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靈凝人他那對闃如子夜的深眸,「不是,而是我看得出來你有苦衷,若真為難,不說沒關系。」
「傻瓜!」他的俊顏牽出一撇混合著柔意與魔魅的淺笑,「完全沒事,你只要安安心心、快快樂樂在我這住下就行了。」
暗烈轍心底其實是非常緊張的,他真怕一語成讖,讓自己再一次陷入悔恨中。所以她不能有事,絕對絕對不能有事。
「嗯。」
她甜甜笑了,而後伸出手,既然信任他,就算將整個人都交給他她也無悔,「你別看我瘦了點兒,我身子一向不錯。」
「說謊,前幾天我才見你暈沉沉的。」
「我也不知道,以前不會,這現象是這一兩個月來才出現的。」為此她也是百思不解。
「那是當然,因為——」傅烈轍趕忙收回到口的話,既不願讓她擔憂,他就不該太沖動才是。
「來,讓我為你看看。」于是傅烈轍便將手指按上她的手腕脈動處,可就這一探,他的表情突地明顯一變!
「怎麼了?」她怎麼都覺得他今天的表現都好怪異呀。
「沒……沒事。」他臉色乍白,仿似渾身罩上了前所未有的倉皇中。
「我不信,你的反應太驚人了,一定是有事瞞我吧?」她因為緊張,整個人貼近他,因而一抹馨香竄進了他的鼻息。
這香氣無由地擾亂了他的心神再加上心思紊亂下,他沖動地重重摟住她的身子,俯首餃住她粉女敕的櫻唇——
心底的急促與煩憂,幾乎要擊得他心神俱碎,因此他忘了溫存,吻碾的動作不自覺地轉為狂野!
上天為何要讓他面臨這種難以抉擇的倉皇中?天!她有了他的孩子,他該開心才是,可這孩子不能留,說什麼也不能留啊!倘若留下他便無法為她療毒,不療毒不需半年時間她便會毒發身亡!
她沒有玉婆的高深內力,怎忍受壓抑得了毒性的傷害?
他深情狂猛地蹂躪她兩片嬌女敕唇瓣,強行侵入她,肆虐掃弄著她如貝編的齒,極盡激情地吻著她。
之靈閉上眼,小嘴微啟地迎上他狂舌的挑逗,兩相糾纏,直到彼此呼吸濃熱,幾乎窒息,他才放開了她。
「如果有天我要你听我一句話,你肯答應嗎?」他盯著她尚帶嬌紅的妍容,慎重其事地問。
「我願意。」她羞赧地低著螓首,這三個字無不代表著她對他的百般信任。
「好,千萬別忘了你的承諾。」他眸中掠過一絲無奈的寒芒,必要時,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做一個弒子的凶手。
或許到了那天,她會怨他、恨他,可為了救她一命,他不惜做個讓她怨恨的無情郎、薄情父親。
「轍——」
她想問,卻被他推抵在幾案上,「噓,別說話,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也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里給你一個說明。」傅烈轍語意輕柔,眉宇間鎖著濃濃的愁。
「好,你怎麼說,怎麼好。」
她想坐直身子,可他卻強行縛鎖住她的身子,大手溜下她的嬌軀,緩緩游移過屬于她女性的柔美線條……
「烈轍……」
「好久沒有溫存了,我好想你。」當他的手滑過她還平坦的小骯時,他心頭驀然漲滿了一股疼痛。
待在這兒的可是他的孩子啊,可他不得不親手殺了他!
「我也想你。」她柔柔一笑,伸手抱住了他。
「想我的什麼?」覆上薄霧的眼輕輕抬起,嗓音中有著異樣的濃稠。
「想你的好。」
揚眉望著他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心想他一國之君,除了國家社稷外,還能分心于她,夫復何求呢?
「我的好?怎麼個好法?」
「你的溫柔、你的善良。」她暗吸了口氣。
「溫柔善良!哈……你還是頭一個這麼說我的人。」霍然一笑,他低首舌忝了下她鮮紅柔沛的唇瓣。
「我說的是真的,否則……否則……」咬了咬下唇,之靈害臊地別開小臉。
「否則什麼?」他輕握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蛋,不容她閃躲。
「否則我也不會愛上你。」她的唇彎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暗烈轍心底突生一股暖意,剎那間真不知該如何響應她的愛!
見他忽然凝住,之靈感到慌亂不已,她急急解釋,「我愛你,但不會給你帶來困擾,你可以不愛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愛,只求你別以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之靈……」
「可以嗎?」她一雙希冀的眸光看著他。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傻,不愛你我不會帶著你回來;不愛你我大可把你留下,一個人走得輕松,你說是不是?」他親昵地點了下她的額頭,著實被她那些冷淡無求的話給弄擰了心。
「那你是……」她簡直不敢相信。
「對,愛你疼你。」
「啊?」
「噓,別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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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之靈親手熬了碗燕窩,小心翼翼地端著,直往傅烈轍的御書房走去。
才轉進拱門,卻見祁麟先她一步瀟灑地走進御書房。她想,不知他們是否有正事要商談,她這麼闖入會不會打擾了他們?
可手中的燕窩得趁熱喝呀,想了會兒,她決定等在屋外,待他們談好後她便可立刻將東西端進去。
于是她便坐上一旁涼亭內,好避開外頭熾炎的烈日,耐性地等待著。
至于祁麟他乃是身受眾臣的托付,才跑了這趟御書房。只見傅烈轍真如眾臣所言,不批奏折、不看卷牘,一個人不言不語地雙手抵額沉思著。
「瞧你回來後就郁郁寡歡的,奏折可堆得老高,你究竟是怎麼了?」他不禁納悶地問道。
暗烈轍微微抬頭,無精打采地看向祁麟,「我煩呀。」
「磷火彈得到了手,佳人也陪伴在身側,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祁麟神采俊逸地笑了笑,直覺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內情。
「你不懂。」傅烈轍揉了揉眉心。
「就是不懂才問你,別忘了你的雄心壯志與一統天下的決心,再這麼下去咱們震雷國會跟你這位君主一樣愈來愈消沉。」
祁麟炫目的俊顏露出颯爽笑意,他自然清楚憑他的個性不會就此放棄,這麼說只是想激發他原有的志氣罷了。
「我當然知道,但這事——」
暗烈轍正欲說出原由,外頭突有下人請示道︰「稟大王,方才宮外守衛收到一封匿名信函,上頭指名要交給大王。」
「咦,匿名信?會是誰呢?」祁麟好奇地挑起眉。
「呈上來。」傅烈轍揚聲道。
「是。」當來人將手中信函交給傅烈轍後,便自動退出。
這時祁麟才道︰「趕快打開看看,我倒覺得這封信很詭異。」
「嗯。」傅烈轍將信函打開,可里面的內容卻讓他整個人凝人怒海中!
懊死的玉婆,他定要她碎尸萬段!
「怎麼了?是誰的信?」祁麟狐疑地趨近一瞧。
「是玉婆,她居然挾持了宓兒。」傅烈轍從信封內拿出一只宓兒幾乎不離身的玉水晶耳墜子。
他咬著牙,眯起一雙利眸憤而往案上一擊,「我不會饒了她!」
「她既挾持了宓兒,定有目的吧。」
「她要我拿磷火彈與之靈去換回宓兒。」深吸了口氣,傅烈轍雙拳緊緊一握,硬著聲道。
「什麼?」向來開朗的祁麟也不禁眉頭深鎖,「這該怎麼辦?」
「當然是得換回宓兒了。」再怎麼說,宓兒可是他的親妹妹呀,更是母親臨終前托負與他的責任。
「你真要拿藍姑娘去救宓兒嗎?」祁麟質疑。
「宓兒不得不救,你知道她是我至親的人,不過我自有辦法。」傅烈轍手心一握,這回他絕不會讓玉婆得逞。
本在涼亭候著的之靈在見到有人匆匆來去之後,禁不住好奇上前一探,所听見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