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怎地,她的心竟莫名地不安起來,她甩甩頭,拋開這種思緒,不願胡思亂想,一切等相公回來再說,她不想妄自揣測,因為空想通常只會讓人煩惱,她不願掉入那樣的情緒中。
今天是她的成婚之日,她要快快樂樂的度過,思及此,她不覺露出一抹動人的笑靨。
※※※
天色慢慢暗下來,新房里的龍鳳蠟燭燃燒著,照出一室的暖意與喜氣,可原本該坐在床畔等待夫婿的新娘,如今卻趴在桌上睡著了。
彼向揚一回來,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他的新娘趴在桌上,沉入夢鄉。他關上門,燭光因風而搖動,他走到她身邊,瞧見她安祥的睡容,有種異樣的感受立即在胸臆間流竄,他分不清那是什麼,只覺得心安。
他撫過她柔軟的臉蛋,听見她無意識地囈語了幾聲。他抱起她,驚動了原本昏睡的迎情,她半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可愛地眨了眨睫毛,似乎想看清對方。
彼向揚將她抱至床上,听見她呢喃地喊了一聲︰「相公……」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睡覺吧!」他替她月兌下鞋襪。
迎情听見他的聲音,微微一笑,便安心地沉入夢鄉。
他為她拉開腰巾,隨手扔至一旁的屏風上,他盯著她的睡容好一會兒,最後才決定拉開她身上寬大的袍子。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權利欣賞他誘人的妻子,更何況,他希望她睡得舒服一些。
當她再次幾近赤果的呈現在他眼前時,他感覺到體內又升起一股,他連忙壓下這股竄流的,以最快的速度換下她的外袍,而後用薄被蓋住她白晰的身子。
他的妻子根本不知道他內心的掙扎和足以媲美聖人的高貴情操,他深吸一口氣,平息體內的騷動,而後動手解下自己的衣衫,上床睡覺。
說來諷刺,他從未這麼早上床,只因為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所以他想早些歇息,畢竟古人有雲︰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沒想到他的妻子卻睡著了,讓他想遵照實行都沒辦法。
才思及此,他的妻子一個翻身便擠了過來,顧向揚可以感覺到她柔軟無瑕的肌膚貼在他身上,而這實在是一大酷刑。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她光滑柔女敕的果背,鼻間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他低頭看著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他沒想到自己會娶到這樣貌美如花的妻子,除了這點外,她似乎還有個好性情……他深信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她給他財富,而他則讓她衣食無缺、生活寬裕,他倆各得其利,誰也不吃虧。
仿佛在響應他的話語般,迎情更加靠緊他,讓他幾乎把持不住,看來……今晚注定要難熬了……
第四章
翌日,迎情起床時覺得頭有些痛,她打個呵欠、揉揉雙眼,突然打了個噴嚏,感到一些冷意,她這才驚覺自己未著衣衫,只穿了一件紅肚兜。她大驚失色,立刻拉起棉被蓋住自己,臉孔通紅,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景。
她不記得自己曾解下衣裳,昨晚她坐在桌前等相公回來,然後她……她……喝了幾杯酒,又吃了些好吃的干果,然後……她皺眉努力回想……隨即嘆了口氣,宣告放棄。
她大概是睡著了,只是……這衣衫……她的臉更紅了,難道是相公為她褪下的?
一思及此,雙頰又是一陣辣燙,她真不是個好妻子,竟然還勞煩相公為她做這些瑣事。
她輕嘆一口氣,下床走到衣櫃前挑了件鵝黃色的襦衣和白色衣裙,心想,相公一定對她很失望,因為新娘竟然在洞房花燭夜睡著了,依照禮法,她應該等他回來才是,結果……唉!丙然是貪杯誤事,她不該喝那些酒的。
「小姐?」
冬梅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迎情回神道︰「進來。」
冬梅推門而入,雙手捧著一盆水。「小姐,早。」她帶著笑容。
「早。」迎情穿上衣裳。
冬梅將木盆置于架上,上前為迎情著衣。
「不用了,我自個兒來。」迎情拉好衣裳。「相公他……」
冬梅明白她在問什麼,于是回道︰「姑爺和易伯都在內廳。」她擰吧布巾遞至迎情面前。
迎情草率的抹了抹臉就要出去,卻讓冬梅拉住,取笑道︰「小姐,您還沒梳發。」
「哦!」她只得坐在回鏡前,讓冬梅整理她的發絲。
冬梅將她的發絲綰起,不再像從前雲英未嫁時披散著秀發,迎情望著鏡中的自己,覺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綰著發髻的她多了份成熟的韻味,似乎正宣告著她已為人妻的事實。
冬梅為她插上翠綠簪子,固定腦後的發髻;迎情拿起胭脂,沾了些在唇上,更添嬌艷。
「小姐,要不要抹些腮紅?」冬梅打開一只小木盒。
「不用了。」她起身,深吸口氣,準備到大廳去面對相公。
她希望他不要在意她昨晚醉倒後呼呼大睡,且今早比他還晚起,更不希望他認為她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或是好吃懶做之人。
迎情再次深吸一口氣後才走出房門,冬梅則跟在她身後。
「小姐,您怎麼了?看起來有些緊張。」她從未見小姐為何事忐忑不安過,所以顯得有些不解。
「沒有。」迎情微笑道,但卻壓抑不住內心的慌張,她不想見到相公對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當兩人走進內廳時,顧向揚正坐在食桌旁與易伯討論事情,她听見他們提到茶樓的地點已選好在南市,等會兒要過去瞧瞧。
彼向揚一見到她便止住話語,眼神直盯著她,瞧見她將頭發綰起,露出白晰縴細、線條優美的頸項,他的內心不由得泛起一陣激蕩。
他的妻子的確很動人,他腦海中忍不住啊現昨晚她慵懶、柔弱的模樣,以及她玲瓏有致、曲線窈窕的身子。
「早,少女乃女乃。」易伯首先打破沉默。「昨晚睡的還習慣嗎﹖」
迎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睡得很好。」而且是睡得太好了,才會忘記身為妻子該有的責任,她轉向顧向揚。「我能不能和你談談﹖」
彼向揚微挑眉宇,不過並未說什麼。他起身往外走去,迎情跟在他身後走至廊廡。
他回身,只見她低著首道︰「昨晚……我睡著了,很抱歉,我本來在等你,可是後來我覺得很困,不知不覺就……以後我一定會等你回來。」
他沒說話,只是抬起她的臉。
迎情望著他,鼓起勇氣問道︰「昨晚我們洞房了嗎﹖」
他微微一楞,嘴角揚起,淡淡的說︰「沒有。」
她這才如釋重負的暗吁了一口氣。「還好。」見他詑異的眼神,她馬上臉蛋暈紅道︰「我只是不希望有什麼事是我不曉得的,那種感覺很不好。」
「我懂了。」他放任自己將她攬近,低頭輕吻她的唇。「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想在你神志不清的時候跟你親熱。」
迎情漲紅臉,但她努力的不讓自己退縮,她閉上眼,雙手勾上他的頸項,青澀的回吻他。
彼向揚訝異于她的熱情,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與她親熱的機會。
他順勢覆上她紅潤小巧的唇,熱情的在她唇間輕咬、吸吮,與她纏綿,迎情喘息不已,渾渾噩噩的感覺再次出現,顧向揚抱高她,順著她的唇下滑至她的頸項,粗喘的氣息拂過她白女敕的肌膚,印出一道濕濡的吻,她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了。
「相公,我是想同你說話,不是親熱。」原本她只想親他一下便作罷,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似乎想將她一口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