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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另類王妃 第16頁

作者︰唐衣

唇舌纏繞間,張馨萸被帶出海面,陽光重新回到她的眼瞼,她艱難的張開眼,最後看見的是應停讓海水濡濕的臉。

他臉色焦躁的對著她說話,可她卻听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他似乎又吻了她,而她卻失去了被觸踫的感覺。

只是人在他的懷抱中,她感到好安心,一顆心像是化成了松松軟軟的棉花糖般,帶著甜甜的滋味,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坎上。

第6章(1)

應停抱著懷里昏迷的女人浮在海面上,仰頭望,船上的激戰仍然熱烈,他很後悔沒帶大批兵馬來,只帶了幾個武藝高強的護衛顯然是不夠用的。

按了按張馨萸的脈搏,察覺她只是驚嚇過度,並沒有生命危險,這讓他高高懸起的心才緩緩落下。

「大爺?」幾個護衛跳下海。

應停無言,看來看去,現在反而是海面最安全。

護衛們開始討論要不要去防衛較少的海盜船上搶船離去,馬上又意識到沒人會開船,這個主意只好作罷。

主僕數人漂在海上,一時之間竟然無處可去。

應停忙著檢查張馨萸的身體,按按她的月復部,拍拍她的背,輕聲喚著失去意識的人兒,「醒醒,別睡過去。」

張馨萸被他這麼一折騰,咳得驚天動地,清醒過來後,立即嘔出一些海水。

應停見她臉蛋一陣白、一陣紅的,不禁感到愧疚——自己空有一身武力,卻沒能將妻子保護好,他覺得懊惱極了。

「大爺?」身旁的護衛忽然緊張起來。

應停的目光仍盯著懷中難受的女人。「又怎麼了?」

護衛們戒慎地望向遠處,「又有船……過來了。」

應停抬頭一看,只見兩艘大船從遠處駛來,就像兩只龐大的怪物帶給人不祥的感覺。

商船上的水手們還在和海盜苦戰,又有兩艘不只是敵、是友的船正逼近,應停現在被困在海中央,進退不得。

他帶著眾人游到船的另一側隱藏起來,打算先觀察情況,再做打算。

生平還沒這麼狼狽過的大皇子,抱著昏昏欲睡的妻子,見她神色慘淡,精神不好,打趣道︰「你說我們像不像亡命鴛鴦?」

張馨萸知道他是在逗她,虛弱的笑說︰「鴛鴦在湖里,我們在海上,情況更糟。」說完她提起全身力氣左右張望,「寶珠呢?」

「派人去救了。」應停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水珠。「自己都半死不活了,還惦記著別人,你要不要緊?」

張馨萸搖頭,臉緊貼著他的胸口,「你呢?」

她的語調虛弱,關懷之意仍是溢于言表,讓他的心又軟了下來,忽然感到很不可思議——他當初怎會那麼討厭她呢?

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他當初認定的那樣傲慢,她有很豐富的情感,只要對她好,她也會給予回報。

「沒事。」不自覺的落下一個吻,印上她的額頭,他好想疼愛她。

張馨萸呆了呆,抬眼看著應停,全身的酸痛陡然停止,只能感覺到那個輕輕地吻帶來的強大魔力令她在瞬間感到心神安定,不再有任何恐懼。

突然一聲劇烈的轟鳴響起,眾人心神為之震撼。

「爺……」一旁的護衛見他們終于不再卿卿我我,趕緊提起道︰「新來的船好像是來救援的,他們剛剛朝海盜船開炮了。」

應停抱著張馨萸探身一望,只見一艘海盜船被打得冒了煙,而前來支援的兩艘船上站滿了一排人,手持弓箭朝海盜船上零零散散的海盜射擊。

以炮擊威懾之後,又是密密麻麻的攻擊,人數稀少的海盜船毫無反抗之力,船上幾個海盜紛紛中箭落海,發出一陣陣哀號,使得襲擊商船的海盜們也無法集中注意再干壞事。

「爺,上面那些鬧事的海盜已經在逃了。」護衛們抬頭觀察,看見海盜們趁在前來支援的船只還沒趕到,正匆忙逃離,立即回報應停這個好消息。

張馨萸眺望四周,見情勢確實好轉,終于松了一口氣。

看來,幫手到了。

應停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倏地松軟,不再緊繃,低頭看,張馨萸又昏了過去。

他輕喚了她幾聲,她毫無反應,白皙的臉旁凝著一滴滴水珠,如淚……

周圍幾艘船的混戰愈來愈猛烈,保護應停的護衛們膽戰心驚,而他卻仿佛身在自己的地盤上,對身旁的情況渾然未覺,只是靜靜的凝視張馨萸昏迷的臉,然後低頭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水滴一顆顆吻去。

她並不柔弱,一般女人遇到這種事,只怕是早已嚇得大哭大鬧、肝膽俱裂;可她很堅強,強自鎮定,並努力著不給他增加負擔。

以往他對楚楚可憐的女人有種難以抗拒的迷戀情懷,但現在,她的堅強比她故意示弱的模樣更令他心動。

***

在商船與臨時趕到的協助者——兩面夾擊之下,海盜們死傷無數,不堪重負,帶著一點貨物就匆忙逃走。

昏迷中的張馨萸不曉得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再次睜開眼,人已回到船上,躺在原本舒適的床。

寶珠正在她身邊發呆,一雙眼楮紅紅的,明顯哭過。

「你沒事吧?」醒過來的張馨萸只覺得渾身無力。

「夫人……」寶珠驚喜的轉頭大喊,「爺,夫人醒了!」接著又不斷的向張馨萸保證他平平安安的不需要擔憂。

「那個抓住你的海盜沒傷害你吧?」

「沒,他去搬值錢的東西,夫人不用擔心奴才,沒什麼的!」

這個身份卑微的小太監十分勇敢,即使受了苦也不會向旁邊人哭訴,張馨萸很欣賞他,忽然想到,應停的心月復幾乎都是這般的意志堅韌。

也許他拿柔弱無勸的女子沒辦法,對付他必須得經常裝可憐,但實際上,與他相處得最好,他最喜歡的,應該是這種有毅力、有膽量的人。

思緒到此,張馨萸竟希望自己也能成為這樣的人。

「人還好嗎?」應停快步趕來,審視著她蒼白的容顏,「有哪兒不舒服?」

張馨萸全身上下都感到難受至極,但見年少的寶珠都那麼堅強,她也不想示弱,立即強顏歡笑的對著應停說︰「沒有,我很好。」

「別逞強了。」看著她額上滿是熱汗,臉又笑得那麼勉強的模樣,應停密不透風的心防徹底的為她敞開了。

他命令寶珠將準備好的湯藥端來,扶她坐起身,剛想將碗拿給她,就見她渾身無力,干脆自己捧著碗,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

張馨萸看他神色如常,但動作不流暢,顯然從沒伺候過人,她低頭忍住幸福的笑,慢慢配合他,一碗湯藥花了大半個時辰才下肚。

寶珠站在一旁,邊看邊偷笑。

「海盜們撤退了嗎?」接過手絹擦拭了嘴唇後,張馨萸檢視起應停的身體,她記得他受了些輕傷,但他身披長袍,讓她看不出究竟。

「是啊!那些無恥盜賊一見打不過了,就拿了些東西逃跑,真沒種!」寶珠那時候人還在船上,對事情的經過最為了解,若非臨時有兩艘商船前來幫助,他恐怕就要被海盜抓去當小奴隸了。

張馨萸听他繪聲繪影的訴說當時的各種危險情況,一顆心也跟著跌宕起伏。

「你人沒事就好。」對著寶珠慶幸的一笑,她又轉看向應停,嚴肅的問︰「你呢?傷到哪了?請船上的大夫看了沒有?」

「一些皮肉傷,不礙事的。」長袍下包扎過的傷,應停並不打算讓她看;他知道她會為他擔心,為他憂愁,那份情感似乎已不是為了償還。

她喜歡他,是用心的喜歡著,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對他有這份心,畢竟他對她並不算好,可現在親身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他沒辦法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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