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要!」盼盼嚇得落了淚,而武逸則是緊握住拳頭,凝神找機會想往葛亞托那張可惡的臉揮過去。
「這是你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我保證公平對待,請你放了她。」武逸壓住胸臆間沸騰的怒火,冷靜的說。
「我寧可當小人也不當君子,甭想要我放了她。」葛亞托揚起下巴,「我想我阿瑪與白蓮教會被抓,完全是出于你的計畫吧?」
「你看得出來?」
「我可不是我阿瑪,他已完完全全中了她的美人計。」葛亞托彎起唇角,冷冷地訕笑著。
「我就是看中這點才利用他,不過你不也被我瞞騙過去了?」武逸說著便轉向一臉懵懂的盼盼,「對不起,盼盼,我不是真的那麼絕情,之所以不理你或不想听你解釋,完完全全是做給賀達看的。」
「那你當初說你恨我,也是假的?」盼盼張大了眸。
武逸點點頭。
這時,盼盼心底居然有點失望,「你居然對我要嫁給賀達的事,一點兒也不生氣?」
「傻瓜,我怎麼會不生氣?」
「那你……」
「我是因為相信你,再說你這丫頭說謊時的眼神,別人看不出來,我可是一眼就瞧出來了。」武逸撇撇嘴,眼底全是對盼盼的了然,「我更確信的是,你早在那天就記起了我。」
「夠了!我不想听你們說這種惡心話。」葛亞托不耐地對著兩人大吼。
「那你想听什麼?要拿盼盼換回你阿瑪嗎?」武逸冷聲回應。
「我可沒這麼想過,坦白說,我不是挺關心我阿瑪的死活。」
「那就放了她!」看著盼盼被控制在葛亞托手里,武逸就忍不住想不計一切地救回她。
「哪有那麼簡單?」
「那你快說出你的目的,別浪費時間了。」武逸深抽口氣,提防地看著葛亞托。
「好,那我就說,其實我很想要你「大統領」這個位置,可我知道這不是我能要得到的。」葛亞托模模下巴。
武逸挑起一眉,笑問︰「那你是要我的命了?」
「不!不可以!」盼盼一听,嚇得變了臉,「我不要你拿命換我,我不要,我死都不要!」
「盼盼……」武逸心一動。
「逸,有你的了解、你的真情那就夠了,其他我都無所謂。」盼盼含著淚說。
「你放心,他都還沒說他到底要什麼,不過……我想他要的東西不會這麼單純才是。」武逸隱隱一笑。
他明白,盡避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可他太了解葛亞托這個人了,光要他的命,葛亞托又得不到什麼,所以葛亞托應當不會這麼做。
「哈……還是大統領懂我的意思。」葛亞托用力將盼盼往身前一攬,「只是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我的條件。」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說吧!」見葛亞托緊貼著盼盼,武逸真想將他給殺了!
「听說你們武家從大金國開始就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由當時的大汗到歷代先皇手中均得到不少賞賜,所以我想要你們武家所有財富的八成。」葛亞托肆笑。
「什麼?!八成?你太過分了!」盼盼倉皇大叫,「武逸,你別理他,我不怕死,你可千萬別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我能不能知道你要這些財富想做什麼?」武逸冷聲地問。
「在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你定會派人抓我,我得帶著銀子藏到一處你永遠也找不到我的地方,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
「好,我答應你。」武逸看著盼盼,答應得十分干脆。
「你不必這麼做,我不要你犧牲這麼多,逸,你走吧!別理我。」盼盼淌下了淚水,她真的好後悔,後悔自己為何要擅自逃跑,不但沒幫上他的忙,還成了他的累贅。
「你可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多了。」武逸溫柔的看著盼盼。
「對不起,逸,對不起……」盼盼滿心愧疚。
「那你是答應?後天午時你就將所有錢財換成銀票,放在淶水源頭,等我拿了銀票換了銀子,自然會將她送回來。」葛亞托做事一向很謹慎。
「記住,你若是耍什麼心眼,可別怪我無情。」武逸雙眸緊緊一眯,激射出無比犀銳的冷光。
「你放心,有了錢,我要多少美女還怕沒有嗎?」葛亞托一手拉著韁繩,後天我就等著你了,可你也記住,別埋伏人手,我會派人四處盯著,一發現你沒誠意,我會立刻毀了她。」
「放心吧,我武逸做事說一就是一,不像其他人。」
「好,我就先信你了。你先走!」葛亞托點點頭。
武逸咬著牙,不得已之下只好掉轉馬頭,離開前又深情地望了盼盼一眼,彷似在告訴她︰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
直見武逸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葛亞托才轉身策馬而去。
第十章
「爺,您說什麼,您要將家產全部變賣?」博特一听聞這消息,可是完全不能理解。
「我得救盼盼。」武逸沉靜地說。
「要救人也不一定要依他所言呀,我們可以暗地埋伏人手,我就不信他溜得掉。」博特愈想愈不甘心。
「葛亞拖這個人心狠手辣,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更不能冒著失去盼盼的危險,錢財乃身外之物,沒了就算了。」武逸說來倒是雲淡風輕。
「可是……」
「我要你去,你就去吧!」武逸不想再听博特說廢話。
「這……是。」博特離開後,愈想愈不對,如今他唯有求助皇上,才可能喚醒爺,讓他打消這種念頭!
要不然,京里對爺不利的傳言已是甚囂塵上,除了殺父、弒母,若再多個敗家的罪名,那可就真是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于是,博特大膽進宮求見皇上愛新覺羅?德稷,所幸德稷此時剛批完奏折,在御花園里賞花,這才有閑見博特。
博特一見到高高在上的德稷,趕緊跪地請安︰「皇上吉祥,奴才博特?克赤向您請安。」
「起喀。」德稷笑了笑,「博特,好久不見了。」
言下之意就是指責武逸這小子已經很久沒進宮找他閑聊了。
「皇上,奴才是很久沒進京了。」博特戰戰兢兢地回答。
「對了,你主子呢?他好像忘了朕呀!」德稷眉兒一挑,帶著魅惑的眼神里掩著博特意會不出的笑痕。
「不,怎麼會呢?大統領一直想著皇上您呢!」博特趕緊為武逸澄清。
「喔?是想著朕還是想著女人呀?」德稷伸手拿起擱在一旁琉璃桌上的翠果子,冷不防朝博特疾射過去。
博特趕緊伸手一接,一瞧是個果子,直愣著在那兒,似乎有點兒傻眼了。
「賜給你的,還愣在那兒干嘛?」德稷扯唇肆笑。
「是……奴才謝恩。」博特趕緊將果子塞進嘴里,差點兒給噎著,「呃……咳……」
「拜托。」德稷搖搖頭,起身走近博特,用力朝他背後一捶,卡在博特喉里的果子就這麼飛了出去。
「謝謝皇上。」
博特才想跪下,德稷便抓住他的手臂,「別再多禮了,再這樣下去,你何時才能將來意說明呀?」
「是,我冒昧前來,其實是有事想請皇上幫忙。」博特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出自己的用意。
「你說吧!」德稷揮袂入座。
「大統領……大統領為了救一位姑娘,居然打算變賣家產,奴才怎麼勸都沒用,所以想借……」
「是為了一位叫盼盼的姑娘嗎?」
博特震愕地問︰「皇上,您知道?」
「他不來找我,我總可以去找他吧?」德稷恣意一笑。
「皇上曾來過?我們怎不知道?請皇上恕……」
「ㄟㄟㄟ……你行行好,別老愛罰跪,好像朕是個暴君似的!」德稷撇撇嘴,接著又說︰「說起那個武逸,就是這麼難搞,明明在意流言在意的要命,卻老是裝得若無其事。朕也說了,要昭告天下替他申冤,他又不領情,真是麻煩!你……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