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一直離我這麼近?」難怪他有B區的識別卡。
「知道嗎?這都是因為我太愛你,愛得連以‘報復’為借口來接近你的潛意識都察覺不出……」他的唇住她頸間輕啄,「噢!一想到安希寬那天在機場對你親昵的舉止,我簡直快發狂了。我好怕他對你產生,如果有一天他提出進一步‘要求’的話,你會不會……」屈服?
「別胡思亂想,他只是……」
「我沒有胡思亂想!」唐爾恕的口吻像極了缺乏安全感的情婦,「安希寬若非愛你愛到無需的結合即能滿足空虛的心靈,便是他的生理有毛病,以致不敢踫你。而無論哪種可能,在他察覺到‘威脅’出現時,他勢必都會采取必要的‘措施’。」
「爾恕,你別把老爺說得那麼可怕嘛!」但他的不安仍舊傳染了她。
「我……」感應到程予歡身體的寒顫,他煞住于事無補的杞人憂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瞧!我多粗心呀,居然忘了帶你上來的目的了。」
他牽著她往廚房去,掀開餐桌的紗罩,一桌的佳肴還騰騰地熱著呢。
「嘗嘗我做的菜。」唐爾恕笑著為她盛了一碗飯,「沒吃完的話,不許走!」
「你做的?」他居然能變得出這麼棒的戲法?
「能為心愛的人燒飯,我樂在其中。」他深情地望著她,「你不會笑我太‘小男人’吧?」
「不……」她搖搖頭,「你不是小男人,而是‘新新好男人’。只可惜踫到我這種壞女人,你不覺得這麼做——很不值?」
「不許貶低自己!」他鄭重地說,「你在我心目中是那麼真、善、美!只要有一線機會的話,我不在乎等你多久!」
「爾恕……」他愈是說得氣勢磅礡,程予歡就愈難壓抑眼眶的淚水。
「吃飯了,眼楮哭腫的話,回去就不好交代了。」唐爾恕知道她得到安希寬的「允許」,這陣子可以不必回家陪他吃晚飯,好專心于接踵而至的CASE。
程予歡明白短暫的相聚並非用來對泣的,于是重展笑顏,與他共享這溫馨而甜蜜的時光。他們為彼此夾菜,一起洗碗,然後——情不自禁地共浴鴛鴦池。
「我為卿狂……」唐爾恕以膜拜的心情,吻遍她身上的每寸肌膚。
一波波的浪漫樂章,一次次的回旋激蕩,而曲終之後,人,終究是要散的!
「再多留一會兒……」翻雲覆雨後,他緊抱著香汗淋灕的她。
「太晚回去的話,映珂會起疑的。」程予歡縱有百般不舍,也必須起身著裝了,「而且——我不想錯過老爺吃藥的時間。」
「又是安希寬?」唐爾恕酷勁大發了。
「拜托!」她不禁哀求,「背著老爺偷人的是我,你別再給我壓力了,行不行?」
「好。」他勉強答應,「我不逼你,但我不會讓這種愉偷模模的情況維持太久的!」
「身為他的秘書,你連他去哪兒都不曉得?好了、好了,我再打電話給他!」
幣上電話,倪映珂簡直快氣死了。以前爾恕還偶爾會送送花、邀請她去听音樂會什麼的,可自從他出國回來後,也不曉得他在忙啥大事業,老是不見人影,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這明顯的疏離會不會跟程予歡有關?
倪映珂懷著滿肚子的疑問,她離開了辦公室,才走出電梯,她就遇上了陳少朋。
「倪小姐?」他連忙將手上的一束玫瑰送到她面前,「我正想去找你呢,」
「這是……」倪映珂愕然了。
「有這個榮幸邀請你一起吃午餐嗎?」其實這束花是剛剛在「安信」踫壁後,他才轉送給倪映珂的,「就不曉得……唐爾恕會不會介意?」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有權決定跟誰交往!」幾乎是賭氣地接過那束花,她甚至主動勾住他的手臂,
「走吧!你想請我吃什麼?」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一家氣氛相當不錯的高級餐廳。陳少朋是個泡妞專家,非常懂得博取異性的歡心,一頓飯下來,倪映珂已被他逗得心花怒放。
「說真的,我真想不遠唐爾恕究竟是什麼心態。」陳少朋話鋒突然一轉,「他既擺明了有意追你,那為何辦公室會選在B區,而不是A區?」
「你說什麼?」倪映珂因他的話而差點嗆著,「他的辦公室也在‘優盛’?」
「你不知道?」陳少朋可意外了,「我以為你曉得呢!因為家父是這棟樓的管理委員,通常有公司搬進搬出的話,我們都會有一份名冊的。」瞥了眼她微變的神色,他說︰「這件事你繼母也知道。而且唐爾恕最近似乎常往‘安信’跑,我就撞見過幾次哩!」
「你說的……都是真的?」她心中的疑點經他一說明,答案似乎昭然若揭了。
「其實我一直想追求你,但因為有個唐爾恕卡在中間……」他頓了頓。
「陳先生?」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叫我少朋。」他親昵地撫著她細致的臉龐,「知道我何以如此注意唐爾恕嗎?因為我始終相信‘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才會留意情敵的動向。而很顯然,他對你似乎不夠專情……」
「她怎麼可以這樣?」听到這個消息,倪映珂直覺認定是程予歡主動勾引,「安家給她吃好的、穿好的,她居然還敢背著我爸爸偷人?」
「映珂,我什麼都沒說喔!」陳少朋奸狡地煽動著,「他們之間是否不可告人,在沒有‘證據’之前,你可千萬別瞎猜,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
「要證據是嗎?」倪映珂不曉得自己被利用了,還氣憤地說,「我會找出證據來的,讓爸爸明白程予歡是個多麼無恥而的女人!」
安希寬吃下唾前藥後,照慣例,程予歡會陪他聊個五到十分鐘。
「我听溫馨說,公司的營業額成長不少?」他寬慰地說,「辛苦你了!加了那麼多班,可別累壞自己了。」
「我不累的……」想到每次加班的後半段都耗在唐爾恕的公寓,她就不由很心虛。
「那就好。」安希寬伸手輕撫她滑細如絲的秀發,「讓你到‘安信’是對的。我覺得你最近變漂亮了,尤其是氣色,紅潤多了。」
「老爺……」他瞧出端倪了嗎?程予歡還未想出應對之詞,即被擁人他懷里。
「呵,予歡!」安希寬難掩激動地說,「我真希望自己能夠——」
他的話停頓得有些莫名其妙,程予歡不禁害怕這種詭異的感覺。
多年以來,兩人親密的程度頂多牽牽小手,可是安希寬最近的行為太反常了。他不僅摟她、抱她,甚至在公開場所親吻她的額頭。法律上,他絕對有權要求上的結合,然而她的身子已給了唐爾恕,對于丈夫乍起的欲念,當然會感到恐懼與不安。
「對不起……」忘情的安希寬察覺妻子異常的微顫,連忙松開她。
他的寬容更令程予歡羞愧得低下頭,暗責自己不該剝奪丈夫的權利。
「你知道嗎?其實我最大的心願是希望你幸福。」他重新躺下,費力地說,「如果有一天,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照顧你了,你一定要為自己尋找另一個春天。」
「老爺,你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
「你還年輕,為我這糟老頭子守寡的話,實在太可憐了。」他笑著示意她听下去,「不管別人怎麼說,至少我證明了你不是個克夫的女人。甚至拜你之賜,還讓我開心地多活了幾年。」
「我沒有您說的那麼好……」她的眼淚跟著撲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