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軀如飛蛾撲火,不顧她的意願疾速飛向黑暗。不!誰來救她,救救她?!
「啊……」袁紅綃被噩夢為醒,快速睜開眼瞼急喘著氣,望著陌生的床頂,一時問不知身處何處,突地夢中情景浮上腦際,黑暗!她誤闖地獄嗎?否則為何她全身苦痛難耐,連睜個眼皮都費盡全身力氣,喉頭干澀猶如身處沙漠地帶,似好幾天末普嘗過一滴甘霖。
她在哪兒?肩頭傳來的劇疼讓她疲憊的合上眼,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帶著疼痛,一時間想不起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醒了!」閻王聲響起,鷘得袁紅綃又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盯著段逸軒軒,似不相信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不用感到訝異,我說過除非我願意,否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段逸軒笑看她的反應。總算有點人樣了,先前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仿佛是其死尸,害他得不時探向她微弱的鼻息,看看她是否還活著。
連光明都畏懼于他的權威,所以舍棄她了!受了傷使她變得較為脆弱,袁紅綃半垂著眼瞼隱藏她的難過,原來死對她來說是件難事啊!
他受夠了她的沒精神,雪白的罩衣襯著雪白的臉孔,直到她昏迷後,他才發覺身穿白衣的她看起來有多柔弱,有多無助,像是個隨時需要一副厚實臂膀倚靠的女人,全然不似她身穿紅衫所散發的氣勢,高貴而自傲,他不曉得單換衣衫她就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全然像是不同的人,莫怪她向來只穿紅衫,因為白衣太不符合她的個性,也矮化了她的驕傲。
「除了肩頭的傷勢會較慢痊愈外,其余的傷不礙事,沒幾天使會復原。」她的傷由他親自處理,在見到她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時,他的心隱隱抽痛,可他不認為那痛是因她而起,大抵是他這些時日過于勞累的關系。他特地在她的傷口抹上有著淡雅香味的玫瑰露,以免日後留下疤痕礙他的眼,破壞他的「性致」。
是了!身上的傷是她夜闖樹林的後果,那兒布滿重重危機,難怪毋需派人肴守。袁紅綃不禁自嘲太天真了。
「你怎會知道必殺林?」話一問出,連段逸軒自個兒都愣了一下,他明明知道是沛兒帶她去的,為何還問?是想看她會如何回答嗎?
「我……」沙啞聲難听的由喉頭逸出,她重咳幾下,因扯痛傷口而蹙眉,肩頭的傷口則被她的重咳扯出血來,縛住肩頭的布條滲出紅艷的血滴,更顯肩頭的雪白無瑕。
「夠了!我不想听了。」不知是她沙礫般的啞聲難听得教人難以忍受,或是見她震裂傷口肴不過去,總之他沒心情听她的回答了。
袁紅綃再度重咳幾下,扯疼的傷口讓她瑟縮了下,呼吸急促地忍受著劇痛,蒼白的臉與倔強的眼形成強烈的對比,她全憑一股氣助她撐住不再昏睡。
段逸軒的心又狠狠的抽痛幾下,他真的太累了!懊找個時間好好休息,否則他的心會又不由自主的揪痛。
「我……我不過……是貴堡搬不……上抬面……的客人……當然……」她斷斷續續說著,帶有她所不知的抱怨與憤怒,強吸了好幾口氣又道︰「當然……可以……在主人不知……的清況下……四處游走……找出我想……要的……」勉勉強強把話說完,她已疲累的閉上眼喘氣。
必殺林?!名字挺符合事實的,袁紅綃自嘲的想。
她說謊!為沛兒說謊,為什麼?她與沛兒不過見了兩次面,瞧沛兒對她的態度,兩人應處得不甚愉快。她大可當面嘲笑他,他的兒子胳臂往本彎,但她沒有!是想討好沛兒嗎?不太可能,沒理由不是嗎?究竟她在想什麼?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閉上眼良久,都听不到段逸軒的聲音,袁紅綃以為段逸軒巳識相離開,輕輕的睜開眼,卻見段逸軒若有所思盯著她看,嚇了一跳,他在看什麼?
「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幫你換藥。」不知何時,段逸軒手中多了布條與藥瓶,他命令自己別再猜想袁紅綃的心思為何,畢竟那不關他的事。
換藥?何不命令侍女來就好。袁紅綃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搖頭拒絕,被段逸軒救已是奇恥大辱,她可不願多個委屈段逸軒看照她的丑名。
「用不著矜持,我說過你全身上下我早模遍、看透,我甚至比你還來得熟悉你的身體。」段逸軒是不容拒絕的,大掌扯下她的罩衣,拆卸纏住肩頭的布條。
一時間,袁紅綃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他工作,見他有些溫柔的拭去她肩上的血潰,細心的為她敷上清涼舒服的藥膏,小心翼翼的里上干淨的布條,她心底涌現一股暖流,頭一次不含芥蒂地望著他,除去他的霸道、狂妄與苛薄,他還算是不錯的人。
等等!他不過是在為他的機關做事後的補救功夫,她怎麼像個情竇初開的小泵娘發花痴地盯著他肴,甚至覺得他不錯,她瘋了不成?
袁紅絹匆匆抹殺掉突然對他產生的好感,她是聰明人,不會做傻事,她要好好看守住她的心,不要讓惡徒趁她不小心竊走。
袁紅綃的心思百轉千折,段逸軒何嘗不是,雙手指尖是略帶顫抖的為她處理傷口,黑眸則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面對活色生香的美人躺在床上可以任他為所欲為,而他竟受制于先前發下的豪語,不屑與無反抗能力的女人共享魚水之歡,在面對其它女人時他當然可以坐懷不亂,可是當眼前的人變成袁紅綃,對他而言便是一大考驗。
下半身因得不到紓解而蠢蠢欲動,巴不得馬上違背他說過的話,現在就要了她,可是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禁不起他的強取豪奪,恐怕歡愛後他就得為她收尸了。腦中的綺念讓他搖搖頭,為了一時的樂趣而斷絕往後的樂趣,是有點得不償失,姑且再忍忍,要不了多久鐵定能得償所願!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袁崇武激動的跳起。
「師妹被笑閻王帶走了。」鐘信愧對師尊,垂首雙膝跪地。
自師妹被搶走,他們追了許久追不到人,四師兄便要他先行趕回袁刀門向師父稟明,他快馬加鞭地日以繼夜趕路,終于趕回袁刀門向師父負荊請罪。
「笑閻王?」袁崇武震了下,想不透笑閻王帶走紅綃意欲何為,他素來末與笑閰玊結仇,充其量不過是在武林盟主出示盟主令要求眾人如人緝捕笑閻王的行列時,派遣門下弟子出去見見世面,敷衍了事。笑闣王沒道理把怒氣發泄在紅綃身上,強行帶走她啊!
「你先起來。是否你們在無形中得罪了笑閻王?」推敲不出個所以然,袁崇武心想這個可能性最大,否則笑閻王為何獨沖著袁刀門來。
「是……」鐘信站起,思考著該如何啟齒。
「是什麼?快說。」真是急死人了,袁崇武焦慮的準備親自出馬救回寶貝女兒。
「笑閻王似乎看上了師妹,他普當所有人的面暗示要得到師妹的決心。」鐘倍硬著頭皮道。
「荒……荒唐!」袁崇武無法接受,甩袖怒罵,「他以為他是誰?看上年輕貌美的女子便可佔為己有嗎?他這種行為簡直和強盜、土匪沒兩樣。可惡!」他氣得渾身肌肉抖動,鼻息翕張。
「弟子無能,請師父降罪。」惹火師尊,鐘信跪地請罪。
「起來!這不關你的事。可恨的笑閻王,我親自去救紅綃回來。」若是笑閻王執意不放人,他這條老命就跟他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