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咫尺的距離下,心怡不由得咋舌,一臉倉皇,她發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紊亂,心頭的火苗仍烈。
「那……我去睡客房。」她發現自己所有的細胞都臣服在他剛健的體魄下。
「我這里沒有客房,而剩余的房都有用途了。」他俊眉一挑,露出別具深意的微笑。
「那我去睡客廳。」她眼眸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他。
天!她完全被他的魅力勾去了心魂,她怎麼老是心不在焉呢?他那冷漠的表情又怎麼會迷亂她的心靈?
「你打算讓鄒鳴知道我虐待你嗎?」
他一臉陰鷙,眼神突然變得冷冽鄙夷。不知怎地,霍子樵只要一想起鄒鳴那老狐狸,就滿腔的厭惡。
「他又不知道。」心怡小聲囁喘著。在他不帶感情的注視下,她顯得窘迫且黯然,她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產生這種莫名的感覺?
「那麼針孔攝影機又怎麼說?」他的眼楮瞟了一眼天花板。「我記得外面還有一個吧!」
心怡一點也不訝異他將她暗藏監視器的地點抓得一清二楚,但他若非這麼厲害,鄒鳴又何必派她來看著他。
「我早就把它們給破壞了。」她有氣無力的說,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沮喪。
「為什麼?」他有些意外。
「反正你都知道了,那些東西已經形同虛設。」說著她便抱起被子、枕頭,就要走出去。
「等等,你要去哪兒?」他向前跨出一步,勾住她的右手。
「出去睡呀。」她噘起唇,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孩。
「你出去外面睡怎麼監看我的行動,說不定我待會兒就打電話開始計畫什麼害人的主意?」他藏起侵略目光,深邃的星眸閃爍。
他的漫不經心在心怡眼里卻變成了一股邪魅魔力。
她瞪著他那性格中帶著邪惡的臉孔,以及眼中使壞的光芒,令她想罵出口的話硬是梗在喉間,不知該怎麼發泄。他不僅霸道,而且還蠻不講理。
一轉身,她掙月兌他執意出去睡,她才不願意跟這個世紀大魔王共處一室。
霍子樵一個箭步攔住她,眼瞳閃爍著她看不懂的東西。「你睡這里吧!」
「那你呢?」
「我去睡外面。」既然監視器沒了,他也毋需再演戲。他真怕長期下來他會染上冷誓桀的暴戾,變得冰冷無情。
「你……」仿佛有那麼一剎那,心怡看見了他臉上的疲憊。
「你睡吧!」
奪下她懷中的被褥及枕頭,他轉首邁步出去。再待在這滿室都充斥著她甜蜜馨香的房里,難保他不會獸性再發。
心怡則是匪夷所思的望著他,體內隱隱抽動的竟然是脆弱的情絲。
※※※
鄒鳴氣悶地在天母的別墅內來回踱步。
他萬萬沒想到他千辛萬苦設置的毒品交易據點居然會被警方一一查獲,還好都沒留下有關他的證據,否則這次他鐵定栽在台灣警方的手里。
冷誓桀那個家伙是怎麼搞的?居然會讓這麼離譜的事一再發生,就算要背叛他,也沒必要毀了這些據點吧!而且他的生死還操縱在他手里,他萬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找罪受,這其中必定大有問題。
大門開啟聲喚回了鄒鳴的思緒。
「誓桀,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是什麼?」鄒鳴指著桌上的一堆傳真,那全是交易據點負責人的報告。
霍子樵假意的拿起一看,眉頭一擰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哼!」鄒鳴睨了他一眼,氣憤地冷哼了聲,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義父的意思是懷疑我?」霍子樵暫時不想與他正面交鋒,只是反問。
「我也不是懷疑你,我知道你明白這幾個據點的重要性,就算你對我不滿也不可能拿它來開玩笑,畢竟我若出了事,你還能坐享其利;毀了它,你我都將一無所有。」鄒鳴冷冷地看著他,陰惻惻的語氣足以讓任何人听了背脊發涼。
霍子樵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蹺起二郎腿,「義父何必講得那麼嚴重,只不過是幾個剛成立的小據點,毀就毀了,我相信這對您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干嘛大驚小敝的。」
「你這是什麼口氣,以前你雖對我不滿,但該做的事你還是盡力在做,我怎麼發覺你最近變懶散了?」鄒鳴蹙起白花的眉,眉宇間隱藏著幾許探究的意圖。
「有嗎?」霍子樵臉色一斂,避重就輕的回答道︰「或許是我的毒癮加重了吧!」他打了個大呵欠,以加強效果。
「怎麼可能?我在用量上一直很注意的。」鄒鳴目露精光。
霍子樵將頭撇向另一方,離開他探索的眼神。他提醒自己,這老狐狸眼神如刀,果真不簡單,他得注意點才是。
「要不就是我最近睡眠不足吧!」他隨意找了個理由。
「該不會你又夜夜混在溫柔鄉中吧!我送給你的禮物呢?比外面那些女人差嗎?你就不能收斂些?」瞧他老在花叢中流連忘返,能不氣虛才怪!
「她?差多了!不懂溫柔不說,又不會施展媚功。義父,你是從哪兒找到這個女人的,讓我倒足了胃口!」霍子樵故意厭惡地聳高眉心。
「她給你這樣的感覺?」會嗎?鄒鳴一臉失算,他原篤定冷誓桀喜歡的會是那種清純的女孩,看來還是歡場中的女人較合他胃口。
唉!他就是拿冷誓桀這項缺點沒辦法,他不能缺少女人,又不想被同一個女人困住,看樣子要掌控他,挺麻煩的。
「沒錯,而且她還笨得可以,竟然企圖在我的地方裝上監視器,義父,這個笨主意是誰出的呀?」霍子樵泛著冷笑,故意詢問。
「你少拿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反正你也察覺了,不是嗎?」鄒鳴心驚膽顫,這是以往他在面對冷誓桀時從來不曾有的現象呀。見冷誓桀不說話,他轉了個話題道︰「她是竹風幫幫主的掌上明珠,竹風幫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你可別虧待了人家。」
「這你放心,沖著你的面子,我對她可是溫柔得很。反正同樣是女人,偶爾湊合著用也無妨,只是請你勸勸她別太過分了,以後少在我住的地方動手腳就成。」霍子樵俊逸的臉龐有著一抹邪邪的笑意,暗示著鄒鳴要適可而止。
「誓桀,你是在怪我嗎?」鄒鳴沙啞的詢問。
「我怎麼敢,我知道義父是為我好。」霍子樵冷冷的回應。
「算了,你翅膀長硬了,打算飛了是不是?」鄒鳴眯起雙眼審視著他,對多處據點會曝光還是存有深深的疑慮。
這會是冷誓桀報復他的手段嗎?他是否該另派個女人接近他?光姓許的那丫頭可能還不夠,畢竟她太生澀,絕不是冷誓桀的對手。
「孫悟空再怎麼翻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義父,你說是嗎?對了,我已經有了楊夙嵐的下落了。」霍子樵適時的一句話掃除了鄒鳴的疑心,只見他的雙眼閃過一絲光芒。
霍子樵唇際泛出輕笑,這老賊果真上當了。目前他得先轉移鄒鳴的注意力,才有多余的時間將他所有的據點摧毀殆盡。
「她現在人在哪里?」鄒鳴語氣激昂不已。
「據說她半年前曾在墾丁一帶出現過,至于正確的落腳處還沒查出來。」霍子樵略抬起眼瞼,偷偷打量一臉興奮的鄒鳴。
鄒鳴之所以有這種表現也是正常的,他找楊夙嵐找了五年,好不容易有了線索,這可比中了頭彩還令人喜悅!
「那你有沒有加派人手去查?」鄒鳴雙手撐在桌面,急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