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閉上眼楮享受著再度擁有他的喜悅,即便他不再愛她,她也無悔,而她也可以放心地找機會逃離這里,繼續她的計畫……
可是,盼盼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本以為她送上自己,武逸就不會再將她關在那個只有四面冷牆的地方,哪知道那個無情、沒人性的男人竟然在第二天又將她送返密室。
而巧隸兒卻以為盼盼長了不知名的紅疹,武逸怕她傳染給其他人才將她隔離,這下子說什麼也不肯再伺候她。
武逸心想,時機差不多了,賀達也應該開始急促不安了,只差最後一個刺激,就能讓他引來白蓮教助陣。
于是,武逸便刻意安排機會讓巧隸兒逃出王府,改由燕兒照顧盼盼。燕兒向來心細聰穎,盼盼也很喜歡她,或許她就不會再鬧情緒。
巧隸兒走了,正好是武逸向盼盼解釋的時機,可是恰逢一些公事全部纏上身,他得忙于調派準備人手,以及各種對付方略,一直都分身乏術。
就在武逸出府布署兵力之際,盼盼又鬧病了,弄得燕兒緊張不已,偏偏大統領和博特護衛都不在,她得請示誰呢?
見盼盼又哭又喊,看樣子還真是不舒服,燕兒心軟,不忍見她就這麼痛楚下去,于是打算出府去為她找大夫。
燕兒臨去前,不忘在盼盼耳畔說︰「您忍忍,我去去就來。」
「好,我……我等你,你要快點呀!」盼盼一邊說,一邊伸手從燕兒腰間把鑰匙給輕輕勾了過來。
想她從小在破鐮溝長大,那里的人龍蛇雜處,要學這種旁門功夫是很方便的,只是過去她不屑使用而已。
「嗯,我馬上回來,您忍忍。」燕兒為盼盼蓋好被褥後,便快速離開,卻未注意到腰間的鑰匙早已不翼而飛。
燕兒一走,盼盼立刻走到門口,拿著鑰匙伸出鐵框外,打開外頭的鐵環,偷偷模模地逃了出去。
呵,她就不信靠她的聰明才智會月兌不了身!
武逸回府不久,燕兒便疾奔而來,跪地請罪,「爺,請您處罰我,是燕兒疏忽,燕兒該死!」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盼盼姑娘她……她不見了。」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武逸眉頭漸漸深攏,簡直難以相信。
「您出府後,盼盼姑娘就鬧不舒服,又哭又喊,我都慌了,只好出外求醫,可不知何時身上的鑰匙被她扒走,就……」燕兒垂下腦袋,「我知道我該死,請王爺發落吧!」
「我去找她。」這丫頭為何不等他回來說清楚?這麼莽撞行事,若落在賀達手中那可怎麼辦?
就在武逸旋身欲出府時,博特突然回報,「爺,白蓮教已經攻打過來了。」
「那麼快?」武逸眯起一對狹眸,「好,準備應戰!」
「是。」博特立即領命而去。
武逸這時又想起失去蹤影的盼盼,微微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選擇先對付白蓮教。他拿出久未見光的長劍,躍上心愛的寶馬,迅速往關口疾沖而去。
听賀達之言進城堵殺武逸的白蓮教,沒料到居然有那麼多官兵圍堵在城內,看樣子好像是早就在等著他們了。
「糟了!我們上當了。」白蓮教東分舵舵主眼看情況不對,不禁大聲咒罵。
苞著白蓮教一塊兒進城的賀達,見到這般情況也是一愣,雖然武逸掌八旗,可現在正值兵訓時期,兵隊多在外面操練,城內怎可能有那麼多士兵呢?
「啊……」一名白蓮教弟子被清兵以利箭射殺身亡,讓白蓮教其他弟子們個個喪膽不已。
「賀達,你出賣我們!」東分舵舵主對著賀達怒喝。
「我沒出賣你們,絕對沒有!」賀達倉皇地解釋著,他和白蓮教一塊兒闖入北京城,沒救到盼盼反而還被捉拿,這下真的是徹底地完了……
「你不是說現在正是城內兵力空乏之際,那這些清兵是打哪來的?」東分舵舵主冷冷瞪著賀達。
「我……我……」賀達早已慌亂得六神無主了。
「算了,等我殺出這里再找你算帳!」東分舵舵主朝前疾騁而去,拔出背上的大刀,對著清兵們大開殺戒!
然而,無論白蓮教的功夫是如何要得、弟子們如何剽悍,依然寡不敵眾,況且清兵個個驍勇善戰,他們只有節節敗退的份。
賀達眼看情況不對,正要掉轉馬頭找機會逃逸時,卻讓博特堵上。
「賀達王爺,好一陣子不見了!」博特對賀達笑了笑。
「你……」涔涔汗水直從賀達額際淌下,渾身更是發抖不已。
「怎麼了?瞧您流那麼多汗,年紀大了,太勞累身體可是會受不了的。」博特坐在馬上,揚眉笑睇著賀達。
「我……我沒事。」賀達揮揮汗水,找機會想離開,「我只是來這看看,沒事了,我這就回去了。」
「等等!賀達王爺,我們剛剛已經生擒白蓮教東分舵舵主,他已招出你,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博特擋下賀達的去路。
「我……我什麼也沒做,你讓開!」賀達完全慌了,一心只想逃。
博特立刻舉刀拿下賀達,「走!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們大統領!」
賀達苦著一張臉,只好下了馬,讓博特將他帶到武逸面前。
這時兩邊的戰事已經非常明顯了,清兵大勝,白蓮教全軍覆沒,而且因為損傷慘重,要再重新整頓出發也不太可能了。
武逸乘著高大的駿馬從清兵的歡呼聲中走了出來,一對上賀達,便沉聲說;「快把盼盼交出來。」
「你說什麼?」賀達意外地說︰「盼盼不是被你所囚嗎?你怎麼向我要人呢?」
「你的意思是……你沒見過盼盼了?」武逸擰起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是沒見過她,她怎麼了?你快告訴我盼盼她怎麼了?」賀達激動地暗抽了口氣,「或是你已經殺了她,故意以這種爛借口嫁禍給我。」
武逸十分不屑地看著賀達,心底卻為盼盼的下落而憂焚不已,「博特,賀達交給你了,我去找盼盼。」
「爺,我跟您一塊兒去。」博特不放心。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武逸猛地一拉韁繩,任馬兒往前馳騁。他該往哪兒找呢?他心中一點兒主意也沒有,可潛意識里似乎听見盼盼呼喊求救的聲音。
老天……他這輩子從不信天,可今天他也只能請老天幫忙了!
老天仿佛听見了武逸的呼喚,這時,他瞧見有人騎著馬由遠而近地朝他奔來。距離一拉進,他終于看清楚來者竟是葛亞托,而他手里鉗制著的正是讓他揪心不已的盼盼!
「葛亞托,我真後悔那天沒追上你,將你給殺了!」武逸狠狠地眯起眼。
「哈……那你來呀!來殺我呀!」葛亞托一手掐著盼盼的脖子,讓她痛苦地說不出話來,只能張著一雙求救的眼神看著武逸。
「放開她!」武逸掀起一眉,撲朔迷離的雙眸直凝在葛亞托那張猖狂的臉上。
「你以為我會這麼傻嗎?她現在可是我的護身符。」葛亞托說時還不忘猥褻地瞧了盼盼一眼,把一張惡心的嘴貼近她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