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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翼 第9頁

作者︰唐瑄

「看不到底……」海遙橫過及胸的橫欄,踮高腳俯視被魚群和水柱騷動的池水。

她的身子已經懸空了,危險。「你想要哪條魚我抓給你。」錢克安乘機穩住她。

「克安拿那些肥魚存哄女孩子開心。」

錢克安來不及听到女孩的回答,頸背的寒毛已不祥的逐根豎起。這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很像……他毛骨悚然的安置好海遙,腳步不受控制地轉出水池。「這種落伍的追求手法的確可恥。」

這回這聲渾厚的嗓門可讓錢克安連頭發也直直立起了。禍及人間的鬼魅來了嗎?

「二十榔當歲的人了,也該有個伴。」

前面那三個人員的是……「義、和、平?」「八德」軍團這麼快就殺到這兒來了,不過才十天?錢克安暗自在心底悲吟。日子又要開始難過了,「青焰門」的辦事效率好得未免驚人。「他們好老矣……」靜靜追隨錢克安移出的海遙,看到不遠處三位高矮不一的老人家,各自蹣跚的提了一堆行李,不禁同情地欷吁。

「誰說我們老了?」「義」攢起稀眉,狠瞪出言不遜的後生晚輩。「我們哪里老?」不過是歲數大了些,出言無狀。」這個無禮的小丫頭直逼近他做啥?說她幾句就不高興啦!現代的年輕人。

「對不起。」這位爺爺的白髯飄啊飄的,好有趣。海遙走到三人行最左邊,不發一言地接手「義」沉重的包袱,此舉可愣住了呈備戰狀態的老人家。

「這丫頭長得可真標致啊!義老哥。」笑得十分和善的「和」捻捻白胡,對她無禮的言語不甚在意。

「你好像不倒翁口」收完一個,海遙順勢收走夾在中間的「和」的行李。

「是嗎。大家都這麼說。」「和」慈祥、圓潤的老臉盈滿笑意。「平老弟,這孩子不錯,懂得敬老尊賢。」

「真的嗎?快過來讓我瞧瞧。」標致的好孩子這年頭難找羅!咦,奇怪?無論他怎麼瞧,眼前都是一片霧茫茫。「平」揉眼楮時,猛然記起自己嫌眼鏡礙手礙腳,早已除下。他放下家當,忙著掏口袋。

湊近乾癟卻充滿活力的「乎」,海遙先放下前兩老的諸多行頭,向前跨一小步。「這樣可以嗎?要不要再前進一點?」她半蹲著,小臉體貼地挪至已戴好老花眼鏡的老人家眼前。「老爺爺,你的眼鏡有些髒。」沒給老人回話的機會,她擅自拔下他的眼鏡,邊呵著氣邊攢起衣角使勁擦拭。

幸好今天他幫她買了幾套睡衣和洋裝。錢克安吁了一口氣,慶幸三位圍著海遙贊不絕口的老人們,沒留意到她身上那套不得體的暗紅色染花睡衣。「克安挑女人的品味不差啊!」這孩子當真既秀美又乖巧。「平」肯定地贊道。

「小美人,告訴和爺爺,你叫什麼名字?」不倒翁笑臉吟吟。

見色心喜大概就是這副垂涎的丑德行。「她叫海遙,年紀差你們好幾輪,人家喊你們爺爺,你們就安心做,別想老午吃女敕草,做非分之想。」錢克安打壞三位老人綿延不想絕口的嘖聲,大刺刺地嘲諷道。「義」陡地回身,不聲不響賞賜克安一記老而不虛的飽拳。「滿嘴胡說八道,不知天高地厚,你被炙那渾小子能帶壞了。」有其主必有其僕,主僕的態度都該整頓了。

「克安吃醋了。」「和」哈哈大笑。

「他吃醋的模樣可有趣?」「乎」眯起眼楮,相當好奇又燠惱看不清楚。

「擦好了。」未曾留心背後風起雲涌的海遙,歡喜地回身將閃閃發亮的眼鏡戴回老人臉上。

「他怎麼沒有咬牙切齒?」視力恢復正常的「乎」矮身細觀錢克安半晌,極不滿意地側臉欲詢問兄弟時,忽然掃視到靜靜立在一旁的海遙。「哇!這娃兒著實正點。」

「他們真的是小倆口?」「義」狐疑。

「才不是。」老而將斃之人會有什麼臂力?他的肚子根本不疼,只是做足面子給他們,以求度過今晚。錢克安陪笑。「青焰門」內稍有智力的人,都曉得單挑這些集狡猾之大成,唯恐天下不亂的狐狸們,只會折煞自己。

「克安,你肚子疼嗎?」海遙听見錢克安淒慘的哀音,循聲瞧見了抱著身子彷佛痛不欲生的人。

「正點的娃兒怎麼會看上他?」「義」匪夷所思。

不能生氣,即使別人貶低自己,也不能動氣。錢克安露出教養良好的笑容。

「若以她高貴的品德,是值得配更好的男人。」

「和」夠侮辱人了。錢克安的嘴角塌了一邊,老成的臉微微漲紅。

「克安在加拿大不是有位相交已久的寶貝嗎?」

什麼?他們竟然編纂謊言,破壞他的清譽?這班長舌老人,難怪黑家的三位少爺幾度氣得想劈了他們。錢克安識得時務,敢怒不怒言,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用情不專的花心小毛頭,不要也罷。海……海什麼?」人老了,連記憶力也跟著退化,唉!「乎」無限感傷。「她叫海洋。」「義」為自己的腦力得意揚揚。

「什麼都好,我只管叫她小美人。」「和」笑咪咪。「小美人,以後你叫我和爺爺就好。」

「我是小美人嗎?」海遙莫名所以地迎視「和」紅潤的圓臉。「我不叫海洋,叫海遙啊!」

「反正你叫他和爺爺,就得叫我義爺爺。」這樣的確好分辨。

「所以你該喚我乎爺爺。」以此類推嘛!炳哈,平白撿到一個漂亮的孫女了。

老人們孜孜不倦的尋??精神,再次感化于海遙柔軟甜美的聲音里。

「人家願不願意還是回事,刖高興得太早。」錢克安毫不留情的潑了他們一身冷水。

「克安越來越有炙惹人厭的特質了。遙丫頭,陪爺爺進去,以後不準你和克安在一塊。」「平」理所當然地差使著,壓根忘記海遙是外人。

「不準和克安在一塊。」她不明了……海遙被三位老人前呼後擁推著走,完全無力招架。「行李……」她回頭指指堆積成山的箱子。「那些克安會處理。」三位老人異口同聲。

「當然是我來就好。」錢克安無奈至極。

「人家還是很體貼姑娘家的。」「和」曖昧地笑彎了眼楮。

「你們說到哪兒去了,海遙只是一個陌……」錢克安在惹佳人傷心前,忙煞住話,轉移話題,「咦,其他五位長老怎麼沒來?」

「全被炙氣病了。」「義」端緊老臉,義憤墳膺。不提起這檔子事,他還真給忘了。

「還是三位長老身子骨硬朗。」錢克安阿諛奉承。少爺夠厲害,能一口氣斗垮五位狡詐的長老,此舉不啻是史無前例,將黑氏一族的任性和我行我素發揮到極致,說不定青焰歷史從此被少爺改寫了呢!

「忠、孝、愛不是去蒙地卡羅試手氣了嗎?」「平」質疑著。

「仁和信奔波過度累倒了,也是不爭的事實。黑炙這孩子真是的……」「和」輕嘆。

「克安,撒旦怎麼了?」輕柔的樂音飄飄然地闖入眾人的爭議之中。徹頭徹尾抓不住重點的海遙,一听見她熟悉的人名被提起,好奇心馬上被挑起。

「撒旦?」

完了,再這麼扯下去,保證沒完沒了。「既然只病倒兩個,為何其他三位長老不……」糟糕,不小心將他的竊喜宣揚了出來,這些狐狸老歸老,可是何等精明啊!

「『只』病倒兩個?」果然,「義」率先發難,臉色極其難看。

「有人巴不得我們全進棺材。」

注意力處于虛無縹緲間的海遙,稍微超前了數步,忽覺不對勁地回頭一看,且見錢克安百口莫辯,被三老圍堵在玄關口進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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