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誓桀──」鄒鳴氣得咬牙。
「義父,你別生那麼大的氣,我的脾氣和你當年實在是無法相提並論的,你沒必要光火呀!」霍子樵猖狂地低笑了聲,將冷誓桀的神情佯裝得極其神似。
「我懶得理你,我進去看看她,畢竟她是許雲風的女兒,在竹風幫還有利用價值下,我們不能與他們交惡。」
鄒鳴撇下他正要進房,心怡正好也跨出房門,只是她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非常無助,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心怡!」見了她這副魂不守舍、搖搖欲墜的模樣,不僅是鄒鳴嚇了一跳,就連霍子樵也愕然了。
硬是壓下上前攙扶她的沖動,霍子樵眉頭皺得死緊。
驀地,她眼神一亮,淡淡道︰「鄒伯伯。」
「心怡,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是不是誓桀欺負你?」鄒鳴狠狠地瞪了義子一眼。
心怡看向冷誓桀那張霸氣十足的臉,突然想起了許衡毅,立刻沖到他面前,扯著他的領口說︰「衡毅呢?你沒把他怎麼樣吧?我要見他。」
「你給我安靜點!」他一把抓住她胡亂揮打的手,往身旁一甩,將她摔到腳邊。
「誓桀,她說什麼?你干了什麼事了?」鄒鳴扶起心怡。
「我要見衡毅……」心怡哽咽不已。
罷剛在夢里,她看見了一幕可怕的景象,一場毀天滅地的爆炸。
包令她錯愕的是許雲風正是那個躲在草叢內點燃炸藥引信的人,她怎會作那麼荒唐的夢呢?
此外,在朦朧中她似乎看見了一對夫妻,非常和靄的中年夫婦,他們直對著她笑。他們是誰?她感覺好熟悉,卻又無法將他們看個仔細,以往遇到這種無助的情形,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衡毅,衡毅會勸她、關心她,告訴她如何化解心中的苦悶。
可是現在呢?她找不到他。
「衡毅?!許衡毅是嗎?」許衡毅是許家獨子,但听說心不在竹風幫,誓桀這小子什麼時候招惹了人家。
「沒錯,他自個兒找死,怪不得我。」
瞧她才剛醒就急著找許衡毅,霍子樵的無名火就竄上了頭頂,說話也不經大腦了。
「死?」心怡傻住了,沒想到她的一通電話會害死衡毅!冷誓桀居然草菅人命,這世界還有公理法律嗎?「冷誓桀,你這個劊子手,我要替衡毅報仇,我要殺了你!」
她猛地掙月兌鄒鳴,拿出這幾年來苦練的拳腳功夫直逼霍子樵的要害,卻被他俐落閃過。
霍子樵一旋手反抓住她的右手掌往後一扳掐著虎口,吼道︰「女人,你玩夠了沒?」
心怡別過頭,「你最好別放我,否則有機會我就會宰了你。」
霍子樵眯起眸子,雙眸掠過一抹冰冷寒意,「你如果不想要許衡毅活命,盡避挑戰我的耐性無妨。」
心怡臉上乍現喜悅,「他沒死,你說你並沒殺他?」
「我才不屑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笨男人。」只听到許衡毅沒死,她就樂成這樣,難道她喜歡那種風一吹就倒的白面書生?她到底有沒有眼光啊!
「誓桀,我要你放了許衡毅。」鄒鳴憤怒的看著他。
「辦不到!」霍子樵毫不考慮的出口,語調比夜晚驟降的氣溫更冷。
事實上,挾持住許衡毅對他的任務來說一點幫助都沒有,但他就是無法大方的放了許衡毅,讓心怡投進許衡毅的懷抱。
「冷誓桀,你連我的話都不听了?」鄒鳴氣得全身發抖。
第六章
「拜,我是你義子,不是仇人呀!你既然叫這女人來服侍我,她就不能有二心,我戴不起這種綠帽!」他陰鷙的看了眼愕然在一旁的心怡,一股森冷的寒氣在客廳里彌漫。
「你胡說八道什麼?」鄒鳴瞪著他。
「你去問她,許衡毅究竟是不是她的親哥哥?」霍子樵凝望著心怡,靜靜欣賞她滿臉的錯愕。
心怡根本沒想到冷誓桀會掀她的底,可惡!
她抬起頭迎向鄒鳴充滿疑問的臉孔,並不想全盤照實托出,「沒錯,我是個孤兒,是許伯伯收養我,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
霍子樵聞言,心中更是怒濤洶涌,原來她跟許衡毅是青梅竹馬!啐!太便宜那小子了!
「原來如此,但你也不能限制許衡毅的行動,我要你放了他。」
「我說過了,辦不到!除非……」霍子樵狠狠地掃向心怡那張漂亮的臉蛋,「除非她服侍我,只要讓我覺得舒服、開心,或許我會同意放人。」說完,他低笑出聲,漾著邪念的眸子注視著心怡火紅的俏臉。
霍子樵這麼說一方面是發自內心的憤怒,另一方面則是故意表現給鄒鳴看,省得他起疑心。
「冷誓桀,你這個混蛋!」心怡咬牙低罵。
眼前這個人是早上在馬路上救起孩童的冷誓桀嗎?為何好不容易對他的印象略微改觀,不一會兒工夫那些好感又像泡泡般消失無蹤。
他變得更可怕,更殘酷了!
「隨你高興,我有的是錢,不怕找不到女人服侍我,今天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呀!」霍子樵重重地坐至沙發上,點了支香煙,瀟灑恣意的說。
「你這個混蛋!」心怡沖上前,卻被他一瞪給嚇住了腳步。
「義父,你瞧你找來的好女人,老是出口成‘髒’呀!」他笑睨了眼鄒鳴鐵青的臉,知道自己已成功激怒了他,看來自己還得再加把勁兒,趕緊把他氣走才成。他累了,不想再跟他耗下去!
「是你太過分了!」鄒鳴也被他的叛逆給氣壞了。
「過分?不會吧!真正過分的事我還沒亮出來呢!」
他猛地站起,大步走向心怡,決定拿出冷誓桀以往對待女人的方法,打算以殘暴的手段對待她。然而他眼中隱隱的抱歉卻無人能懂!
他一把扣住她的雙肩往身上帶,狂猛地堵上她的小嘴,恣意狂放地在她唇上輾轉磨蹭,一手拉住她的發絲讓她無法動彈,任由他在她唇上掠奪。
驀地,他發現到嘴中腥咸的滋味,猛然一愕。
她居然抗拒他的吻到如此地步,寧可咬破自己的唇也不願松口,這個發現重重擊傷了霍子樵!
「沒有女人敢用這種方法來回報我!」
他一鼓作氣地拉近她的頭顱,唇舌更是霸道激烈地想挑開她緊閉的唇,他吮干了她留滯在嘴角的血漬,食指及大拇指故意捏住她的鼻子,迫使她張開口。趁心怡無奈張嘴吸氣時,他瞬間將舌伸進那蜜香中,直搗她的靈魂深處……一直悶不吭聲站在一旁的鄒鳴滿臉陰霾,他怎麼也料不到這小子會當著他的面做出這種事。
霍子樵沉溺在心怡甜美的芬芳中,卻仍得分神注意鄒鳴的表情。他不禁在心中大嘆,這老家伙怎麼還不走,再這麼下去,他似乎有些把持不住小骯下的那股急躁了。
看來,他得另想辦法……半晌後,他突然推開了心怡,整個人蜷曲在地上。
陡然被他放開的心怡踉蹌了幾步後摔在沙發扶手上,她滿臉愕然地看著臥抱著身體、全身不停抽搐的他。
「義父,我……的藥……」他顫著聲,無助的模樣像個乞憐的孩子,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你現在心里有我這個義父了?看來發作的時間還真恰當。」鄒鳴的嘴角勾起冷笑。
心怡驚駭地望著鄒鳴這突如其來的改變,這個模樣讓她好陌生,全然沒有他以往的慈愛面容。
「我……需要它,在外套口袋里……拿給我……」霍子樵的五官扭曲著,將毒癮發作的模樣表現得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