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息一聲,朝侍者招招手。「買單。」
侍者點點頭去取帳單,旖倌伸手往背包里一模,突然愣住了!
「又怎麼了?」阿M愣愣地看著她。「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沒帶錢!我身上可是一毛錢也沒有的!」
旖倌半張著口,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壓低了聲音︰「你真的也沒帶?」
阿M險些從椅子上趺下來!「你──」他張大了雙眼!「你──」
「這下死定了!」旖倌哭喪著臉,她的錢包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翼而飛了她都不曉得!所有的錢和信用卡、簽帳卡全都在里面!
「張小姐。」侍者將帳單送到她的面前。「請問是付現還是刷卡?」
旖倌苦著臉對著他傻笑。「我等一下再告訴你好不好?」
侍者訝異地看著她。「什麼?」
「把帳單送過來。」突然有人開口。
旖倌當下變了臉色!猛然一個轉身──
暗東凌斂眉垂眼坐在那里,就在他們的身後!
「不用了!」旖倌立刻將手上的表卸下來交給侍者。「我明天會來拿,你信得過我嗎?」
侍者為難地看著她。「這──」
暗東凌起身走到侍者的面前,將一疊現鈔送到他的手上。「這里沒你的事了。」
「謝謝傅先生。」侍者如蒙大赦地轉身迅速離去。
旖倌也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他。「謝謝你,明天我會讓人把錢送到貴公司給你。」她說著一個轉身立刻往門口走去!
「旖倌……」
「傅先生。」
暗東凌一怔,剛剛他一直沒注意到他,現在才看到。「你不是──」
「我是阿M。」阿M微微一笑,轉個頭看著旖倌的背影。「想不到世界這麼小。」
暗東凌瞪著他──
這世界是很小,不過還沒小到讓他這種人來搶他的女人!
阿M依舊微微一笑。「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傅東凌冷冷一笑。
那笑容里挑戰的意味相當濃厚,阿M明白他的意思,不過現在還沒必要說破些什麼──反正好戲才剛剛開鑼。
他也笑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第五章
如果人真的逃月兌不了命運的安排,那她又何必在乎它?
反正不管她做什麼或不做什麼,一切都早已在「命運」的手中。
「休息一下吧!」岳夫人端著一盅補品來到女兒的身邊,憐惜地說著︰「你再這樣忙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媽。」岳芊縴淡淡地笑了笑。「我一點也不果,我學的本來就是這個,只不過幾年下來已經有點生疏了而已。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把以前跟著爸爸的人都找回來了,「天岳」還能不能有以前的規模就看這一次了,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刻,我怎麼會累?」
「芊縴……」岳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走到書房里的沙發上。「你真的要重組「天岳」?」
「媽?」她訝異地。「怎麼現在還問我這個問題?一切都已經決定了,有什麼理由不做?」
「媽不是這個意思。」岳夫人嘆了口氣。這幾天下來,女兒整整瘦了一大圈,她忍不住伸手模模女兒的臉。「你想重整岳家,媽當然很高興,可是你不覺得你這個決定做得太突然了嗎?這件事我猜你還沒和東凌說過吧?」
岳芊縴沉默了一下。「我不覺得有跟他說的必要。」
「芊縴!」岳夫人焦急地。「媽怕的就是這個!你現在是賭氣!東凌雖然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們終究是夫妻,你這樣做兩個人會越鬧越僵的!」
「媽,我不是賭氣,我是想通了。」她出奇的冷靜。「我們岳家不需要靠傅東凌,我自己也有能力重整家業。」
「那東凌怎麼辦?你知不知道他幾天沒回家了?你就放著他和那個狐狸精雙宿雙飛不管嗎?」
「沒必要管。」
「芊縴?!」岳夫人訝異得睜大了雙眼。「你說不必管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是夫妻之間的一點小口角,有必要……」
「媽!」芊縴摟住了母親的肩。「我說過這件事你不要管的嘛!一切我自己自有打算,您何必操心呢?」
「我能不操心嗎?」岳夫人焦急地看著女兒。「芊縴,你該不會打算和東凌離婚吧?」
「現在還不知道。」
「芊縴?!」
岳芊縴微微一笑。「媽!就算我和他離婚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傅東凌本來就不愛我,我為什麼要一個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的丈夫?」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東凌怎麼會不愛你?不愛你為什成要和你結婚?他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做得過火了一點,你就這樣要鬧離婚也太傻了!」
「媽,我沒有鬧什麼,我的婚姻是什麼樣子我自己很清楚。」岳芊縴澀澀地苦笑著。「我是真的想通了,東凌愛不愛我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不希望我的一生就系在他這樣一個人的身上;擔心他是不是有了新的女人?是不是不再像過去一樣重視我和他的婚姻?」她苦澀地搖搖頭。「我已經受夠了那種日子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為自己而活?」
岳夫人怔怔地看著女兒,這樣的改變究竟是從何而來她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她只知道自己過去那個事事柔順乖巧的女兒已經消失了!
懊高興嗎?還是難過?
芊縴以前是那麼的天真,她以前的生活過得多麼的無憂無慮!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岳夫人難受地垂下眼──
「媽?」岳芊縴意外地看著母親。「媽,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我以為你會高興的。」
「媽不知道該不該為你高興,媽只知道如果今天你爸爸在或是你哥哥在,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了!」她說著忍不住拭拭淚水。「如剛要是在也不會看著你這樣被欺負的……」
「媽。」岳芊縴輕輕地握住母親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哥哥找回來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會把哥哥找回來的!」
岳夫人無言地點點頭,站了起來。「好了!你早點休息吧!什麼事都等到明天再做好不好?」
「好。」她扶著母親走到門口。「您早點休息,我馬上就去睡了。」
岳夫人看著女兒張口欲言好半晌,終究還是嘆息一聲。「早點睡。」
「知道了。」岳芊縴看著母親的背影──她到底還是無法解自己的心意。在他們岳家的傳統里,女人總是幸福的,那樣的幸福便是不愁吃穿、穿金戴玉,永遠不必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這個地球究竟是怎麼個轉法。
溫室里的花朵──
她搖搖頭,那種日子永遠不會回來了!
至少在她的身上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
「該死!」旖倌氣憤地拍著岩石大叫。
誰會相信這種事?呵呵!可真巧啊!
她泄氣地坐在岩石上無奈地攤攤手。「呵!命中注定的!躲都躲不掉!找也找不到!」
「那要看你找的是什麼!」她的皮夾在她的眼前揮舞著。「如果你找的是這個,那你已經找到了。」男人閑閑地說著。
「是啊!找到了,不過也太晚了。」旖倌看都不看便將皮夾收進包包里,往岩石上一躺,仰望著天上的白雲嘆息。
男人聳聳肩在岩石的下方坐下,手才一動,旖倌已經說話了──
「把你那美妙的口琴收起來,我現在沒心情听。」
男人笑了笑。「我沒說我要吹給你听。」
「我沒本事關上耳朵,而現在又非常不幸的沒力氣離開這個地方,你就算是行行好放過我行不行?」旖倌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吹得那麼難听嗎?」男人忍不住好奇地問。
「一點也不,不過听你的音樂會讓人忍不住思考。」旖倌做個極度厭惡的表情。「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