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鐘信不想阻止,可師妹的處境極為危險,光憑四師兄與其它師兄的能力可能會全軍覆沒,師父出馬的勝算會大些。
「傳下去,要其它人準備好,隨我一道出發。」袁崇武氣得快把屋子拆了,可恨的笑閻王,平日狂妄、日中無人也就罷了,如今竟把歪腦筋動到他的寶貝女兒身上,擺明是瞧不起他,瞧不起袁刀門,他要教笑閻王知道,袁刀門不是好惹的。
「師父,華山派的岳掌門來訪。」一名弟子匆匆奔人稟告,慌張的神色告知師尊,岳掌門來勢洶恟。
「岳掌門?!快請他進來。」袁崇武怔了怔,奇怪岳掌門為何出現,難道是岳掌門听到風聲,特地率弟子前來助他救回紅綃,但可能嗎?他不禁懷疑。
「不必了!哼!」岳掌門火冒三丈地徑自步入袁刀門的大廳。
「岳掌門登門造訪,不知有何指教?」袁崇武拱手請教,光瞧岳掌門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棘手了。
「指教是不敢,不過我倒想听听袁門主對今嬡教唆笑閻王殺害我大弟子之事有何交代?」岳掌門指著袁崇武的鼻子厲責,毛登端之死他是不用找笑閻王算帳,但並不表示袁崇武可置身事外。
「不可能!紅綃不會那樣做。」他了解女兒的個性,為愛女反駁,「況且我的女兒遭笑閻王強行押走,笑閻王豈會听從小小階下囚的話。」「強行押走?」岳掌門冷哼一聲,譏嘲道︰「你女兒明明不知羞恥地放大庭廣眾下與笑閻王做了荀且之事被我們撞見,袁門主如今以強行押走四個字打發我,是想敷衍了事嗎?」「不可能!」紅綃與笑閻王?!不會的!鐘信明明說紅綃是被笑閻王所擄走,她怎會對笑閻王友好?他相信自己的女兒。
「哼!你生的兩個女兒全是一個樣,還想狡賴嗎?」岳掌門冷哼,「或者你私下早知女兒與笑閻王的奸情,惡意欺騙,使我的大弟于與她訂下婚事,是想待將來老夫把掌門之位傳給大弟子後,再來個里應外合,助笑閻王一舉攻下華山派。」素來唯有他算計別人,當他道人算計,自是怒不可遏,非變本加厲地討回不可。
「岳掌門請勿妄下斷言,袁刀門與笑閻王並無瓜葛,袁刀門與華山派聯姻也是你我一手促成,當初岳掌門對小女亦是十分滿意,而今卻為了誤會而毀謗袁刀門,對袁刀門與小女皆有失公允。」他不覺得翠袖嫁易幻生有何不好,雖然無法得到世人認同,至少翠袖得到幸褔,岳掌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惡意詆毀袁刀門。
「誤會?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登端的死是不爭的事實,不只華山派的弟子可以作證,當日興隆客棧的掌櫃與店小二皆看得一清二楚,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問。」岳掌門輕蔑的睨了袁崇武一眼。
「我當然會去查明事實。」「若事實誠如老夫所言,你如何向華山派賠罪?」岳掌門挑眉問,今日來的目的在此,為弟子討回公道不過是個借口。
袁崇武看著岳掌門良久,終于了解他上門的目的,「你想說什麼,不如光明正大直言。」「我要你無論出了什麼事都必須站在我這邊。」岳掌門已受夠樓宇凡給的氣,有了反抗的準備,此刻正是他找盟友的時機。
同樣的野心,同樣的貪權好利再度顯現于岳掌門貪婪的眼,袁崇武不禁為岳掌門感到悲哀,為何岳掌門還執迷不悟?莫非要血洗江湖、風雲變色後,岳掌門才甘心?
「不!」袁崇武巳悔悟,他不會議自己重蹈覆轍,害慘門內眾多的弟子,因而堅決的拒絕岳掌門的要求。
「不?!你有何資格向我說不?你不怕我對外宣布袁刀門與段家堡私交已久,讓你袁刀門就此成為歷史名詞?」岳掌門厲聲威脅袁崇武,目的在讓袁崇武畏懼而臣服他。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隨你去散播謠言。我已跳月兌名利的羈伴,不想再陷下去。」如果江湖人肯听信岳掌門的片面之詞起而攻擊袁刀門,他會考慮帶著弟子們歸隱山林,不再涉足江湖之事。
「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有天你一定會後悔。」岳掌門忿忿的指著袁崇武撂下狠話,甩袖離去。
「師父……」鐘信高興師父終于不再受人威脅,讓袁刀門的威名不致染污點。
「還不怏去命其它人準備行囊與馬匹。」袁崇武和藹的笑道。
「是!」鐘信領命,退下。
待鐘信退下後,袁崇武留戀的再望眼袁刀門氣派的大廳,能否再回來還是個疑問,但女兒足非救不可,門內事務在他死去後自會有人處置妥當,所以他並不畏懼死亡,因為他知道四徒弟不會讓他失望。
第五章
段逸軒精心布下的棋局,棋子們已自動走到他設下的定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江湖上的一些小門派紛紛投靠到認定必勝的陣營,原先友好的門派因投靠的主子不同而使雙方的交情破裂,見面如見仳仇,不是佯裝沒見到對方,便是大動干戈,非痛宰對方不可。
一切如段逸軒所料,得罪過、不曾得罪過段家堡的人皆加入這場戰局中,或許有人會認為段逸軒的手法過于殘酷、血腥,但從頭到尾,他不過是針對個人的弱點,派人前去煽動,又沒要求大伙拔劍相向。若非他們的不滿足現狀,被權勢、名利與嫉妒燻心,又怎會中他的陷阱,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切該怪他們自己。
也好!經過一場風雲變色後,一些自許為正義俠客的偽君子行為可能會收斂些,不再犯些奸人妻女、爭權奪利的下流勾當。
他算是做好事清除江湖敗類!段逸軒修長的食指有些得意的敲著桌面。
「大哥,玉羅剎傳來消息,說華山派的岳掌門已開始行動,率領十余派的人馬群起反對樓宇凡,想自立為盟主。」饒書安報告著他甫接獲的飛傳書。
段逸軒微頷首,等待下文。
「如大哥所料,崆峒派的掌門不滿岳掌門的作為,采尊王攘夷的政策,出面聲討岳掌門。」饒書安續道。崆峒派掌門亦有私心,妄想打敗岳掌門後,拿樓宇凡當傀儡,他則在背後當真正的主事者。
小小幾句閑話與謠言威力夠強大,打現所有人的原形,名利當前,誰不勇往直前奪段逸軒笑了,那笑帶有噬血前的期待、喜悅,他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所以得罪過他的人都要注意,他會報復的。他向來喜愛借刀殺人的手法,不想讓白個兒的雙手染上污血、穢氣,除非那人罪不可赦,讓他惱恨到極點,他才會親自動手,不過那種人通常不多見,早成了白骨一堆。
「不過大哥,最教人奇怪的是,此番袁刀門竟沒加入華山派的陣營,據說他們兩派鬧翻了,有人看見袁崇武率人欲與四弟子楊朝翔會合,我猜應是想而來要回袁紅綃。」傅雷鈞補充道。
段逸軒何嘗不知楊朝翔苦苦在後頭追尋他們的行琮,若非受制不知段家堡真實的地理位置,恐怕早已找上門要人了,哪還會像只無頭蒼蠅模不到路。
倘若他不是帶走袁紅綃的人,他會佩服楊朝翔的毅力與決心,想起除了楊朝翔外,其余袁刀門的弟子護袁紅綃如護絕世寶物,他不禁黑了臉。據他側面了解,喜歡她的男人不少,其中袁刀門的大弟子陸雲亦對她痴心以待,她似乎招搖餅火了,否則為何惹得那麼多男人紛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