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怎會輕易放過這條線索呢?明天我會親自去墾丁一趟。」霍子樵笑里藏刀,終于順利消除鄒鳴對他的疑心。
今日他察覺到這老家伙的精明之處,看來對付他的時間得提前了。
霍子樵猛然把房門打開,二話不說的整理起行李。
「你要出遠門?」心怡被他的出現嚇了一跳,然後看著他整理衣物的動作,忍不住問道。
「沒錯,當然我的行李里是少不了你,不用對我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他回首看她,眼眸、唇角均漾著一抹輕佻的諷笑。
心怡臉色一僵,氣他出口如刀刃。「我才不去!」
「我雖然喜歡女人的身體,但從沒帶女人出去度假過,你應該感到非常榮幸和喜悅才是啊!」他以懶洋洋的目光誘惑著她,一如他邪魅的笑容,寸寸滲透入心怡的心里。
「齷齪!」她故意忽略心中的激蕩,厭惡的轉開臉,「你忘了我接近你的目的嗎?你還敢讓我跟,在外頭你不能拘禁我,小心我趁你不注意時一刀殺了你。」
「你舍得?」他塞進最後一件衣服後徐徐站起。
「有什麼好不舍得的?你又不是我的誰。」說完,她便要走出房門。
「你去哪里?」霍子樵粗魯的抓住她的手腕。
「被關了一天,難道我就不能出去走走嗎?」心怡輕攏眉心,怒瞪著他。
心怡沒想到自己會落到被軟禁的下場,許伯伯要是知道她變成這樣,鐵定會取笑她無能。她不打算再留下來了,這個姓冷的男人太危險,她老是不由自主的迷失在他的魅力中,再待下去她真的會失身的。可是她又不能回竹風幫,她該去找誰呢?
第五章
對了,找衡毅,他一定會幫她的!
衡毅是許雲風之子,斯文柔弱,只對骨董收藏感興趣,竹風幫內的事務他從不插手,更是興趣缺缺,這也是許雲風心中的遺憾。衡毅待心怡如親妹妹,在她喪失記憶的這五年來,就屬他的支持與安慰最令她感激。
許雲風給了她溫飽與親情的感受,衡毅則給了她精神上的幫助。
可是……她該怎麼做,才能逃離眼前這個臭男人?
霍子樵挑高右眉,以強硬的口氣道︰「你少耍詭計,我這就是要帶你去南部度假,到時你可以走個過癮。」
「你這個不講理的……」她憤恨地想咒罵,卻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詞句。
「不講理的什麼?」他松開手,改以興味盎然的眸光看著她。
「不講理的大沙豬!」她豁出去的一吼,卻惹來霍子樵的大笑。
她微愕,瞪著他那張笑不可抑的臉。
「你知道嗎?我頭一次听女孩子這麼罵我,通常她們只會罵我是暴君、惡棍,你今天的形容詞倒是挺新鮮的。」霍子樵發覺這個小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瞧她內蘊的氣質一點都不像生長在黑道之家,反倒充滿俏皮可愛的機伶模樣。
「你還真是厚臉皮。」她咬著下唇,氣他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別瞪了,你的眼楮已經夠大了,小心瞪得凸出來,變成一尾凸眼金魚呀!」霍子樵幾乎忘了自己現在是殘酷的冷誓桀。
「你才是個王八蛋!」
「夠了!」霍子樵猛地一吼,頓時想起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沉聲說︰「去把你的東西整理一下,我們立刻動身。」
「我不去!」她仍在賭氣。
「那我幫你收拾好了,小心讓我看到些不該看見的用品,我可是不反對收藏一些女性貼身用品的。」他故意露出一臉變態的笑容。
「你別動我的東西!」她戒備地看著他。
「那還不快去。」他的口氣已有些不耐煩了。
心怡一跺腳,轉身走到屬于她的抽屜中拿出衣物,「你走遠點兒好不好?」她還真怕他有這種變態的偏好。
霍子樵嘴角微微凝笑,轉身繼續整理他的東西,不一會兒工夫雙雙都打點好了。
「走吧。」
心怡睨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出門下樓,心中卻不停籌畫著逃月兌的方法,這是難得的機會,她絕不能錯過。
罷走出大樓,霍子樵突然瞧見對街兩個小學生,正不要命的打算穿越安全島,這時左側剛好疾駛出一輛貨車,而那兩個孩子卻像嚇傻了似的杵在馬路中央抖著雙腿,動也不動!
情急之下,霍子樵將背袋一扔,立刻沖上前摟住那兩個孩子往安全島上一撲!
心怡眼睜睜看著他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既驚又喜,她驚于剛剛那幕驚險鏡頭差點嚇掉她的魂魄,她居然會為他的安全擔心;喜于他竟不似她想像中薄情寡義,這麼富有愛心的舉止竟然是以殘酷聞名的他所做出來的。
霍子樵吁了口氣,遠遠看見心怡那雙驚愕的眼神時,才知自己鑄下大錯,泄了底了!
但再看看身旁兩名已嚇得呆滯的幼童時,他心想,算了,再怎麼說,人命也比什麼都重要,即使惹來懷疑,他也認了。
他起身將兩名幼童交給路旁的交通警察後,再回首卻已不見心怡的影子。
媽的!居然讓她逃了!
霍子樵疾步追上,過了幾個路口,他終于瞧見她沖進地下道的身影,于是尾隨著她,想瞧瞧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出了地下道,她輾轉來到公園外的公用電話亭,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才拿起話筒撥了通電話。霍子樵藏身在暗處,靜待結果。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流逝,心怡心神不寧地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眼馬路盡頭的來車,看來她正在等人。
霍子樵雙手環胸,愜意地靠在公園外的磚牆上,欣賞她那倉皇的神情,他有的是時間,南部之行可以延後無妨。
約莫又過了十五分鐘,一輛寶藍色的BMW漸漸靠邊駛來,玻璃窗降下,出現了一張算是斯文的男性臉孔,心怡的臉上登時出現甜美的笑靨。這個發現讓霍子樵心口猛地一緊,似乎有個不太舒服的硬塊梗在胸口,令他難以呼吸。
懊死的!她怎麼從沒給他這麼好看的臉色,那個男人憑什麼?
「衡毅!」她笑著朝他奔了過去。
「心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從歐洲回來後都找不到你,你跑哪兒去了?」許衡毅伸手敲敲她的腦袋。
心怡吐吐舌頭,「許伯伯沒告訴你嗎?」
許衡毅有些難為情的爬了爬頭發,「我一回來就忙著整理那些古物,還沒空去幫里看他,他也還不知道我回來。」
「哦。」心怡無奈的點點頭,心想他什麼都不知道,能幫她什麼嗎?
「你究意出了什麼事?看你神情那麼慌亂,來,我先送你回去。」許衡毅雖不是干黑道角頭的料,心思卻比女人還縝密,何況是他向來關愛的心怡。
「不,我不能回去。」
她這一溜,後果不堪設想,搞不好許伯伯已經知道了,她能再回竹風幫嗎?真不懂她當初的雄心壯志去哪兒了,明明親口答應許伯伯要做到鄒鳴的要求,她卻臨陣月兌逃了!但不逃她只會落得被軟禁下場,這不在她當初所計畫的範圍里。
想起冷誓桀那張陰森狂霸的臉,她並不是害怕他的狠佞,反倒是害怕自己抗拒不了他的吸引力。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她有被虐待狂?心怡煩得猛揉太陽穴。
「那你打算……」
「你能不能找個地方停車,我們進公園里走走,我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或許他肯暫時收留她。
「好吧!」許衡毅遂將車開去停好,然後偕同心怡進入公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