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她微微一笑,和她握了握手。「我是岳芊縴,我想請張小姐替我設計幾件首飾。」
「首飾?」毅柔點點頭。「請問您是希望由旖倌替您設計嗎?」
「當然。」
毅柔輕輕地蹙起了眉。
「有困難?」
KK立刻接口︰「旖倌不設計珠寶已經很久了,現在設計的珠寶都是由工作室里的人承接的。」
「是這樣嗎?」岳芊縴看著毅柔,她點點頭。「可是我只喜歡張小姐所設計的珠寶。」
毅柔隨手抓起桌上的幾張設計圖交給她。「或許您所看的是我們工作室里其它設計師的作品……」
「不,我看到的是張旖倌所設計的。」岳芊縴伸出她的右手,那上面有只鷹型的男戒,純鋼的戒身和純鋼所鑄成的鷹翼,鷹翼上的紋路是由金絲所繪成的,鷹眼的部份上兩顆純度極高,切割近乎完美的小鑽──
方毅柔一看到那只戒指就呆住了:「這是……」
「這是張旖倌所設計的吧?」
這的確是旖倌在兩年前所設計的珠寶,她那時也說過她絕不會將這件珠寶賣出去的!毅柔怔怔地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目光盈盈的女子。「這──是旖倌所設計的沒錯,不過那已經是兩年以前的事了,她現在不做設計──」
「即使我擁有這件首飾也一樣?」
「岳小姐……」
岳芊縴將手上的戒指月兌了下來交到她的手上。「請你將這只戒指交給張小姐,如果她見到這個戒指還是堅持不肯替我做設計,那我就算了,這樣好嗎?」
毅柔看著那只戒指,終于點點頭。「我會交給她的,請問您想做哪一方面的設計?」
岳芊縴看著月兌下來的戒指輕輕地回答:「我要一個和這個成對的女戒。」
毅柔愣愣地看著她,岳芊縴淡淡地朝她笑了笑之後便豐姿綽約地走了出去。
KK瞪著那只鷹戒不由得贊嘆:「哇!巧奪天工!旖倌怎麼舍得賣掉?她的設計量那麼少,這是我看過她少數的設計里最美的一件,太正點了!」
毅柔看著那只戒指,旖倌說過不會賣就一定不會賣的,這只戒指怎麼會到了岳芋縴的手里?
「毅柔?毅柔!」
她嚇了一跳!「做什麼?!」
「你在發什麼呆啊?」KK奇怪地看著她。「這個戒指有什麼不對嗎?你怎麼從看到它之後就一直呆呆的?」
方毅柔僵硬地笑笑。「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意外而已。」
KK若有所思地往門外看。「你覺不覺得這個岳芊縴有點奇怪?」
「你指的是什麼?」
「我覺得她好像不只是來找旖倌替她設計珠寶的。」KK深思地嘟起嘴。「她好像別有所圖。」
「是嗎?」方毅柔故做不在意地聳聳肩。「這我可就沒你靈敏了,反正旖倌是不會替她設計任何東西的。」
「你這麼肯定?」
方毅柔微傲一笑,光是這個戒指就可以肯定了!如果這只戒指是由旖倌手上送出去的,那所送的人一定不會是岳芊縴;既然東西不是由旖倌送給岳芋縴的,卻到了她的手上,那麼其中一定還有另外的情節。
不過──不管是任何理由,旖倌不會為一個持有她最心愛的戒指卻陌生的女子設計任何東西──當然更不會為一個或許和她愛上同一個男人的女人設計首飾。
「毅柔?」KK無奈地推推她。「你又發什麼呆啊?」
方毅柔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現在出去一下,有什麼事的話明天再說吧!」
「毅柔!」KK大叫:「你去哪?毅柔!」
「我去找旖倌。」
第三章
從來沒想過會是今天的情況!
他們一直是人人稱的一對金童玉女不是嗎?
他們不一直是對模範夫妻相敬相愛的嗎?
原來一切不過是場可笑的夢境罷了!
「歡迎光臨。」旖倌打開門笑著對易天行說:「這里不好找吧?」
易天行將手上的酒交給她。「還好,不算太困難。」他聳聳肩,眼前的張旖倌和上次他所見到的女子有點不同。或許是因為她的穿著隨意,而不是以前那個端莊得有些冷漠的女子吧!「阿M呢?」
「還在廚房里。」旖倌讓開路讓他進來。「先進來坐吧!」她說著拉開喉嚨大喊:「阿M!你的救命恩人來了!還不快出來磕頭道謝!」
易天行訝異地瞪著她,原來電話里的那個女子是真的存在而不是一個幻形!
阿M聞聲沖了出來。「老板……」
「什麼東西?」旖倌將門關上。「這個地方又不是辦公室,什麼老板?」
「你真的很討厭!」阿M厭煩地瞪她。「什麼事都有意見!」
旖倌聳聳肩。「不滿意啊?去告我啊!」她將酒拿到小吧台上。「我不說話可以了吧?」
「沒關系。」易天行搖搖頭。「叫什麼都無所謂。阿M,好一點了嗎?」
「好一點了。」
「他的意思是問你還想不想「革命」!」旖倌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是不是啊?易先生!」
「張旖倌!」阿M又好氣又好笑地。「你今天是怎麼了?不是說不說話了嗎?又發什麼神經病?」
「我說錯了嗎?」她故做無辜地眨眨眼。「易先生,你覺得呢?」
他覺得他像是到了一個和外面的世界全然無關的異度空間,在這里如果不懂得反擊,只有乖乖等著被揶揄、戲弄的份!張旖倌那張挑戰的面孔,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吃飯了好不好?」阿M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我已經弄了一個下午了。」
易天行只能點點頭;吃飯總比在這里對著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卻毫無反手之力來得好多了!
阿M朝張旖倌使個眼色,旖倌挑挑眉。「做什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我真是輸給你了!」阿M哀號著搖頭,無可奈何地率先走進飯廳。
易天行迫不及待地跟著他走進飯廳坐了下來。說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面對張旖倌他會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你是怎麼回事?平常不是傖得很嗎?怎麼今天跟個傻瓜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阿M屋低了聲音問道。「旖倌這個人啊!你越是客氣,她越是離譜!你再不反擊,等一下有得你受的。」
「怎麼?耳提面命如何對付我嗎?」旖倌邪邪地笑道:「我看你們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的啦!:」
「旖倌!」阿M翻翻白眼。「今天你是主人耶!有人這樣對付客人的嗎?是誰說要請人家吃飯的?」
「我說的啊!可是我可沒說過這是一安好吃的飯。」旖倌端起酒杯朝他們微微一舉。「要和我吃飯很簡單,只要神經夠堅強就可以了!這個──」她將酒一仰而盡,巧笑倩兮地。「可以使神經堅強!」
「是嗎?」易天行同樣將酒飲盡,雙眼綻出光芒。「我的神經向來堅強,只不過有些遲鈍罷了!」
旖倌訝異地看著他。「唉呀!原來你會說話呢!真是奇跡!」
「旖倌──」話還沒說完,電鈴突然響了起來。
旖倌雙手高舉。「好好好!我不說話!我去開門可以了吧?」她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阿M無奈地聳聳肩。「她就是這個樣子的,不認識她的人第一次和她見面會以為遇上了瘋子!」
易天行淡淡地笑了起來,眼光追隨著旖倌的背影。「我倒覺得這比我和她第一次的見面要精彩多了。」
「精彩?」阿M不可思議地。「這叫精彩?你還沒進入狀況吧?真正精彩的還沒開始呢!」
「是嗎?」易天行望著門口,這樣一個小女人還會有什麼把戲沒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