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當然,她的嬌喃簡直比天籟還悅耳。
任何感受到自己被強烈需要的男人,都會想大喊「哈雷路亞」,他不斷地悶吼出亢奮,並在章浣礹後繼無力時,接下奔馳的棒子。
一個翻轉,單豫雍人像抓狂了似的,迅速地抽撤、旋扭……
「噢!礹礹……礹礹……」
他不斷地喚著這可人的名字,直到中心爆出驚人的能量。
當戰火平熄,章浣礹累癱了。
而著她入睡的單豫雍,倒是暗暗下了個決定。
他要定了這個女人,而且,他將不計代價!
???
相處的這段時間,除了訝異章浣礹有物質欲低得近乎修道者外,他更發現,這個小女人「拗」起來時也是滿不可理喻的。
她已經微微發燒了,卻仍堅持到公司上班,讓單豫雍又氣又心疼。
幸好他懂得運用「孩子是母親心頭肉」的弱點,先把呂筱萱從幼稚園帶出來,然後強迫一心想和女兒相聚的她留在總裁室休息。
「單叔叔說,我可以在這里陪媽媽工作,」呂筱萱天真地相信母親是回台北開會,手中揚著她剛拿到的禮物說︰「而且他還送我一支手機耶!以後我就能隨時听到你的聲音了。」
「豫雍,謝謝你……」章浣礹忍不住投以感激之色。
「算是獎勵你昨晚的‘表現’吧!」他曖昧的眨眼,然後繼續灌氣球的動作,「我打發陸秘書走前就吩咐過了,總裁室今天不接任何電話、不見任何訪客,你和萱萱在這里可以盡情地玩。」
「媽媽講故事。」呂筱萱攤開單豫雍送的新書,亟欲聆听其中的情節。
「好。」一如在家時,章浣礹將她抱坐在腿上。「從前從前,有位被巫婆詛咒的公主……」
小時候,單豫雍也曾渴望慈母能以這種抑揚頓挫的聲音講他愛听的故事,但身兼嚴父之責的葛淑嫻,總認為男孩子應該實際點,別說童話故事了,漫畫、小說之類的東西更是單家的「禁物」。
也許是成長時期的缺憾吧!這幕親子畫面落入他的眼中,格外地溫馨動人。如果礹礹當初沒有逃婚的話,那麼萱萱就是他們的孩子……
驀然,沖進來的不速之客破壞了短暫的和諧。
「這、這成何體統?」
「媽!」單豫雍從一堆氣球中跳起來,「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那個為了工作而無暇結婚的兒子究竟有多‘忙’?」葛淑嫻凌厲的目光掃及那對愣愣的瞪著自己的母女時,不禁錯愕了,「你——」
單豫雍唯恐無辜的呂筱萱被大人的戰爭波及,急忙與章浣礹交換了個眼神,「你帶萱萱去附近的麥當勞等我。」
「嗯!」章浣礹趕緊抱起孩子,迅速穿過通往會議室的門。
「慢著!」葛淑嫻想阻止,卻被單豫雍橫手攔住。「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她是公司的一級主管嘛!」單豫雍合上門。
「那狐狸精何時混進‘單盟’的?」而他居然讓她爬到一級主管的位置?
「礹礹不是狐狸精!」他冷靜地反駁。
「她無恥地迷惑別人的未婚夫,不是狐狸精是什麼?難怪你一直拖延婚事,原來是那賤人從中作梗。幸虧我連夜趕來一探究竟,否則不曉得還要被瞞多久呢!」
「是怡雯跟你告狀?」除此之外,沒人能請得動母親。
「她只打電話來說你們吵架了,還叫我別給你太大的壓力。像怡雯這般乖巧的女孩,上哪兒找啊?我絕不允許你背叛她!」
「你叫她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單豫雍以筆尖將氣球一個個刺破,「至少到目前為止,‘單太太’的名分我並未作他人想。」
「莫非你想腳踏兩條船?可章浣礹是有夫之婦啊!難道你不怕吃上‘妨礙家庭’的官司?」一想到單家將因這樁丑聞而蒙羞,葛淑嫻幾乎要暈厥了。
「我願意開出優厚的條件,相信她那無能的丈夫應該會割愛的。」單豫雍一直認為金錢能搞定一切。
「你頭殼壞了嗎?要不是看中你非凡的身價,人家會回過頭來勾引你?」她苦口婆心的勸道︰「你還是快把章浣礹開除掉吧!否則單家龐大的產業,盡早會落入她手中……」
「媽的成見太深了,礹礹不是這種人。」不然她不會一開始就避著他。
「我的話你都不听,是不是?」若勸不動,葛淑嫻只好硬逼。
「媽,你今天不就為了得到一個確定的婚期?」單豫雍妥協地說︰「好!我可以馬上娶怡雯,但若要舍棄礹礹——很抱歉,恕難從命!」
「反了、反了!你居然這樣跟我說話?」葛淑嫻開始哭喊著亡夫的名,跌坐入沙發。
「錦全呀!咱們好不容易拉拔大的兒子,翅膀一硬就不甩我這含辛茹苦的老娘了,你要是地下有知,就趁早帶我走吧!嗚嗚嗚……」
除了兒子堅持與章浣礹訂婚的那次,她的眼淚攻勢向來很有「訓子攻效」的,但葛淑嫻萬萬想不到,她這回又敗在同一個女人的手里。
「老林!麻煩你上來一下。」單豫雍無動于衷,甚至打電話通知司機說︰「幫我送老夫人回公館的老家。」
「你……」葛淑嫻吃驚地瞠大眼。
「媽想多留一會兒也沒關系,不過,我恐怕沒空陪你聊天了,礹礹還在等我呢!」語罷,他便從容的披上外套出去了。
「豫雍——」葛淑嫻叫不回他,氣得渾身發抖,不禁咬牙切齒道︰「章浣礹,我絕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第十章
梆淑嫻很快就弄到了她要的資料。
據征信社調查,呂家人被安置于陽明山的房子,而章浣礹則瞞著公公、丈夫,和單豫雍在天母「風流快活」。
這個情報令她十分震怒,顯然兒子已失去理智,竟然「愛屋及烏」到此程度?
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葛淑嫻決定從那賤人身上下手。
「伯母?」章浣礹意外接到電話,但很快地恢復了鎮定,「您好。您找豫雍是吧!他人不在家。」
「我知道。」就是確認過兒子尚在公司開會,她才敢打來的。「不過,我沒有要找他,而是找你。」
「什麼事?」她早有預感葛淑嫻會找上門,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究竟要多少數字才肯放過豫雍?」
「這個問題該去問你兒子才對,」章浣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是他不肯放過我的。」
「少在我面前裝無辜了,要不是你這狐狸精給他下蠱,我兒子會被你哄得團團轉?」她趾高氣昂地警告,「別以為迷昏了豫雍,你就能為所欲為,我不會讓你染指單家財產的。」
又來了!好個單家財產的「守護者」。
「如果伯母想談數字的話,請直接找豫雍好嗎?相信他的算盤打得比任何人都精。」唔……她的頭好疼喔!
「章浣礹,算你厲害!」但她葛淑嫻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不過,我奉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每個人都有‘弱點’的,不是嗎?」
「那你想怎樣?」她揉按著太陽穴,無可奈何地問︰「再找一張他跟別的女人事成的假照片來騙我?」
「你——」她怎麼知道的?那麼豫雍是否也……
「對不起,我人有點不舒服。」不等葛淑嫻接腔,章浣礹便說了一聲「再見」就掛上話筒。
自從淋了那場雨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太舒服,勉強撐了兩天,終究敵不過病毒的折磨而請假休息,孰料,竟會接到這通電話。
罷剛的談判雖無結果,不過,一想到葛淑嫻氣綠的臉,她便有一種「暫居優勢」的快感。但是葛淑嫻撂下的狠話,也著實在她心中種下不安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