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內心不禁開始矛盾了,當初接近她,不過是想拿她做棋子,可如今這情況似乎發展得讓他愈來愈無法控制了。
凱兒笑了,「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我都很開心,也相信你。」她握住他另一只手,才發現他的手掌好大。「你的手掌怎麼特別大?比我爺爺的還大。」
「是嗎?」他撇嘴一笑,「一個從小就做足各種苦力,又經常不眠不休勤練武術健身的人,手能不粗、不大嗎?」
「你練過武?」她好驚訝。
他點點頭,「所以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保護你。」
「嗯,我信你。」她眼底溢出感動的淚光。
「既然信我,就笑一個給我看。」他抬起她的下顎。
「這樣笑好奇怪,我會笑得很難看。」她不好意思地搖著腦袋。
「無論哪種笑,我都喜歡。」
楚邑帆偏著腦袋仔細瞧她,這動作終于逗笑了她,讓凱兒露出兩枚可愛沁人的酒窩。
「你的笑很美。」他迷惘地望著。
「又來了。」她難為情地說,「走吧,我們還好幾處地方沒去呢!」抓住他的手,她直往里頭奔去。
不知為什麼,模著他的大手掌,她心底就有股莫名的安全感。讓她只想緊緊依偎著他,不管現在或未來,她都不願與他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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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光一晃眼就過去了,凱兒知道爺爺一定會在林少翔的告狀下,狠狠數落她一頓,所以在進家門前已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但她萬萬沒想到,爺爺對她的責難居然會是這麼的重!
「凱兒,昨天我已經接到少翔的電話,真不明白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男人拂逆爺爺的意思?」費雲吸著煙斗,語氣下善的瞪著她。
「爺爺,不管你對我有什麼誤解,我只想告訴你,我愛邑帆,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是很久,但這三天相處已經夠了。」凱兒仰起下巴,義無反顧地說道。
「邑帆、邑帆,他到底是誰?你又是怎麼認識他的?」費雲被她這份難得的叛逆給狠狠吃上一驚。
「你不知道?他也是公司的職員,這次不是你派他前往日本參加座談的嗎?」凱兒也很震驚。
「原來派去的人就是他!」費雲搖搖頭,「研發室經理向我建議一個人,說他可以勝任這次任務,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跟他……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在公司的時候就認識了。」凱兒坦白回答。
「真該死,原來……你早已經……」費雲揉揉眉心,「算了,以前的事既然已經過去,再追究也只是徒然,從今天起我不準你再與他見面,更不許你跟他來往,我這就命令公司經理開除他。」
「爺爺!」凱兒很錯愕,「你不能公私不分,你生我的氣我無話好說,可是你不能隨便辭退邑帆。」
「你到底知不知羞?真是讓我徹底失望!進房間去,在那家伙還沒離開公司之前,不準你踏進公司一步。」費雲鐵了心,決定讓她徹底斷念。
「你為什麼要這麼古板?你根本還沒見過他。」凱兒淚如雨下。
「不必認識了,認識也沒用。我問你,你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嗎?配得上我們費家嗎?」在他的觀念中,「門當戶對」是極為重要的。
「難道在你心里除了門當戶對之外,就沒有所謂的‘真感情’?」這樣的人生何其空乏呀!
「別說了,你趕緊給我上樓,沒我的命令不準下來。」費雲被她給說得心煩不已。他怎麼也沒料到,一直都乖巧懂事的凱兒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忤逆他!
「我這一生都听你的,但只求自己的感情自己掌控,無論是好或壞,我都情願承受。」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傻孩子,你的未來不單單是屬于你一個人的,還關系到爺爺、關系到整個‘豐濱’,你既然出生在費家,就要有這樣的認知。」費雲第一次對她口出重話,讓她知道她身負的責任。
但是凱兒如何能接受呢?
她苦笑著,「爺爺,你這句話讓我想到古代那些為了國家社稷著想,不得不前往番國和親的公主。哈……我怎麼不知道身于現代的我也有和她們相同的際遇?可是爺爺,我不想做偉大的公主,我只想做平凡人。」
說著,凱兒便疾奔上樓,每走一步就震落一滴淚水,一進房間,她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不禁想到——
她的未來何時才能如此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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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兒,凱兒……」
莫克廷搖了搖她的身子,讓她突然從夢里驚醒,但眼角依舊掛著淚……剛剛她又夢見邑帆,而且是更加清晰!
「怎麼?你哭了,作噩夢?」他關心地問。
「沒,我只是作了一個夢,好長好長的夢。」坐直身子,她似乎還不能從這樣的夢境中回神,每每想起,便會落淚。
「既然如此,那就先別進去吧!」他試著將她的小腦袋靠在肩上,輕撫著她的肩頭,安撫著她。
原本落寞的凱兒突地睜大眼,回頭望著他好久,接著又在他身上又聞又模的。
「你這是干嘛?性騷擾。」莫克廷抓住她胡來的小手。
凱兒不理會他,跟著又往他頸窩嗅了幾下。
「你是小狽嗎?」她怎麼會有這麼多怪異的癖好?
「你相信有人的體味是一樣的嗎?」雖然事隔一年,可她記得……記得楚邑帆身上的味道,那似淡淡青草、又似白雲般幽然的氣味。
而他居然跟他一模一樣!
「這個我倒沒研究,不過听說狐臭是一個味,但我發誓我絕對沒狐臭。」他還舉手對天起誓。
「你不要耍嘴皮子。」她急著又問︰「你是誰?是楚邑帆的什麼人?」對了,他還有一雙和邑帆一樣的特大掌心。這麼說來,他們是親戚、表兄弟?
可不對,邑帆說過他沒有親人,怎麼可能冒出兄弟、親戚?
天呀,她全亂了!
「楚邑帆是誰?」他反問她。
「他是……沒有。」凱兒放棄了,看來是她想多了,他們雖然給她的感覺這麼相似,但是外貌卻截然不同——同樣俊朗,差異卻很大。
不知為何,在她的想法里,楚邑帆像水,從外表看來雖是平靜無波,冷靜似井水,但是只要一翻涌上來,便會卷起一股氣勢,讓人不得不投降;而莫克廷就像是團僅剩余燼的死火,平時看來不慍不火,可若一陣風拂來,他便會立即狂燒起來,是讓人逃逸不及的。
一火一水,會是同一人嗎?
「他是你男友嗎?」莫克廷扯唇一笑。
「你又知道了?這次怎麼沒猜他是我的親人?」她嘲笑他。
「那就得看你覺得他在你心底像不像親人了。」他忽地一笑,這笑意竟讓凱兒再次的怔忡了。
當望見他那對探究的眼神時,她趕緊轉開視線,「你能言善道,我說不過你。」為什麼他連笑起來的小動作,都有著邑帆的影子?
是她瘋了嗎?
他的目光轉向這間大宅子,「當費雲的孫女並不輕松,對不對?」說話時,他的瞳心已漾出火來。
「你想做什麼?」凱兒敏感的察覺到他眼底有著熊熊怒焰。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真的很可憐。」莫克廷凝起眉,「做個有錢人不容易,但是我更痛恨草菅人命的有錢人。」
凱兒身子一緊,傻傻地看著他……良久良久……
「好了,可以下車了。」他被她盯得心浮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