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瞧著她孩子氣的動作,沒事般的夾菜配粥,幽深的眸中只飛快的在她離去的剎那,揚起一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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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慈恩奔回房,氣憤的落下房鎖,躺在床上,拿著枕頭用力的捶打,當它是樓下那個可惡混球的身體。
好歹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竟這樣報答她!真的太過分了!
如果她真的被逼嫁給他,一定會伺機報仇,把他的人生搞得烏煙瘴氣、家宅不安、雞飛狗跳、兄弟失和、生意不順外加破產,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跪下來求她離開,放他一馬。
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接著是他專制的命令聲。
「開門。」
她有骨氣的應著,「不開!」要她開,她偏不!
「開!」他的口氣變得冷硬。
「不——」
開的字眼還卡在喉嚨,她就瞧見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歪斜在一旁,中間還有個大凹洞,她驚訝的瞥向逐漸逼近的魁梧男人,連忙從床尾退到床頭。
「你……想干什麼?」顧慈恩驚慌的左瞧右瞄尋找防身的器具,可是看他能一腳踹壞一扇門,她拿什麼保護自己都沒用。
他大剌剌的落坐在床尾,大手一勾道︰「過來!」
彼慈恩蜷縮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傷重如他昨晚連站都站不穩,今天發高燒一天,居然還有力氣脅迫她就範。
天呀!若是他身體健康時,豈不……往後的日子,被他照三餐「照顧」?
「來!」他劍眉一挑,威脅之意盡露無遺。
不想自己落得跟那扇門一樣的下場,她只好乖乖的移過去,靠近他時一股強大的力氣朝她襲來,她被他熾熱的身軀緊囚在胸前。
「你怕我?」他怒眉瞪她,語氣不悅。
怕呀!誰會不怕?她可是普通老百姓,怎會不怕?
「說!」粗厚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冷肅的眸光直注視著她怯生生的模樣。
偷偷的吞吞口水,她不敢直視他,他強勢的逼她看著他,態度強硬非要得到他要的答案。
「怎麼不怕?你一直凶我……還一直威脅我……好像要打我……又要殺我的樣子……」微微顫抖的小手指著無辜的門,她控訴他的暴行,「瞧你長得人高馬大,隨隨便便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捏死我,門沒有惹你就被踹得壽終正寢。想到往後我要跟你過一輩子,豈不是常常被你踹、被你扁?可能……我的壽命會從七十歲直接降到三十歲,因為被暴力相向的老公扁得提前見閻羅王。」
越听,他的濃眉蹙得越緊。
「我不會打你!」他強忍著胸中的怒意,萬分不悅的怒哼。
「不會打我?」她不怎麼相信他的話,「不會打我,會扁我,K我嗎?瞧你的力氣,不用打、扁、K,隨便踹個兩下,我就直接去地府報到。」
「我說了,不會動你。」他忍著性子重申。
「真的嗎?」她吞吞口水,怯怯的打量他冷硬的臉,認定是騙婚的手段。
「懷疑?」
「當然懷疑!瞧你昨天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生活在刀光劍影、腥風血雨里,一天不扁人過日子,筋骨可能會不暢快。」
他冷哼,不表示意見。
「老實說,你常扁人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探問。
他點頭。
天啊!「很常?」她的聲音抖了起。
他再次點頭。
她身子抖得厲害,強迫自己得問清楚,「包不包括……女人?」
男人半眯的眼有些陰暗,還是點頭。
她呼吸瞬間停頓,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再追問,「很多次嗎?」
他沒有立刻回覆,似乎在盤算數量的多寡,片刻之後,還是點頭。
她的呼吸再次塞住,渾身發冷。
他常扁女人,次數還多得他數都數不清,她往後的日子怎麼辦?
吃苦當吃補嗎?
「你常常打女人,憑什麼說不會打我?我不嫁啦!我不嫁會打老婆的男人……我不要啦!」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他凝視著她,咬牙道︰「我說過,不會打你。」
「你會打女人,就有可能會打我!」她據理力爭,絕不上當。
男人婚前說的話能信嗎?能信,狗尿都可以吃了。
「我說不會打你,就不會打你,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相信我。休息一下後,下來幫我換藥,別想乘機逃走,你不會想知道我對付人的手段。」他驀然松開對她的箝制,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呆呆的坐著,片刻後,他的威脅才鑽進她的小腦袋瓜里。
逃跑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不敢觸犯他的怒氣,無膽探索背叛的下場。
☆☆☆
彼慈恩紅著小臉蛋,不甘願的用溫熱的毛巾為男人擦拭身體,重新換藥,她的紅嘟囔個不停,內容大致與昨天相同,還多了他逼婚的惡劣行為。
音量細微卻一字不漏的進入他的耳中,男人冷漠的表情不變,灼亮的黑眸定定的望著她,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情起伏。
包扎後,她粗魯的把體溫計塞入他的口中,確定熱度已退,明眸飽含不滿的緊盯著他飲下雞精吞下藥。
替他蓋好被子準備退場時,冷不防一雙熱燙的大手伸出來攫住她的柔荑。
喝!
嬌軀瞬間僵住,不敢置信的直盯著那只大手,紅唇微嘟,低著頭奮力與惡勢力抵抗。
不消片刻確知無法月兌困後,她的清眸挑釁的往上移動,與他幽深的黑瞳對視。
剎那間,她心底泛起一股紛亂的感覺。
「做什麼啦?」她低喝,語調有些心虛。
那對幽深的黑眸勾得她心兒慌亂。
「留下來。」他大手一扯,將她拉進暖烘烘的被窩里。
「我不要啦!下午才幾個小時就被你逼婚,要是陪你睡一晚,我豈不是要以死謝罪,才能保住你的清白?」她忿忿不平的念著。
被窩里火熱的溫度讓小臉泛起灼熱的紅潮,感受到他結實的身軀緊摟著她,她整個人像只蝦子紅透了。
「我同意你睡。」他霸道的摟著她柔軟的身子,藥物的作用使他黑眸微眯,渴睡的感覺讓他倚在她雪白的頸邊。
「我……不同意。」過分的親近讓她氣息凌亂的出聲抗議。
她的女敕豆腐都快被這個霸氣的男人吃干淨了!
這……怎麼行啦?
「嗯!」低沉的威脅從後方響起,不讓她妄動。
小綿羊委屈的嘟著小嘴,認命的不再掙扎,讓大野狼抱著她沉沉入睡。
彼慈恩原以為她肯定會瞪著天花板到天亮,不過,她沒料到他沉穩的心跳聲和溫熱的軀體卻讓她安穩的入睡。
☆☆☆
早餐過後,男人強勢的押著顧慈恩往外走,她自知強辯無用後拉他回房,從櫃子里翻出她哥哥遺留在此的衣服讓他換上,總不能讓他滿身繃帶出去嚇人。
扮哥們的衣物對他而言小了兩號,翻箱倒櫃找不到合身的衣物,她秀眉微皺,最後找出一套寬大的休閑服,他穿上後仍有點小,但勉強可以見人。
她拿出盥洗用具讓他刷牙洗臉,坦白說,有沒有刮胡子對他而言都沒差,頸部以上布滿紅腫淤青看不清楚輪廓,多點胡碴還可以遮丑。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拍拍她的手臂,順手拿起她手中的車鑰匙,如霸主般示意由他開車。
她愣愣的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瞥向那個霸道十足的男子,嘆了口氣,聰明的不想再浪費口水抗議。
他想當司機,哼,隨他!
車子順利的開出住宅區,顧慈恩秀眉微微揚起,驚訝當時傷重的他竟記得路怎麼走,看來她似乎小看他。
她打量著他高大的身影,很清楚他的頑固和堅持,看來她未來的人生注定與他糾葛不清。
他肯定不是因為她和他同床執意娶她為妻,難道紅腫底下的真面目,貌似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