」她強調。「我堅持要做好妻子的分內工作。」
她堅決的態度讓他輕揚眉宇,他不懂她為何非要如此堅持。「你在這里還是能過以前的日子,你的婢女還是專門伺候你,至于家務,我會再買個僕役。」
「為什麼?」迎情蹙眉。
「以後我會忙著開店的事。」他啜飲一口葡萄酒,視線依舊停駐在她姣好的臉蛋上。
「我听舅舅提過,我能幫你的忙。」她熱中地道︰「我會管帳。」
他搖搖頭,他不會讓她出去拋頭露面。「這些事你不用操心。」
迎情的眉心蹙鎖。「我明白了,你不想我做任何事。」她絞緊雙手。
他頷首道︰「妳只要做妳以前的方式生活就行了。」他想,所謂的大家閨秀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在房里刺繡彈琴,偶爾寫些詩詞文章打發時間。
「我懂了。」她突然失去胃口,于是將餅放回盤內。
「你應該多吃一點。」他拿起餅,遞到她唇邊,他希望她吃胖一些。
「我不想吃了。」她拒絕,神情有些心灰意冷。
「妳不舒服?」他瞧見她有些不對勁,讓不會是方才因為淋雨而受了風寒吧﹖
她搖頭。他不放心地抬起她的臉,抬手按上她的額頭,有些溫熱,不過,他無法確定她是因為喝酒的緣故,還是生病的關系。
「我去請大夫。」他有些擔心。
她又搖頭。「我很好。」她望著他,感受他專注的眼神。
彼向揚無法自己的輕撫她柔女敕無瑕的臉,迎情讓他瞧得很不好意思,遂低下頭去,感覺他粗糙的指月復在她的肌膚上滑動。
「你想開什麼樣的店﹖」她緊張地找個話題。
「茶館。」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凝視著她含羞垂首的模樣,他無法控制地俯身親吻她的額頭,聞到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
迎情漲紅臉,心跳得飛快,「撲通、撲通」似要撞出胸膛,她在心中告訴自己要鎮定,試著不要反應過度,舅媽曾向她提過閨房之事,所以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相……相公……」她顫抖著感覺他的吻移至她的鼻尖,她緊張地閉上眼,沙啞地道︰「你……你現在就想和我……親熱嗎?」
他頓了一下,粗嘎地道︰「妳不想?」不待她回答,他已覆上她的唇,本能地吮吻她柔軟的紅唇,雖顯生澀,卻有十足的熱情。
他粗喘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肌膚上,讓她頭暈腦脹,熱情的侵略讓她心跳急促、全身發熱,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衣服緊緊揪著,幾乎無法呼吸。
他粗喘著稍稍離開她,眼眸深邃,鎖住她腫脹的紅唇再次進攻,她是他這輩子嘗過最好吃的東西,連「翠玉坊」的招牌菜都沒她可口。
「少爺。」敲門聲響起。
彼向揚雙臂縮緊,將她緊攬在懷中,輾轉于她的唇舌間……
「少爺。」敲門聲更大了。
「走開。」顧向揚不耐煩地說。
易伯的悶笑聲傳來。「少爺,現在可是大白天,您不會在洞房吧!這樣可不合禮數。」
「走開。」顧向揚發火道。
迎情兀自喘個不停,無力地攀著他,讓他的熱情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少爺,不是老奴愛殺風景,而是有人找你。」易伯隔著門板喊。
彼向揚皺眉,有人找他?
「相公,你該出去了。」迎情稍離他的懷抱,臉蛋紅成一片,眼神迷蒙,帶著幾分嬌羞。「別怠慢了客人,畢竟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
彼向揚顯得興趣缺缺,根本不想移動半步,他撫過她紅腫、鮮艷欲滴的雙唇,俯身輕吮,感覺她醉人的氣息,迎情微偏過唇,躲過他噬人的吻。
「相公,你有客人。」她提醒,滿臉羞澀,氣息急促。
「少爺——」易伯又喊。
「知道了。」顧向揚惱火道。
他又熱情地吻了她一次後,才起身走出新房,留下迎情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她只覺得全身虛弱無力,還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這和她想象的洞房花燭夜不太一樣。
當時舅媽支支吾吾地說明,雖然未十分詳盡,但也大致上讓她理解是怎麼回事,可她沒告訴她會這樣令人暈頭轉向,喘不過氣來,她甚至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會窒息而死;她的相公顯然是個很熱情的男人……一思及此,她的臉蛋幾乎要著火了。
「真不知羞。」她暗罵了自己一聲,感覺雙頰仍是熱辣辣的燙著。
「小姐。」冬梅突然推門而入。
迎情立即回神,望向她。「怎麼了?」
「奴婢放心不下小姐一個人,所以過來看看。」她停頓一會兒,驚叫道︰「小姐,你怎麼了?臉好紅。」
迎情反射性地模模臉頰。「沒……沒有,因為喝了點酒。」她有些心虛地說,隨即端起杯子啜了口葡萄酒。
「小姐,姑爺……人可好?」冬梅問得有些含糊。
「嗯!他的性情似乎還不錯,而且他不迷信,也沒將今日的不順歸咎于我。」迎情盈盈一笑。
冬梅這才松了一口氣,也露出笑顏。「那就好。」若是姑爺以今日在婚禮上發生的不順而與小姐過不去,那以後小姐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當她第一次見到姑爺冷漠嚴厲的外表時,還擔心了好一陣子,深怕他是個急性子、壞脾氣的人,再加上他魁梧結實的身材,她還憂心他若對小姐施之暴力,那將如何是好﹖如今看來她可以安心了。
「坐,冬梅。」迎情拿起一塊餅遞給她。「試試看,很好吃。」
冬梅搖首。「這可不行,小姐,這些果品、糕餅是要您和姑爺一塊用的,不能拿給別人。」
「是嗎?」迎情輕蹙眉心。「可是真的很好吃,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小姐,可不能壞了規矩。」冬梅堅持地說。
「我知道了,你別板著這麼嚴肅的臉嘛!」迎情淺笑道,有時她真覺得冬梅太過大驚小敝了。
「小姐……」冬梅有些遲疑。
「嗯?」她伸手拿了些別的果品就口,只覺得這些東西都十分美味。
「方才來找姑爺的是孔姑娘,就是在婚禮上宿疾發作的孔老爺的曾孫女。」冬梅躊躇了一會兒,才又道︰「您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孔老爺的病情加重了嗎?」迎情緊張地站起來。
「不是,奴婢問過她了,她說已無大礙,如今在家休養。」
「那就好。」迎情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小姐,您不好奇她為何來找姑爺嗎?」冬梅蹙眉道︰「她說是孔老爺有話同姑爺說,要她來請姑爺,這不是很奇怪嗎?今天可是姑爺的大喜之日,哪有人會叫新郎倌拋下新娘去見他,這不合理呀!」
迎情輕蹙眉心,未置一詞,听見冬梅又道︰「小姐,姑爺回來後,您可別忘了問他去做什麼,奴婢總覺得那位孔姑娘怪怪的。」
迎情點點頭,眉心深鎖,她記得孔姑娘的模樣,大概十五、六歲,生得清秀可人,當孔老爺發病時,她在一旁哭著,還直抓著她的相公大喊「怎麼辦」?兩人似乎十分熟稔,不過,這也無任何奇怪之處,畢竟他們做了十幾年的鄰居,自然有某種程度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