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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翼 第10頁

作者︰唐瑄

「很晚了,爺爺們不累嗎?」她奇怪著。

「爺爺們……好,小美人的嘴巴真甜。」她隨口一聲爺爺,叫得三位老人家心花怒故,當即盡釋前仇。

多虧了海遙,她真是善良的守護天使。錢克安偷偷捏了把冷汗,慶幸事情沒鬧大,吵醒少爺大家一起倒楣,到時候在家休養的人可就不止「信」和「仁」了。

「克安,回房休息去,你得儲存體力應付明天--」「平」刻意詭譎地拖長結尾,「以後。」

錢克安有種風雨欲來之惡兆。三位長老這回似乎做了背水一戰的打算,他們不會是窮途末路,干出什麼歪事了吧?這些人有沒有生命共同體的概念啊!安巢之下豈有完卵?

「不必擔心,從明天開始你就解月兌了。」「和」安慰地拍拍錢克安繃緊的臉龐。

世界未日了。無名的冷意涼颼颼地刺進錢克安驚恐不休的心。

※※※大清旱見到這些喋喋不休的老人,無疑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就這些?」黑炙輕柔地胯下急躁不安的馬匹,听三位老人們慢條斯理、折磨人似地解釋完錢克安奉派南非的來龍去脈後,英俊的臉龐波瀾不興,異常平靜。

炙的性子一向不好捉模,相較于前幾個月隱約可聞的暴躁,此際這人的態度溫和得過火。心懷疑慮的長老們面面相覷,無來由地興起了不安。

「這回可是太上皇親自下的命令,與我們無關吶!」「義」率先撇清。這樣倔脾氣的孩子,表面上風乎浪靜,誰曉得他私底下會不會玩出老把戲,一走了之。

廢話一堆。「我想我知道。」除了老頭,「青焰門」里也沒人有資格調動他的下屬,連炎和焰都沒那份通天的本領。

「克安被調去南非是為了調查歐陽禹……」通體黑亮的駿馬不耐久候,突然高揚起前蹄,嘶聲威脅著滔滔不絕的「乎」,嚇得他踉蹌後退。

「套句台灣的流行話,歐陽禹的分身在南非,本尊在拉丁美洲嗎?」隨著馬身優雅起伏的黑炙,鎮定疏離地控制韁繩,以平復愛馬得不到解放的不滿情緒。

黑炙淡淡奏出的弦外之音,彈得又急又快,登時弄胡涂了三位腦力退化的老人家。

穿幫了嗎……

罷剛他們有說歐陽禹在拉丁美洲嗎?

事先大家不是串好供,擇定歐陽禹潛藏之所在南非,莫非他們腦力嚴重退化,不小心說漏嘴了?三老互相瞄來看去,一時尋不著正解。

「還是連你們也不清楚他應該在哪裹,只管遣開克安?」黑炙譏誚地彎起剛毅完芙的薄唇,彷佛老人們如墜五里霧中的混沌神情早在他計算之內。

三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驀然憬梧到自己上當了。

炙這個精明的兔崽子,三兩句話就套出他們的陰謀了。沒錯,喚走奸臣佞子克安,無非是為了「炙帝」的選妻大計。只要沒有克安在一旁助紂為虐,就算炙是諸葛亮也敵不過他們三個臭皮匠。

「歐陽禹逃去哪裹,確切的地點我們不清楚也算應當,你沒忘記我們退休數十載,早已不過問門中事了吧!」

「何況我們只是義務當太上皇的信差,出現前後不一的說詞,表示所我們確實不知道太上皇寄托的信件內容。」

「你大可不必懷疑我們的品行。」三位老人家默契十足地唱起相聲。

黑炙不言而喻他狎笑數聲,擺明了他就是不信。抓歐陽禹,「青焰門」里有得是人,是什麼原因致使老頭非要克安不可?

「信上說是火還是風會來?」他唐突地迸出話。

「有嗎,我怎麼沒看到。」「平」奇怪著。闕家那些精明的孩子,死都不肯沾上別人的家務事,一個溜得比一個還快。

「所以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黑炙仰頭大笑。

又中計了!「和」及「義」不滿地夾殺沉不住氣的「乎」。

避他中計不中計,搞定他的娶妻問題才是當務之急。「那個……」和了然一切的年輕人比腦力,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關于紅妝宴的事……」「平」吞吞吐吐地起了頭,旋即撞撞右邊的「和」要他接話。

調走克安也是為了這什事吧。黑炙含著迷人的笑容睥睨老人們,俊容上泛滿不可思議的柔和。他們以為少了克安,他就哪里都去不成了?真傻啊!這些可憐的老人,他的腳是隨他的心在走,難道他們能剜走他的心?

「關于紅妝宴的什麼事?」不給半分面子的黑炙輕慢地心馳天邊,嗓音虛應似地縹縹緲緲。

奇了,逃避將近九個月後,炙這孩子居然會主動談起自己的「紅妝宴」,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由于你太任性,逼得我們不得不直接幫你桃好人選,這幾天那位才貌雙全的娃兒會直接住進『客居』,其他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義」沖口而出,看不慣黑炙冷僻乖戾的德行,索性和他貢上了。

老哥哥夠義氯。「和」與「平」紛紛松了數口氣。他們可受夠了風風雨雨的這一年,光是前幾個月炙失綜、焰公開挑釁他們的權威就已經夠瞧了,而令他們不敢奢求其他,只求能快快從最後這淌渾水裹解月兌。

「多謝恭維。請問我該怎麼做?」他們何不順便幫他洞房算了?黑炙一抖韁繩,悠悠哉哉繞過擋路的老人,慢慢拉大兩派人馬的距離。

「你只要搖頭或點頭就好,其余的我們會替你打點好。」「和」笑呵呵。這孩子有軟化的現象,好,朽木可雕也。

「既然這麼簡單,何必來煩我?」黑炙決絕地偏開頭。

「你想全程接手,我們也悉听尊便。」「義」爆發脾氣,忍不住想挫挫他旁芳無人的狂傲性子。

「義,你的火氣太旺了。」黑炙犀利的眸光流連在前方那片靄靄薄霧裹,大慈大悲的聲音揉入若有似無的霜露。「該動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他置身事外的態度可氣煞了徒步追趕的老人家。

為何好好的天倫之樂不享,偏偏自討苦吃,接下黑家太子燙手的選妻重任?在家含飴弄孫豈不暢快恣意,何苦作踐自己紆尊降貴來哄這些不識抬舉的孤僻孩子。經過這兩年的折騰,他們什麼都沒撈到,自尊心反被踐踏得蕩然無存,莫怪乎撐不到最後的眾老決定以抽簽來決定生死。

他們三個何其倒楣啊!老人們綿延不絕的嘆息聲既沉重且悲戚,引得天地隨之動容,獨獨感召不了漸行漸遠的黑炙。

「炙帝,你不想听听那位絕世佳人的背景嗎?」「平」引亢高聲企圖色誘。他們靠的是雙腿,不是馬力,這個臭小子就不能同情一下他們,施舍一些愛心給老人家嗎?

「說啊!我-直在听,也沒讓你們閉嘴。」黑炙口是心非地夾緊雙腿策馬狂奔,逃出發帶的幾綹長發隨著馳騁的馬步狂野的上下飄動,勾勒出一張冷峻得不近人情的臉龐。

「她可是舉世無雙的……」听著絕塵而去的馬蹄聲消失余騰騰白霧間,「和」再也笑不出來了

「……大美人啊!」「平」跟著欲振乏力。

「這個渾小子!」「義」怒火奔竄。「太上皇是怎麼教他的?」

「我看他也傷透了腦筋,有這種難纏的兒子誰不頭痛?」

「頭痛就不要生邢麼多個出來折磨人。要不是看在黑家就剩炙帝沒娶,我早就棄……」憤慨至此,「乎」突然有些驚慌地想起「太上皇」的兒子,名義上雖然只有三個,私底下人家不肯認他為父的,尚有兩個雙生子。「太上皇該不會連另外兩個未入戶籍的兒子的婚事,也要我們出馬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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