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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帝的女兒(下) 第9頁

作者︰淺草茉莉

「嗯。」她不耐的回頭,就看見一只孔雀向她走來,她皺起眉頭的瞧著武惠妃身著百鳥毛裙,這條裙子是用各種奇禽的毛織成,極為奇美奢絕。

「公主,很抱歉為了這身打扮,本宮——嫂嫂來遲了。」一看見她,武惠妃立即涎著笑道歉。

「你這身裝扮,不會太夸張了嗎?」她眉頭蹙得更緊。

「怎麼會?這件衣裳可是當年安樂公主擁有的,十分華麗珍貴,嫂嫂是為了來見你才盛裝打扮的。」武惠妃故意說。事實上,她是特地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要讓這丫頭知道她才是後宮之冠,也才是後宮之主。

鮑孫謹冷哼了一聲,「安樂公主當年跟韋後下場不知有多淒慘,你敢接收她的衣服,也不怕晦氣。」

武惠妃听了臉色微變。

「以後別這麼夸張了,這身裝扮萬一日後讓百姓紛紛仿效,滿山滿谷的搜山,導致野生珍禽全被殺光光的拿來做這可笑的孔雀裝,你可就罪過了。」她嫌惡的擺手,一臉嗤之以鼻,

以為會博得讀賞,哪知卻被損得一文不值,武惠妃青了臉,卻不敢反駁。

一旁的鄭國夫人也滿臉怒容,她女兒形同後宮之主,要風是風、要雨得雨,現在卻來了個丫頭,初來乍到就爬到女兒頭上,這股怨氣怎麼也咽不下去。「德貽公主此言差矣,惠妃娘娘是陛下的寵妃,穿著華麗才能給陛下博面子,有什麼不對?」

鮑孫謹只睨了她一眼。「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暮春,請出去。」

她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別人敬她,她斷不會無故端架子,例如面對冶秋雨時她就像個小泵娘,但若有人想跟她玩、跟她比派頭,哼,那就是想挑戰她公孫謹的底線!

暮春下巴一努,身旁的兩個護衛立即將鄭國夫人狼狽的「請」了出去,武惠妃見狀,死白了臉卻依舊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護衛無禮的將母親拖出園子。

鄭國夫人不顧體統的大呼小叫,掙扎得連頭上的珠花步搖部落到了鼻上去,其他貴族仕女見了紛紛掩嘴偷笑。這鄭國夫人老是仗著女兒受寵,態度囂張,四處欺人,這會才出現不到一刻就教人給修理,真是太快人心!

「娘娘您也真是的,遲到就算了,身邊的人要管好,要不很容易壞了您的名聲,人家說什麼主人養什麼狗,您知道的,我是沒這意思,但別人的嘴可不歸我管。」公孫謹不悅的數落。

「是。」武惠妃忍著怒氣,哪還敢有一點嬌氣。

「咱們開始吧。」公孫謹小手一拍,暮春立即將今日的「娛樂」推了出來。

「啊——」這娛樂一出現,嬌貴的女人們卻個個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鮑孫謹瞧了好笑。「別怕,它們都關在籠子里,不會傷人的。」

「這、這就是公主您今日要比賽的東、東西?」有人抖著聲問。

她露出頑劣的笑容,「是啊,看兩只黑豹互咬得頭破血流多有趣!」

「啊!」眾女瞬間變色。

武惠妃看著凶惡的黑豹在牢籠里互咬得血肉模糊,嚇得她滿臉驚懼惶恐。

這丫頭不許他人上山抓珍禽制衣,自己卻殘忍的喜歡看野獸相爭,她才是真正的凶殘魔鬼!

鮑孫謹不覺異樣,逕自瞧得津津有趣,直到身旁陸續傳出嘔吐聲,才訝異的轉頭問︰「你們怎麼了?」

眾妃子掩著口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怕一張口就有東西要從胃里沖出來一樣。

她瞧了皺眉,但眼底卻藏著笑意,「怎麼,你們不覺得有趣嗎?這可是我和爹爹在山里最有趣味的娛樂了。」她掃了眾妃子一眼,一臉不以為然。這些人平日在後宮爭個你死我活,手段之殘忍比黑豹互咬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端上這副驚恐模樣給她看,反倒此遍體鱗傷的血腥黑豹更教她想吐!

眾女不敢掃她的興,只敢點頭稱是,心想著這對父女果然變態!

正當眾女吐得七葷八素,直想昏死,省得雙眼受虐時,暮春一聲高喊解救了她們。

「公主,公子回來了!」

這一聲高喊換公孫謹變了顏色。「今日怎麼這麼早?!」

「听說今天退朝得早。」暮春也有點慌了。

「那還不快點!」她白了臉的催促。

「是、是。」她一聲令下,暮春趕緊命人將獸籠推回原處,重新藏起,地上的斗獸血跡用一盆水潑了過去,總算是滅了證據。

才來得及做完這些事,冶冬陽已跨步進了院子,一見他,公孫謹立即異常熱情的撲進他懷里撒嬌。「你回來了啊?」

「嗯。」摟住撲上身的小丫頭,注意到園子里還坐了一堆女人,冶冬陽不免訝異,「你今天好興致,宴客?」

「是啊。」她臉上有著大大的笑靨。

他將目光又投向那群女人,竟連武惠妃也請來了?

正要依禮拜見,卻見她臉色慘白,他微驚。怎麼回事?皺眉再瞧其他女客,也是個個慘無人色,像是剛遭受極度驚嚇,連魂魄也回下來……「謹兒,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嗎?」他不解的問。

她干笑,「好端端的能發生什麼事?」這群女人真沒用,好心邀她們來觀獸斗,竟然一副死過一回的模樣,想害死她不成?萬一這家伙知道她在園子里養獸觀斗可就慘了,一定會罵她野蠻性子,殘佞無德,自己現在還在觀察期,可不能被抓包、

他眯起俊眸。「娘娘,您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不相信那丫頭的話,他轉而問向武惠妃。

就見武惠妃嚇得連牙齒都發顫了。「本、本宮……嚇、嚇壞了,她、她竟然……竟然——」

「娘娘,我怎麼了?你想說什麼呢?」公孫謹以眼神警告武惠妃,陰笑起來,就希望這女人不要是個耳不聰、目不明的人。

可事實證明這女人果然愚蠢,「豹、豹子……相斗……血……一大攤的血!」她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但對某人來說已夠清楚了。

「謹兒?」這聲叫喚清冷得嚇人。

「呃……嗯?」她幾乎跳了起來,很狠的瞪向白目大嘴的女人。該死了!

武惠妃這才驚覺自己闖了禍,

「你在咱們園子里玩斗獸啊?」冶冬陽講話不動神色,意態無波,語調更不見高揚,卻讓剛剛還囂張的公孫謹馬上垂下頭,乖得像只小綿豐,沒敢再咩一聲,

「我下次不敢了。」恭順馴眼的不得了。

「下次?還有下次?這次她們就被你嚇得魂不附體了。」他搖著首,這丫頭把斗獸當成了樂趣,這些深閨仕女們何曾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自然嚇得花容失色。「你這樂子可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

「我沒嚇她們呀!」她一臉無辜,為了爭寵,她們明明都玩得比她凶,現在卻嚇成這樣,只能說是惡人無膽,關她什麼事?

「嗯?」

一見他臉沉下,她又馬上低頭垂耳了起來,但一雙記恨的眼珠子正低低瞟向武惠妃。

武惠妃嚇得不輕。糟糕,自己又與這丫頭結上一次仇了!當下有股涼颼颼的寒氣從背脊上竄起。

「公主,嫂嫂身子突感不適……還、還是先回宮的好,我、我先走了。」見苗頭不對,她站起身來就要溜,但溜得太急切驚慌,身上又穿著笨重的孔雀裝,跑起來姿勢極丑,連連絆倒了好幾下,景象頗為爆笑狼狽。

其他女人一看武惠妃都逃了,紛紛也跟著起身告辭,一群打扮嬌艷的女人一轉身,全部像沒命似的往外沖,公孫謹瞧了更氣惱。這群沒義氣的女人給她記住了!

冶冬陽看著幾個簡直是加速沖出他府邸的女人,不住搖首,將目光瞪回身邊的丫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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