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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情深 第19頁

作者︰秦方鈺

嬌俏的臉龐頓時脹紅,如同啞巴吃黃蓮,傻住了。

杏眼圓瞪,紅唇蠕動幾下,嘴里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拼命的吞下去。

「讓開!」

「大哥……他……」她該怎麼說事情才能圓滿的閉幕呢?

韓斂仁的眼對上妹子的眼,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回答。

空氣似乎凝結了很久、很久,久到旁邊看戲的人都喝上數杯的香茶,個個含著笑意,瞅著睜眼說瞎話、打死不承認的女主角。

「好奇怪喔!女乃女乃!」小男孩等待很久,看了很久,小小的眼楮無辜的眨動著,看不懂大人的世界在搞什麼。剛才還被女乃女乃捂住小嘴,不許他出聲破壞好事。

現在,捂住小嘴的手不見了,他飛快的跳起來,走到女乃女乃面前,又晃到大舅舅和媽媽面前轉一圈,再轉回女乃女乃的身邊。

「有什麼好奇怪的?」陳靜怡笑呵呵的回著,聰慧的眸中閃爍著精光。她惡意縱容年幼的小孫子伸出惡魔之翼。

小男孩嘟著小嘴,緩緩的說道︰「媽媽不認識爸爸,那麼我是怎麼生出來的?」

霎時,整個冷凝沉重的場面全然笑開,屋內的人不是大笑出聲,就是像破冰般融化臉部的僵硬表情,再不就是勾起嘴角微微的笑。

韓斂如聞言,傻傻的愣住,回首望著才小學三年級的聰明兒子,掃向眾人笑嘻嘻的模樣,頓時羞愧的蹲來,臉埋在兩掌里,不斷的低聲申吟著。

天呀!地呀!

事情怎麼穿幫了?

第八章

幾個小時後,封仕德從昏迷中醒來,第一個知覺是左腮上傳來的痛楚,像火般席卷他整個神智,令他咬緊牙關,低低的申吟著。

濃眉不悅的皺緊,有一絲的錯覺,不知身在何處?不解為何會有痛楚傳出?

回憶起昏迷前,事情像片段般連貫,組成一個不可思議卻千真萬確的事實。

他撫著額頭輕嘆,回憶種種的片段。顧慈恩看似莫名其妙的問題、不死心的追問、那男人動手扁人的一幕,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個小男孩?糾結的眉頭松開了。長久以來揪痛的心似乎在同時得到救贖,得到緩解。

小男孩喊他一聲「爸爸」呀!爸爸呀!

薄唇一顫,嘴角微微上揚,笑意不自覺的軟化僵硬的臉龐,布滿他冷硬的心房。有多少年了?他不知笑為何物,不知喜悅為何情?今日……

他竟有個兒子!一個活潑好動的兒子!一個有她和他骨血的兒子!

斂如當年離開他時,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那年她才十八歲,卻被他狠心的棄離,是懷著悲慟無奈的心情離去嗎?天呀!一抹心疼握住他的心,他竟讓她飽受未婚生子的壓力。

封仕德仰頭譴責自己的無能和愚蠢,白白荒廢十一年的光陰,未曾盡到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他罪孽深重呀!濃濃的愧

意浮上心頭,他愧對他們母于兩人。

慌張的翻身下床,愕然發覺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客房中,隨侍在旁的佣人見他清醒,便請他梳洗過後,再將他引至方才的和室。

焦急的他本想捆到韓斂如面前問個端詳,所幸在僕佣的操控指示下,他緩緩的冷靜下來。

十一年前,他與她相遇、相愛、最後被迫分手。短暫的相愛時光中,他不曾了解斂如的背景、不曹有機會認識斂如的親人,甚至對斂如的一切一無所知。

他只知她的個性,只知她的喜好,只知……所有專屑于韓斂如個人的事,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導致當年被迫分手後,他發瘋似的尋她,想好好跟她紉說他的不得已,卻怎麼也查不出她的下落;兩人唯一聯絡的工具傳呼機像是被丟進海里,再也傳不回半點訊息,她更像石沉大海,再無任何蹤跡。

未曾料到,一別竟是十多年後,相逢竟是在這種狀況下。

她跟天地幫有何關系?天地幫幫主韓斂仁又是斂如的什麼人?為什麼斂如從不曾談及自己的身世,只說自個兒是個平常的

小女孩?當年母親口口聲聲說她配不上他時,若她真與天地幫有關,為何從不提及?或許……不用被迫分離多年。

懷著重重的疑問,他冷靜的思忖過,想不通韓斂如的作法。

沉著氣,梳洗後讓僕佣帶領著他,走過婉蜒的路徑,抵達和室外。

封仕德進入和室,恭敬的對屋內的人彎腰鞠躬,斂起紛亂的心緒。

和室內,兩對夫妻並肩而坐。女性皆衣著端莊、神態自然;男性皆散發著相似的氣質,嚴厲眸中進出源源不絕的殺氣,直視著方進門的封仕德。

「坐呀!」顧慈恩含笑以對,示意封仕德坐下。

屋內的人雖不用言語交談,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和殺氣昭然若揭。

「去請大小姐出來。」中年婦人陳靜怡對著僕佣吩咐道。

「是,夫人。」女佣接令後彎腰行禮離去,輕聲的闔上竹門。

「封先生跟斂如認識很久了?」陳靜怡清冽的目光轉向他,笑談間為封仕德沏上熱茶,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我跟斂如已有十多年不見了。」封仕德沉思幾秒,小心的回答。

心理猜測著斂如與他們之間的關系?是親人嗎?該是親人吧!眼前婦人的眼眉與斂如有幾分神似。

「喔!是你不想見她?還是她不想見你?」多年來,韓斂如未婚生子的謎對韓家而言,有如揮之不去的陰影。

當年大學二年級的韓斂如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辦理休學,直飛美國就讀,速度快得讓家人無法提出抗議。

包沒有料到,短短的四年後,韓斂如回來度假時,竟牽著一個喚她媽咪的小男孩,韓家人更是被嚇得久久回不過神來。

孩子的爸爸是誰?究竟孩子是打哪兒來的?一個個冒出來的問題卻在韓斂如淺淡的笑語間,化成一個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簡單的一句話就是什麼都不知道!韓斂如狡猾似狼,眾人被堵得無力反彈。

能怎麼辦?孩子都生了,長得又可愛,教人疼入骨子里,這,……能塞回肚子里,當作未婚生子的事不曾發生過嗎?不可能吧!諸多問題最後也只好化成一顆顆的黃連,吞進每個人的肚子里,飲恨著要找出那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將其碎尸萬段。

「我跟她之間……」封仕德低垂著頭,驀地額頂檜木地板,向年長的夫妻行大禮,猜出他們必定是韓斂如的至親,磕著頭負荊請罪。「都怪我,是我對不住斂如!」提及往事,封仕德的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痛楚。

只能怪自己當時想不通,被親情迷惑,看不清事實的真相,傷透斂如的心,讓她飽受苦楚。

「當年為什麼分手?難道你不知道斂如已有孕在身?」陳靜怡無法原諒這個男人。當年女兒才十八歲,正當青春年華卻受到離棄的對待。

他可知道,未婚生子的斂如受到多少的磨難?逃至外國,獨自品味著離鄉背井、未婚生子之苦。

「對不起。」磕頭聲再次重重的響起。

「夠了!」韓斂如不知何時站在和室外,眸中升起淡淡的水氣。神色復雜的盯住彬在父母親面前請罪的男人。

「他該付出代價!」陳靜怡輕柔的語氣中有著不容違逆的強勢。「是我對不住斂如,當年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就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封仕德一肩挑下所有的罪,頭再次重重的擊在檜木地板上。他對斂如充滿愧疚和心疼,若知她懷有身孕,當年絕不會讓她離去,絕不!

「你有什麼錯?」韓斂如低喝著,她要的不是他的責任和悔改。「斂如?」封仕德聞言,抬起頭來,戀戀不舍的瞅向那張分隔十多年的清妍容顏,柔聲的喚著令自己心傷多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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