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剎也有提及,袁崇武的拒絕讓岳掌門下不了台,立誓得權後,要讓袁刀門于一夜間消聲匿跡。」既然傅雷鈞先提到袁刀門,饒書安跟著道出他認為段逸軒不含在意的事。
「沒本事還敢說大話,岳掌門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段逸軒笑了笑,陰邪的黑眸閃了閃。
他的態度讓傅雷鈞與饒書安知道往後該怎麼做了,袁刀門因袁紅綃的關系而成了段
家堡日後需多注意的地方,必要時,段家堡必傾全力守護。
沒想到袁紅綃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著實讓他們開了眼界,還以為段逸軒不甚在乎她,結果段逸軒比他們所想的要在乎多丁。
「玉羅剎在岳掌門身邊待得夠久了,該叫回來了。」五羅剎是他派出潛伏在岳掌門身旁搜集消息與煽動的人。
「好!我會飛傳書給她。」玉羅剎待在岳掌門身邊愈久,愈有可能曝光她的身分,饒書安怕她被岳掌門發現會陷入危險,心底打算若段逸軒不提出要玉羅剎回段家堡之事,那他會先提起要求召回玉羅剎。
「御鷹山莊那邊的情形怎麼樣?」段逸軒轉移話題,回到最關切的人身上,樓宇凡三番兩次派人潛人段家堡,被發現時便殺人滅口,想讓他們找不出是誰下的毒手,甚至查不出堡內的人是失蹤還是死亡,可惜御鷹山莊派出的人段數太低,很快就露出馬腳,讓他給予教訓再派人把人送還樓宇凡,他沒把人殺掉,不過是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倒是听說人送回御鷹山莊後,即被樓宇凡處理掉,該怪那人跟錯了主子,才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正與鐵拳山莊鬧得不可開交,沅揚塵不能諒解樓宇凡為了謀得武林盟主之位而舍棄心上人娶她,一怒之下帶兒子回鐵拳山莊,老莊主見女兒受氣,中斷雙方利益往來,甚至在面對他人的疑問時,不再表明支持女婿。」饒書安答道,老莊主只有沅揚塵一個女兒,疼她入骨,怎忍見女兒受委屈回娘家,當下決定給女婿教訓,讓他往後不敢小覷鐵拳山莊。
「對此事樓宇凡有何表示?」樓宇凡夠聰明想到是他搞的鬼嗎?
「歸因于女人愛使小性子,並不放在眼底。」「他小看這事了,他沒想挽回妻子嗎?」可見樓宇凡這人的思慮不甚細微。「他身旁的幕僚怎麼說?」沒要樓宇凡當心嗎?段逸軒曉得樓宇凡身旁的人江湖經驗豐足,不可等閑視之。
「他為了先前那些人阻止他娶林念奴而懷恨在心,在事後又挽不回林念奴的心,所以不再听信那些人的話,所有事一律自己下決策,不再過問他人的意見。」紅顏禍水,追句話果真不假,光是一個林念奴就讓樓宇凡與把他拉拔大的老人們交惡。饒書安深深體會愈是美麗的女人愈是踫不得的道理。
「好個親力而為,等著瞧他把自己推入泥沼之中,自作自受。對了!風偉豪可知樓宇凡對他的妻子仍不死心?」段逸軒壓根不同情樓宇凡,過于依恃自身能力、忠言逆耳的人反易遭敗。
「應是曉得,不過不見他有所行動。」風偉豪挺沉得住氣,沒和人攪和。
「風偉豪入不笨,懂得置身于事外的道理,否則折劍山莊亦免不了要損傷無數。」段逸軒頗欣賞風偉豪平淡的個性,至少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猜風偉豪應該曉得最近的事是由大哥你一手策劃的。」饒書安對江湖上的名人研究頗深,風偉豪不愚昧,鐵定能想出日前江湖上的紛爭是人為挑起的。
「有可能。」傅雷鈞亦贊同饒書安的猜測,聰明人毋需旁人指點便可自己融會貫通,哪像樓宇凡還呆果的踏入別人特地為他設下的陷阱,肯定是因得不到心愛的女人,日思夜念才把他的腦子弄愚笨了。
「風偉豪已擺明他不想插手,段家堡理當不必把折劍山莊扯人這淌渾水中。」冤有頭,債有主。段逸軒同樣不願與折劍山莊交手,兩方交手誰也佔不了便宜,還會弄得兩敗俱傷讓漁翁得利。
饒書安與傅雷鈞謹記在心,能少個敵人是好事,他們樂意遵從大哥的意思與折劍山莊保持不好不壞的關系。
炎炎夏日,荷葉田田,蝴蝶與蜜蜂來回在朵朵蓮花間穿梭,好不熱鬧,但賞花人感受不到昆蟲的歡樂。說袁紅綃在賞花過于牽強,尃實上地無心于觀賞盛開的荷花,被帶回段家堡多日,受制于肩上的傷口,盡避她的功力已恢復五、六成仍是走不了。
要她乖順的養傷賞花太難為她了。不否認光看美麗優雅的荷花便可消暑,但她心不在此,她想走!愈快愈好。段逸軒發現了她的企圃,總會派人假藉送茶點監視她,她受夠了!
為何不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呢?
在受傷的這段日子里,她前後反復思考過,也許段逸軒要的便是她的拒絕,她愈是拒絕、抵抗,他愈想要得到她,既然她的身子早晚都會成為他的,何不將計就計,反將他一軍,當個順從臣服他腳下的女人。他最不缺的便是順服的女人,嘗過太多就不會想再擁有,她的順從會換來他的厭倦,不出三天,他對她便會索然無味,屆時就算地想留下他也會踢地出去。
何不險中求勝,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與他拚了。
有人!是段逸軒派來監裞她的人嗎?袁紅綃的神經瞬間緊繃。
段楚沛躲在樹後,偷覷袁紅綃的背影,他的一時疏忽遭父親把他關在閣樓里思過五日,整整五日待在冷清的閣樓褢,快悶死他了!可那是他應得的,怨不得父親或是袁紅綃。
對袁綃受傷之事他感到愧疚,想向她道歉,不過慬止于向她道歉,並非表示他對她示好,她仍是他的頭號敵人,他要欺負她的。
袁紅綃不動聲色,靜待那人自動現身。
躲了良久,段楚沛再三確定不會有人撞見他同袁紅綃道歉的畫面後,才硬著頭皮現身。
「喂!我有話跟你說。」雖然要道歉,他的態度仍是高高在上。
原來是他!袁紅綃放松心情,瑧首擱在藕臂上,半垂著眼瞼拈花輕笑,思及段楚沛人小表大的模樣便讓她覺得有趣。
「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听見?」不見她回答,段楚沛干脆跳到她面前,仲手輕推她,但不敢太用力,以免把她推下椅子或傷了她。
「嗯哼。」袁紅綃哼了下,表示听見。
「既然听見了,為何不答話?」他像個皇帝責問她。
「我又不喜歡你,為何要回答?」袁紅綃以他說過的話回贈。
段楚沛愣了下,沒想到會被她搶白,「你是因為我忘了告訴你必殺林內有機關才不喜歡我?」他害了她,她當然不會喜歡他。
「我本來就不喜歡你,與必殺林無關。」進必殺林前,她早有心理準備,哪褢會怪他。
「哦!」見她對必殺林的事不太生氣,讓段楚沛放心。等等!是他先不喜歡她,她怎麼有權利搶先說不喜歡他的話,還接二連三,段楚沛不服的叫嚷著,「我也不喜歡你,誰希罕你喜歡。」袁紅綃當著他的面綻放嬌靨,似嘲笑他孩子氣的舉動,其實她是故意逗他玩。小孩子就該像個孩子,偏要佯裝成大人,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每斗壓抑孩子天性的他豈會快樂。
望著段楚沛,她忽然憶起童年的自己,許是小時候的她顯現出比一般孩童要來得聰明伶俐,于是父親對她的期望很高,師兄們習武一日學一招即可,她卻得學兩、三招,還不能出錯,所以當別的小孩游玩時,她在勤練武藝,大人見著時夸她用功、勤勞,殊不知她內心渴望與其它小孩一起玩耍,她不喜歡練武!不愛與人比較高下!但是父親听不見她的心聲,她亦不敢讓父親失望,拚命的鞭策、壓抑自己,以符合父親的期望,因此造就她令日冷漠的個性。如果小時候沒有不停地用功練武,現在的她肯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