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期五餐廳壓根不叫星期五餐廳,它喚作為"緋a鋼琴西餐廳",一看到招牌就令人聯想到"紅色",再聯想下去,就會想到暖昧不清的徘聞,有的人看著看著就血脈憤張,邢孝天卻覺得既惡心又倒胃。
可是他進門時居然听到有人在問︰"為何取名為徘a?"他差點就要奔到那呆女人面前一看廬山真面目,真的太好笑了!可是,斐漢文卻一把把他拉走了!
而另一間小廂房,也就是邢孝天路經的小房間之中,一名牛郎服務到家地切了一小塊肉,遞到舒美江面前說︰"趁熱吃一點嘛!舒舒。"舒美江的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這輩子沒人這樣叫過她,有了第一次,她根本不想有第二回,太恐怖了!又不是在演"楚香帥傳奇"。
"你們全是自願做這一行的嗎?"舒美江笑問。
她迷糊歸迷糊,可是卻還沒忘了來的目的。這可是她翻身的一個機會,她不想再搞砸了!
"這一行沒什麼不好,可以認識很多人,交許多不同類型的朋友,像你這麼高貴大方的淑女,如果我們不是這一行的,又怎可能遲上你呢,是不是?"牛郎之二哆聲道。明明他覺得舒美江老土得要命,又呆蠢得不得了,卻還是得為了錢而睜眼說瞎話。他討厭女人;可是,他要女人的錢。
"通常來這的客人都像我這類型嗎?"兩個牛郎相視一笑,全擠到她身旁,笑道︰"來這里的客人最少你這種型的,你看起來一點經驗也沒有。"舒美江嚇得直往後倒退,她的臉像火在燒,一路燒至耳根子去。她哪只是沒經驗,連讓男人牽一下她的小手都不曾有過!卻要在場所和兩個男妓談"性經驗",她真的怕得直磨牙,卻只能一味汕笑。
所幸她今天沒帶眼鏡,看什麼她都霧茫茫,否則光看他們的嘴臉,她準大吐特吐一番。
"你好容易害羞哦!"牛郎之二再傾過身貼向她,哆聲哆氣地說︰"我比你更容易害羞呢!你瞧,我臉紅了耶!"天呀!他的手居然放到她的腰上來了!?她嚇得連動也不敢動,心跳都快停止了,卻又不能打掉他的手,怕穿梆了!
"來,我們喝酒聊天,喝酒……"說著她端起桌上的酒往嘴里灌。
這一喝哪得了!火辣的酒像火般一路燒到她的胸口及胃腸,毫無酒量的她,馬上覺得天旋地轉了起來。
"哇塞!你好勇敢,一口喝下一杯呀!"舒美江抓住她身旁的牛郎之二叫道︰"你不要搖來搖去的。""我沒有……"牛郎之二委屈地申訴著。
舒美江卻堅執己見地嚷︰"你有,你就是有。"她醉了,酒品很不好!
見她發起酒瘋,牛郎之一摟住她笑說︰"舒舒,你醉了!"舒美江直搖頭否認道︰"沒醉!沒醉!誰說我醉了!?""我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牛郎之二慫恿著。
送她出場什麼都不用做就可賺上一筆,何樂而不為?
"不好!不好!我們要喝酒聊天,酒……"舒美江直哎著要酒喝。
"好,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喝酒柳天,好不好?我知道個好地方哦!"牛郎之一賊笑著。"HWANG,你很壞哦!"牛郎之二取笑道。
"咱們各取所需,別半斤八兩了!""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舒美江傻笑著問。
她的腳步不穩,甚至連東西南北也分不清了!
"沒事,我們商量要帶你上更好玩的地方去。""真的!?""當然是真的。""好吧!"兩個牛郎扶著舒美江走出小包廂房,往外面的櫃台走,但才走沒幾步路,舒美江突然嚷著︰"我要上廁所!"這一回也不等兩名牛郎攙扶,她逕掙開兩人的手往另一方向走去,結果就撞上迎面而來的邢孝天。
"對不起!對不起!"舒美江一味傻笑著道歉,人卻往邢孝天身上栽。
"自甘墮落!"邢孝天低咒二聲。
在他眼中,買春者比賣春者更令他不屑,尤其是他當他知道牛郎之中不乏學生時,他更是恨不得砸了這個地方。
舒美江呆呆地抬眼問︰"什麼?"她沒戴眼鏡什麼都看不清,再加上她己八分醉,雙眼看到的東西全在旋轉,甚至連腳都快飄浮起來。
她死命地抓邢孝天不放。
邢孝天原想拂開他身上八爪章色似的手,但當他的楮一垂下——他嚇呆了!連動作也停止了!
雖然她打扮得十分老氣又老土,但他確信,她就是他在日本料理店看到的那個迷糊女孩。
"先生,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這里可是會員制的。"娘娘腔的牛郎哆聲間著,還猛向邢孝天拋媚眼。
邢孝天直覺一陣反胃,全身起了一層疙瘩。
"她是這里的會員?"他仍冷聲問。
"是呀!""她常來?""她頭一回來這里。"牛郎之一伸手要扶走舒美江。
邢孝天卻喝道︰"不許踫她!"他把舒美江摟迸懷里,這舉動嚇壞了剛由小包廂走出來的斐漢文,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邢孝天。
"先生,她是我們的客人。""那你可知她是我的誰?"邢孝天冷聲問。
他生氣時連男人也懼怕上三分,那兩位牛郎全退了一、兩步;不過,他嚇壞的不只是旁人,連他自己也嚇著了!
邢孝天不明白自己突然發什麼神經,反正他就是不能忍受她在別人懷里。"孝天,你這是做什麼?""你問到消息了沒?""沒有。"裴漢文搖頭又問︰"她是誰?""是呀!她到底是你的誰?"娘娘腔的牛朗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而加入追問陣容。"反正我要帶她走。"他懶得多做解釋,而事實是,他也找不到理由好解釋。
"她要買我們出場的……。眼看煮熟的鴨子快飛了,那兩個牛郎都很不甘心。邢孝天冷漠地掃視他們一眼,二話不說就從口袋內取出一大疊鈔票,丟到牛郎手中說︰"那些夠付她今天的花費了吧!?"望著一疊鈔票,牛郎兩人可樂歪了,忙答︰"夠了!被了!"邢孝天不再理會他們,他逕橫抱起舒美江,轉身走出了"徘a鋼琴西餐廳"。裴漢文始終只有跟在後頭的份,他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更不知邢孝天抱的女子是何方神聖?他只看得邢孝天很在乎她。
"孝天,她到底是誰?"斐漢文還是忍不住問他。
他沒看他好友這麼失常過,他應該是最痛根這種不知自愛又自甘墮落的女人才對;可是,他表現得一點也不是那回事,真的太奇怪了!
邢孝天看著杯里的舒美江問︰"你脅是誰?"舒美江無邪地笑答︰"美江啊!"天!她的笑竟令他一陣莫名興奮,心理、生理全起了反應,真是病了!
"孝天,你要帶她去哪?""你先回去。"邢孝天答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那你呢?""我送她回去。""你又不認識她!""她叫美江。"邢孝天笑道。
"得了吧!她醉得瘋瘋癲癲的,你還當真!?"舒美江聞言把頭向後一仰看向斐漢文,生氣地說︰"美江從來不說謊的,你不可以懷疑我。""這——真教人哭笑不得!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子為何如此天真得一如孩童?到底是什麼地方月兌了軌?怎麼他的心被她搞得亂七八棺?邢孝天苦笑著搖頭,不知自己該拿她如何了!?
"我送你們吧!"斐漢文提議。
"不用了!我自己攔車,明天你等我電話,我非找到汪靖安不可。"說完,他馬上攔下一部計程車,把舒美江丟進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