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順勢伸至她的背後,解開她的內衣,隨即捧住她的雙峰,用唇訴說他的愛意。
她完全無力招架。
每一個敏感帶都被他掌握住,他似乎比她還了解她的身體。
「翔一……」她全身發抖,感覺體內有簇火焰開始竄燒。
「噓,你好美。」他點住她的唇,再次深情的吻住她。
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喚醒了她部分的理智,可是他溫熱的肌膚又將她包圍,怕她受寒,讓她好感動。
她擁著他、吻著他,在他的懷抱里,她感到無比安心。
「翔一……」她體內愈竄愈高的熱焰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只好推推開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將她拉回來,在她耳邊道︰「不喜歡你可以喊停啊,笨!」
她看著他,輕喘著沒有說話。
她無法拒絕他,她真的無法拒絕。
他全身燃燒的魅力也將她點燃,她覺得自己像被一團火焰包圍著,只想和他融在一起。
「不,我們必須結婚才……」
「可以,我們馬上結婚。」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
「你答應了?哈哈哈哈哈……你答應了!」翔一高興的抱著她旋轉。
她也輕笑了起來,終于正式點頭答應。「好吧。」
他停下來,輕喘的看著她,像怕失去什麼似的。
「妳可不能反悔喔!」
「我、答、應、嫁、給、你!笨、蛋!」薇柔一個字一個字用力地說。
他大笑,接著突然激動地擁緊她,不讓她看見他哀愁的表情。
第十章
六月一日
今天是我要告訴他真相的日子……
◆◆◆
版訴他真相吧……這句話不知道在薇柔心里說了多少遍,她卻始終拿不出勇氣。
翔一經常無語的望著天空。
他們兩人將要結婚了,可是他的臉上卻經常出現哀傷,她真是于心何忍?
他甚至拜托她、要求她、恐嚇她,即使結婚後也不能向家人透露他的病情,總令她啞然無語。
他患的是恐懼癥、絕望癥,這都是被她害的,也因此更教她開不了口。
要不要告訴他?要不要告訴他?她一直在心里頭掙扎。
爆爺爺說不要,等他兩腿一伸之後再告訴翔一。好個不負責任的爺爺,到時候讓她獨自面對一切,她可不想。
「翔一……」她再次鼓起勇氣打算說出真相。
「嗯?」他正為安排財產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等兩人一結婚,成了夫妻,那麼從他閉上眼長眠的那一刻起,屬于他的財產就全變成她的。
「我有話要跟你說。」
「等等。」他也有很多事要做。
這些事不快點做會來不及的。最近這幾天,他的心亂糟糟,夜里躺在她的身旁,他總是緊抓著她的手,總覺得自己會隨時像泡沫一樣消失,令他心慌。
「這件事很重要。」
她探頭想要看他在簽什麼文件,他卻立刻把它蓋住。
快結婚了,他不能讓她意識到她即將成為寡婦,只好遮遮掩掩的趕緊把文件藏在最下方。
薇柔眉頭糾結,扁著嘴憂慮的直瞅著他。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重要?」他微笑著問道。
「你的病……」
「不!」他驚得捂住胸口。
他不要听,他不要听這個,他怕她一出口便說他只剩下十天可活。
「你的病是這樣的……」
「不──」他叫了起來,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老鼠。「別說些有的沒的,那一點都嚇唬不了我。」
不,他明明怕得要命。「可是你必須知道實情……」
「不。」翔一站起來,抓住她的肩膀搖了搖。「實情只要你知道就好。」他不想知道。
「可是……」
「我忙得很。」他一臉悲傷地放開她,繼續埋首于文件中,不肯看她,鼻頭卻漸漸泛酸。
他不想听到任何有關自己病情的事,那會讓他失去勇氣。他只要做自己該做的事,安頓好家人,讓他們無憂無慮,他就謝天謝地了。
「你真的不願意听嗎?」
她看到他眼角泛著淚光,不禁一臉感傷。
只要他跟她說願意,她就能提起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說出口。
翔一搖搖頭,喉頭突然一緊。
他已作好最壞的打算,別再嚇他了。他已經夠堅強,已經撐得夠久,在這最後的時刻,如果告訴他真相,他會像被針戳破的汽球突然崩潰。
「也許知道了……你就不會想娶我了。」薇柔的眼眶一紅。他的模樣真教人心疼。
「不會的。」他放下筆,趕緊起身擁住她。
書房里濃濃的書香飄蕩在空氣中,從半掩的窗子透進來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兩人身上,讓他覺得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他緊緊擁著她,好怕這一切突然從他手中消失,所以他希望她什麼都別說。
他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拉離寸許,眼楮盯著她。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的心里只有你。」這份愛,他會帶入棺材里,謝謝她在他危難的時刻願意和他攜手。
薇柔一哽咽,突然說不出詁。
「別哭!」見到她的眼淚開始泛濫,他馬上叫了起來。
「也許你會恨我……」
「永遠不會。」
她吸了吸鼻子。那是因為他不知道真相,否則他會掐死她。
「沒有醫好我,不是你的錯。」
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一開始他不要那麼壞,讓她手軟得下不了手呢?現在他卻變得那麼好,讓她覺得滿是罪惡感。
翔一真的變成了標準的好男人,可是她呢?成了壞醫生。
「別難過了,我知道這叫結婚恐懼癥。」說不定是她感到害怕,下意識的反悔,才勸他要多考慮。
「也許吧……」她抬手揉著眼楮。
他突然揚起了笑容。
她這模樣,就像她小時候哭過後直揉著眼楮,她還是那個單純天真的小女孩,一點都沒變。
「所以別再胡思亂想了。」他把她送到書房門口。
「不……」胡思亂想的是他,她話都還沒說完,他卻驚慌的想逃開,這樣她要到哪一天才能告訴他真相?
「我們下禮拜天就要舉行婚宴了,賓客的名單你都想好了嗎?」他努力幫她找事做,怕她又胡思亂想。
「我們全家都會來。」她父母已經訂好了機位。「我的所有的同學也都會來。」
「對了,鄰居也會出席喔,包括……」翔一看著她,笑咧了嘴。「當初那個賣我們結婚證書的書店老板娘全家也會到。」
薇柔一呆,然後咯咯的笑了,踮起腳尖高興的圈緊他的脖子,用鼻尖摩挲著他的。
他也笑了。
兩人仿佛又看到當年一起仰著脖子,踮著腳尖,從老板娘的手中接過結婚證書的情景。
他們笑著抵著彼此的額頭。
她愛翔一,為他流的淚、曾受的委屈,全都隨著兩人的笑聲逝去……
◆◆◆
把「後事」辦好後,離婚宴的日子剩下五天的時間,現在翔一最想做的是和老朋友們告別。
他高中時是學生會會長,大學時也是,那一段多彩多姿的日子任誰都無法忘懷,所以他要在婚宴前見那些老同學一面──也許也是此生最後一面,他要親口告訴他們他生病的消息。
十來個死黨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歡樂的笑聲老遠就听得見,只有他是懷著沉重的心情參加這次聚會。
他努力想讓自己輕快起來。
今天是高中同學,明天是大學好友,是歡宴也是別宴,能聊的就只有現在,等他的婚宴一散,大家又不知哪天才能相聚?
呵,想不到這些老友中最先走的竟然是他。
「翔一,你是我們這幾個中最早結婚的。」大家爭著要向他敬酒。
也是最早死翹翹的。他苦笑。
「真神秘,新娘子要等到結婚那一天才肯給我們見。」一個人伸手搭上他的肩,灌了口啤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