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葳!」
興奮的叫聲傳來,若葳精神為之一振。
「小雙!」
她的妹妹小雙從出境室出來,一看到她便興奮大叫。若葳馬上發現待在小雙身邊的男人不是關駱軍,而是那天在機場見到的男人。
看來小雙真的遇到了不可預料的事了。
小雙神情愉悅、雙頰緋紅地甜甜笑說︰
「我以為你不會來。」
「你一直沒打電話,我干脆自己查航空公司的時刻表。」
若葳替她拿起行李。「走吧,我已經定了旅館了。」
「若葳——」小雙的眼楮飄向走在後面的楚陽。
若葳微笑地睨她。
「怎麼?心情好了?不需要我了是不是?」
「若葳!」小雙的臉紅得像個隻果。
若葳微微一笑,放下行李等著楚陽。
「我人都已經來了,旅館也定了。起碼你跟我過一夜吧,到時候你再決定也還不遲。」
楚陽走了過來,眼光落在小雙的身上。
「這是我姊姊鐘若葳。」
楚陽微笑頷首,小雙的姊姊和她在外型上有很大的差別,鐘若葳無疑是個美艷女子;而小雙卻清新月兌俗得近乎不食人間煙火。她們顯然是一對外表截然不同的姊妹。
「你好。」
「你好,今天晚上想跟你借兩個人可以嗎!」
「兩個?若葳——」
「我也替駱軍訂了房間。」
楚陽落落大方地點頭微笑說︰
「我們明天早上十點出發,別遲到就是了。」
「我知道。」小雙紅著臉點頭說道︰「晚安。」
「小雙就交給你了,把旅館的電話給我,晚一點我會打電話過去。」
「你不需要打電話。」若葳翻著眼楮瞪他。「我是她姊姊,我不會吃了她的。」
楚陽挑挑眉,小雙連忙打圓場︰
「我知道你們住在哪里,我打電話好了。」
「那也好,晚安。」楚陽說完,便隨著其他人離開。
人帥、背影也帥,比起關駱軍那張稚氣未月兌的女圭女圭臉是有男人味多了。
若葳不禁嘆口氣,拿起行李說︰
「走吧,我想你應該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小雙低下頭說︰
「我想也是……」
第七章
「感情這種東西說穿了和感冒一模一樣。」
「感冒?老姊,我知道你與眾不同,但是這……這也太與眾不同了吧?」小雙實在不解若葳的意思。
「我很正常。」
若葳躺在旅館的床上懶洋洋地啃著隻果說道︰
「我就看不出來愛情跟感冒哪里不一樣?你自己看,兩種同樣都是不請自來,輕則難受幾天,重則倒楣一點足以致命,不分男女老幼都可能會得,無藥可救屬于絕癥的一種,但是很少要人命,除非那人先天上體質不好或者不幸的產生了並發癥,例如喪失人格啦之類的。」
「這麼說不無道理,但是你就不能把它解釋得有點詩意嗎?」小雙沮喪地趴在床上。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到了若葳的嘴里不折不扣成了傷風感冒,听起來真教身在其中的人不得不一頭撞死以謝天下。
「是啊,要詩意一些、浪漫一些,最好佐以鮮花燭光、配上生死相許之主菜是不是?」若葳翻翻白眼。「鐘小姐,感冒雖不足以致命,但是會讓人精神渙散腦袋空空如也,再詩意一些豈不是要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鐘若葳,你這根本就是危言聳听,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小雙懊惱地嚷道。
「你不跟我說我也知道,除了愛情,會有什麼事能讓你跟駱軍翻臉?」
「我沒跟他翻臉,明明就是他不講理。我本來就不是他的女朋友,有什麼理由他可以阻攔我?」
「瞧——已經近乎絕情寡義了。」
「若葳!」
若葳翻個身和小雙面對面。
「小表,你別以為我喜歡嚇你。我知道你愛上那個楚陽,但是你了解他多少?他幾歲?他家里有幾個人?有沒有情人老婆之類的?這些你都了解嗎?人在國外本來就特別容易動情,更何況你的年紀還小,會被楚陽那種男人吸引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起碼請你保持一點理智好不好?剛剛駱軍的表情你也看到了,你們相處十幾年,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
「我不是不在乎,還有我跟楚陽之間也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樣。」小雙急得幾乎落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真的很難解釋清楚。在城堡里面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我這麼說你一定會以為我瘋了,但是我真的認為我和楚陽上輩子就已經認識了。」
「你的確是瘋了。」若葳嘆口氣︰「真的中毒!這麼深?」
「我沒有中毒。」
「那你明天還是打算跟他們到上海去?」
小雙倔強地閉上嘴,但表情很堅決。
若葳又是深深一次嘆息,機場那個黑衣人說的話她想听,可是怎麼听?眼看著小雙就要萬劫不復了。好吧,也許事情沒那麼嚴重,但是她絕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讓小雙自己一個人到上海去。
「那好吧,我跟你去上海就是了。」
「你要跟我到上海去?」
若葳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干什麼?怕我壞了你的愛情大業?」
「不是這樣啦。」小雙的臉紅了起來。「我只是……」
「只是怕我這個姊姊會嚇跑了楚陽?」若葳忍不住笑了。
「你放心吧,楚陽不是那麼容易嚇跑的。要是他真那麼容易被嚇跑,這種男人你還要他做什麼?」
「你真的不反對我和楚陽在一起?」她試探地問道。
「我反對有效嗎?」
小雙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若葳聳聳肩。
「這就對啦,既然我反對無效,那何必反對?干脆讓你自己去闖個夠,我只要在旁看到你安然無恙就夠了。」
「若葳……」小雙紅了眼楮,感激地看著自己的姊姊。
若葳疼惜笑著揉她的發。
「干什麼那種表情?我是你姊姊啊,照顧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我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幸福……」小雙感動的落淚,輕輕地抱住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姊姊。」
「而你絕對是世界上最麻煩的妹妹。」若葳笑著拍拍她。「睡吧,明天早上要是趕不上火車你可別怪我。」
「才不會呢。」小雙邊哭邊笑地說道︰「因為你不忍心我失望。」
「是唷,你就是吃定我不忍心讓你失望?」若葳笑著搔她癢。「你以為你誰啊?」
小雙受不了地笑著閃躲。
「若葳,別鬧了。啊!別鬧了。」
若葳笑著住手,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好半晌小雙才止住笑輕輕開口︰
「若葳,那駱軍怎麼辦?」
「怎麼辦?」鐘若葳苦笑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解鈴還須系鈴人吧。」
「解鈴還須系鈴人……」小雙閉上眼楮長長地嘆口氣。
怎麼解鈴?她連那鈴在哪里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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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到了上海,前置隊伍已經先把可能的拍攝點找到,旅館等其他的事宜也都安排妥當,剩下的就是等楚陽和編劇看景的工作。
他們住在上海著名的國際旅館里,整層樓都是他們的人,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的安排,蘇安妮的房間在第一間,而小雙的房間自然在最後一間,楚陽則安排在她們中間。
必駱軍還是跟了來,一路上他一句話也不說,從他臉上讀不出他的心情,但是那種沉默讓所有人看了心里都難過。
蘇安妮的情況也大致相同,只是她出奇的冷靜和高度配合令人感到有些不尋常。誰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但是很顯然的,蘇安妮不懷好意。
如果她就這樣拂袖而去倒還好一點,可是她卻決定不走把片子拍完,而且表現得那麼配合,跟她過去的工作態度完全不同,這反而讓人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