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東京來找你和漂亮阿姨,可是卻找不到路……」管續仲繼續對話機演戲,看得工文慧咋舌瞪眼。
「告訴我地標,不要亂跑,我馬上過去接你。」他緊張得忘記了管續仲是一個天才,迷路這種事情根本難不倒他。
「我後面是東京鐵塔。」管續仲以嗚咽的語調說道。
「好,你就在鐵塔下等我,不要亂跑。」
「好。」掛了電話,管續仲笑說︰「我們得馬上到東京鐵塔下。」
「你常常這樣?」她難以置信的問。
避續仲笑著反問︰「演戲?」
「嗯。」
「太輕而易舉了啦!」他大刺刺的,毫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不對。
堡文慧忍不住搖頭,「這回就算了,下回你再這樣說謊,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啊,哪有這樣的,人家是在幫你耶!」管續仲望著迫不及待走出電梯的背影,不斷的抗議,「漂亮阿姨,你這樣根本就是過河拆橋嘛!」
是又如何?反正她早晚要找機會給他好好的再教育,當然其中包括管續仲的父母和雷焰這個干爹。
★★★
東京街頭,霓虹閃爍,華夜如畫,不眠的人們依舊穿梭其間,好似時間不能阻撓他們盡情的歡樂。
天色已晚,但是東京鐵塔下依然人來人往,兩個急切的步伐,向彼此靠近,卻在撞在一起的剎那止住。
洶涌人潮,有兩顆心是火熱的,熾熱的眼神膠著于對方的臉上,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
「我在找你。」工文慧小心翼翼的開口。
看到她,雷焰知道自己被管續仲耍了,「何必找,我走不正中你意?」
「不……」工文慧不知怎麼開口。
「不?」雷焰哼著氣說︰「我記得是你要我走的,寧可選擇那個須藤賀,也不肯跟我回台灣。」
「不是的,我並沒有選擇他……」愛讓人變得渺小而膽怯,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才可以化解雷焰對她的不諒解,而取得他的信任,「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認為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神情依然冷淡。
他其實並不想這麼冷淡的,但是想及她讓自己受到那麼多挫折,他無法笑臉以對。
「我在找你。」她依然這樣說著。
「就這樣?你要說的話就這樣?」雷焰直視著她問。
「我找了一輩子,現在才發現,你是我這生所要尋找的。」重重的吸了口氣,工文慧選擇面對自己的情感。
這話听起來,怎麼那麼像告白?
雷焰愣愣的望著她,並且在她眼中發現以往所不曾有的感情,「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不,我是說真的。」她的淚水滑落雙頰,「是真的……」
堡文慧哭泣無助的模樣讓雷焰感到心疼,捧起她的臉蛋,仔細的審視著,「這是你的真心話?」
「嗯。」她帶著淚眼猛點頭。
雷焰的心軟化了,築起的心牆,被她的淚水淹沒,「好了,別哭了。」
「我怕你會丟下我一個人走掉……」
「不會了。」
「帶我回家。」
「我會帶你回家的。」雷焰擁著她,輕言安撫。
東京的夜,看起來絢麗而糜爛,穿著流行的男女,打扮得怪里怪氣的嬉皮,交錯地穿梭在街道;擁擠的人群,熱鬧的市集,以及來往的車水馬龍,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干擾不了兩人的心境。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你在想什麼?」
「你猜我在想什麼?」雷焰迷人的雙眼盡露內心的渴望。
堡文慧被他那麼露骨的眼神注視著,臉紅得像富士隻果。
她慶幸現在是夜晚,才不至于輕易的泄漏她的窘況。
「走吧。」雷焰伸手向她,並且在她把手交給自己時,緊緊握住。
東京的夜霓虹燈閃閃爍爍,有道招牌寫著「幸福賓館」,但是任誰都知道,真正的幸福並非只是建立在擁抱當中;但,相反的,少了擁抱,也顯得毫無味道。
越過一家家賓館,他們走向另一條光明大道,雷焰突然問︰「不問我要帶你去哪里?」
「我想,若是沒有猜錯,當然是我下榻的飯店。」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你老婆。」工文慧閃動慧黠的大眼。
「意思是你很了解我嘍?」雷焰神色噯昧。
「呃……」真是自尋死路,「看哪方面啦……續仲一個人在飯店,你這個做干爹的總要回去看看,才會放心嘛!」
「算了吧,我才不擔心那小表咧!」比鬼還精,雷焰毫不在意的說︰「五歲半就會離家出走跑到非洲去的小孩,你還怕他走丟了不成?」
「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大人做他的壞榜樣。」工文慧忍不住責備。
「哇!他又不是我生的,怎麼可以怪到我這邊來?」
「是嗎?不知道他叫你什麼啊?」
「好啦,我承認是我太寵了,以後我們的小孩我一定嚴加管教。」雷焰高舉雙手做出保證。
說到他們的小孩,工文慧想到雷焰對她的懷疑,笑容瞬間隱去,雷焰也察覺到她臉上的神色變化,「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不想在此刻搞壞氣氛,工文慧把內心的情緒壓抑下來,「只是有點累而已。」
「那就快點回去休息。」
唉,她決定不去多想,反正遲早肚子里的「事實」會出來,現在她倒是很期待要看雷焰到時候的表情。
第十章
訂好機票,雷焰便偕同工文慧前往機場,可是到了出境處,他們卻被一群西裝筆挺,自稱防衛廳高官的人給攔阻下來。
「我可以請問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嗎?」雷焰態度冷冽的對待這些來意不善的人。
須藤賀從另一端走來,一臉奸詐詭譎的笑,「沒什麼意思,只是要和雷先生談個交易。」
現在雷焰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我不記得自己有表明要和貴集團合作的意願。」雷焰冷淡的回應。
「是沒有,也不關合作案,我要和你談的交易是文慧。」
這話听起來好刺耳,工文慧不滿地擰著眉,「我並不是物品。」
「我知道,但是我卻要定你。」須藤賀一相情願的說,「在你招惹一個男人時,就該要想到會有什麼後果。」
「教授,我記得一開始就和您談妥,我們的婚姻只是用來掩人耳目,因為我並不愛您,難道您忘記了?」
「我也告訴過你,我是真心的,你怎麼可以認為,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會甘心讓你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早已深陷感情泥沼中的須藤賀,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的厚愛,很抱歉我無法承受。」工文慧委婉的拒絕。
「已經太遲了,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開你。」
「要不要放開,也不是你所能夠決定的。」雷焰把她護在自己身後。
「是嗎?你想和日本防衛廳作對?」須藤賀哼著氣,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
「須藤教授,您這樣太過份了!」工文慧按捺不住,氣憤的大罵,「我們一開始就已經說好了,您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
「你一開始是這樣說,你不想嫁給雷焰,不想被父母安排人生,所以希望我幫忙;可是你最終卻還是選擇他,你簡直把我當成傻子,叫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玩火自焚,自食惡果,這真是她自找的,「雷焰……我對不起你……」
「不,這不關你的事,我也有責任。」雷焰拍著她的手安撫,「再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現在像瘋子,你根本不需要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我像瘋子?你竟然還能那麼鎮定。」原本想用話刺激對手的須藤賀,卻得到反效果。
「我為什麼不該鎮定?又不是像你一樣瘋了。」雷焰對他的做法嗤之以鼻,相當不屑一顧的說︰「這是個有法治的社會,就不信你們可以把我生吞活剝;再說,防衛廳不是笨蛋,他會為了你私人的情感而得罪投資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