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隨你去。」饒書安怕敵人來數眾多且使詐,要求一道前往以便支持段
逸軒。
「嗯!」在說話的同時,段逸軒已飛身往外。
暗雷鈞與饒萫安見狀施展輕功隨後跟上。
「老婆子老!沒體力同年輕人玩貓捉耗子的游戲,天色已晚,該休息了。」曲姥姥打個大呵欠,老態龍鐘地駝著背回房休息。
李孟哲則是模模鼻子,回頭調派人馬,加強防守,四處巡邏,以防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第四章
黑夜中的樹林靜得駭人,袁紅綃步步為營,腰際的雙彎刀已出鞘,絲毫不敢懈怠放松,幽暗中唯有月光隱約綻放出柔光照明前路,然而樹葉較濃密的地方仍是無法看清前方的路,益加危險。
冷汗一滴滴沿著太陽穴滑過頸部沒入衣衫,袁紅綃調節著呼吸,以她目前的功力要對付精心設下的機關是以卵擊石,所以必需非常小心,在她以為時間已過了三炷香,事實上不過是半盞茶的光景,她不過走了幾十步,看來今夜要模出這片林子有得磨了。
天上飄過一朵雲遮蔽不甚清明的月光,光亮忽逝教袁紅綃嚇了一跳,前腳不小心跨出一大步,依稀似踫觸到一根細線,她暗叫聲糟,她太魯莽了。
頓時密如細雨的銀針由四面八方射來,在黑暗中可瞧出銀光點點,盡避心底驚駭,她依然從容不迫,迅速月兌下外衣,揚手在空中揮舞,讓衣衫卷入全數的銀針,揮舞了好一陣子,銀針盡數人外衣,而雲兒散去,光明乍現,她低頭望著手中的外衣,上頭布滿銀針,透過月光可瞧見銀針喂了毒,若她反應遲鈍了些,此刻怕已中毒身亡,她淡淡一笑,扔下手中的外衣。
銀針過後,並不代表危機解除,所有的機關霎時激活,巨大的木棍由暗處飛出襲向她。
雙彎刀無用武之地,她收起來順道繲下系衣的腰帶,用力拋到橫出的樹枝上縛緊,藉力使力飛身上樹,躲開木棍陣的攻擊,巨木棍打不著人紛紛擊中周遭的樹干,連袁紅綃棲息的樹干亦遭重擊!木棍撞上樹干後,整棵樹重重搖晃,袁紅綃被晃下樹枝,緊拉著衣帶在半空中畫圓,韌性極強的衣帶磿破了她柔女敕的掌心,但她仍是咬牙緊拉住才沒被拋出去,待衣帶搖晃漸緩,她再攀著衣帶上樹。
因解下系衣的腰帶,使她春光乍現,所幸四下無人,上樹後,她趕緊解下系樹的衣帶,系好罩衣。
巨木焜落地後,似沒其它的陷阱接踵而來,但大意不得,喪紅綃靜下心來砰估是以輕功踏樹枝離開會安全點,或是走平地?抑或兩者一樣危險,殷逸軒意在讓人直的進來,橫的出去。
當她踏入樹林後,便立誓不再回頭。或許段逸軒目前沒有妻子,但那又能代表什麼?段逸軒不會為此而娶她為妻,她甚至懷疑段逸軒壓根不打算娶任何女人,反正他兒子都有了,要個妻子做啥?她袁紅綃寧可到尼姑庵當尼姑也不願成為他的玩物,她要離開他!躲得遠遠的,讓他-輩子都找不到她,那麼她即呵安然保有這顆芳心。她是個聰明人,早有預感若再跟段逸軒相處下去,她會像其它女人一樣雙手奉上她的心,而那也是她毀滅的時刻,所以她要趁未陷落之前離開,她的命運不會交由他發落。
連連深呼吸幾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她拚了!
咬咬牙,她飛身下樹,在足尖點地時察覺樹葉銳如刀片般劃破她柔女敕的肌膚,鮮紅的血緩緩淌出,熱疼襲擊她的傷口,明亮的雙眸漸漸模糊,樹葉有毒!
她遲緩的晃動沉重的頭部,想甩開模糊感,卻力不從心,削尖的竹子從天而降,用力插入堅硬的黃土地,袁紅綃意識迷糊的看了眼與她僅有一寸之差的竹子,停擺的大腦甚至想不透發生何事。
又一根竹子落下,她終于想起要躲開,然而竹子對準她胸口的來勢極快,袁紅綃搖晃的拖著身軀想離開,但是她的動作終究慢了半拍,躲過了致命的胸口,卻逃不過肩頭遭銳利的竹于穿透。
如剜心般的痛楚蔓延全身,她痛得尖叫一聲,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連動根小指頭都快要了她的命,全身的溫度因失血而漸漸冰冷,雖然她的意識模糊,依舊可感受到更多的竹子以她為目標射下,看來她是躲不過萬箭穿心的命運了。
閉上眼,她平靜面對。
忽地一陣強風襲來,吹歪了竹子的方向,使之紛紛射向另一處空地,無預期的疼痛,袁紅綃撐開沉重的眼皮,便見段逸軒雙手環胸、臉色不佳地睥睨負傷倒地的她,是他救了她?!
「要我救你嗎?」段逸軒冷聲問。
事實上在他趕來乍見落在地上的紅衫時,心跳為之停頓片刻,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他沒料到她會模進必殺林褢,害怕她會死于連武功高手皆不能全身而退的機關下,她真應驗了他說過的話,愈是聰明的人愈是會做傻事。
想到她會遇到的機關讓他的臉色發冷下沉,他悶聲不吭,其實心底巳詛咒她不下千百遍。後來遙見密布的細竹射向她,巳來不及帶開她,于是他隔空擊出強勁掌風,于千鈞一發救下她。
見她狼狽萬分的躺在地上讓他有說不出口的氣,罩衣被鮮血染紅逼使憤怒如澎湃的海水涌上心頭,他怒得額際青筋浮跳,說出的話如寒冰般凍人。
她吃力的搖搖頭,搖頭的動作讓她全身的傷勢益加疼痛,她痛得連連喘息,血汨汨的由傷口冒出,汗涔涔的由額頭落下。
他要掐死她!反正她不想活了。他氣得雙拲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暗雷鈞與饒書安見苗頭不對,慢慢退出,袁紅綃不在他們管轄的範圍內,還是別多事,以免無辜受牽連。
袁紅綃疼得快失去意識了,皆靠一股氣強撐住,為何他還不動手?在等什麼?地無聲的問著自己,眼前所見不是他清晰的面容,雙眼迷蒙,瞧不明白他的表情。
「想私自逃離,你活該死在這兒。」段逸軒冷酷且不帶感情地道,無粯她的苦痛。
遭樹葉劃破的傷口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讓她顧不得肩上猶插著竹子,抖動了幾下,加深傷口與竹子間的摩擦,疼得她咬破下唇,硬是倔著脾氣不肯落淚。
傷口上的痛楚,疼得她幾乎快哀聲求救,是幾乎,不是已經,她是袁紅綃,驕傲、不依靠男人的袁紅綃,既然她逃亡失敗,便注定死在這兒,沒必要自毀尊嚴,低聲下氣求段逸軒施以援手,待被他救活後,她不過是又重回他設下的牢籠當他的禁臠,與其那樣,不如不活!
鮮血似流不盡的釋出,體溫迅速下降,意識慢慢遠揚,甚至全身開始不白覺的抽動,每抽動一下,便牽動傷口,洎汨的鮮血又流出,血染大地,周而復始。
段逸軒板著臉看她快斷氣的模樣,腳如生了根般緊黏大地,默默的任她飽受疼痛折摩。
直到她快不行了,而段逸軒認為給她的懲罰夠了,才一個箭步沖上前,抽出她腰際的彎刀,反掌削斷插入她肩頭的竹子,在她尚未意識到疼痛前,又以內力震出深入肌肉的斷竹,迅速的點住她周身大穴,和緩血液奔放的速度。
段逸軒的動作一氣呵成,完美得讓人找不出缺點,只是袁紅綃受不住斷竹由肩頭被逼出的巨痛,由心底發出撼人心弦的尖叫聲後,頭一偏,拒絕面對身體的磿難,陷入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