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瞧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没事般的夹菜配粥,幽深的眸中只飞快的在她离去的刹那,扬起一抹光。
☆☆☆
彼慈恩奔回房,气愤的落下房锁,躺在床上,拿着枕头用力的捶打,当它是楼下那个可恶混球的身体。
好歹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竟这样报答她!真的太过分了!
如果她真的被逼嫁给他,一定会伺机报仇,把他的人生搞得乌烟瘴气、家宅不安、鸡飞狗跳、兄弟失和、生意不顺外加破产,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跪下来求她离开,放他一马。
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接着是他专制的命令声。
“开门。”
她有骨气的应着,“不开!”要她开,她偏不!
“开!”他的口气变得冷硬。
“不——”
开的字眼还卡在喉咙,她就瞧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歪斜在一旁,中间还有个大凹洞,她惊讶的瞥向逐渐逼近的魁梧男人,连忙从床尾退到床头。
“你……想干什么?”顾慈恩惊慌的左瞧右瞄寻找防身的器具,可是看他能一脚踹坏一扇门,她拿什么保护自己都没用。
他大剌剌的落坐在床尾,大手一勾道:“过来!”
彼慈恩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伤重如他昨晚连站都站不稳,今天发高烧一天,居然还有力气胁迫她就范。
天呀!若是他身体健康时,岂不……往后的日子,被他照三餐“照顾”?
“来!”他剑眉一挑,威胁之意尽露无遗。
不想自己落得跟那扇门一样的下场,她只好乖乖的移过去,靠近他时一股强大的力气朝她袭来,她被他炽热的身躯紧囚在胸前。
“你怕我?”他怒眉瞪她,语气不悦。
怕呀!谁会不怕?她可是普通老百姓,怎会不怕?
“说!”粗厚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冷肃的眸光直注视着她怯生生的模样。
偷偷的吞吞口水,她不敢直视他,他强势的逼她看着他,态度强硬非要得到他要的答案。
“怎么不怕?你一直凶我……还一直威胁我……好像要打我……又要杀我的样子……”微微颤抖的小手指着无辜的门,她控诉他的暴行,“瞧你长得人高马大,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我,门没有惹你就被踹得寿终正寝。想到往后我要跟你过一辈子,岂不是常常被你踹、被你扁?可能……我的寿命会从七十岁直接降到三十岁,因为被暴力相向的老公扁得提前见阎罗王。”
越听,他的浓眉蹙得越紧。
“我不会打你!”他强忍着胸中的怒意,万分不悦的怒哼。
“不会打我?”她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不会打我,会扁我,K我吗?瞧你的力气,不用打、扁、K,随便踹个两下,我就直接去地府报到。”
“我说了,不会动你。”他忍着性子重申。
“真的吗?”她吞吞口水,怯怯的打量他冷硬的脸,认定是骗婚的手段。
“怀疑?”
“当然怀疑!瞧你昨天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生活在刀光剑影、腥风血雨里,一天不扁人过日子,筋骨可能会不畅快。”
他冷哼,不表示意见。
“老实说,你常扁人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探问。
他点头。
天啊!“很常?”她的声音抖了起。
他再次点头。
她身子抖得厉害,强迫自己得问清楚,“包不包括……女人?”
男人半眯的眼有些阴暗,还是点头。
她呼吸瞬间停顿,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再追问,“很多次吗?”
他没有立刻回覆,似乎在盘算数量的多寡,片刻之后,还是点头。
她的呼吸再次塞住,浑身发冷。
他常扁女人,次数还多得他数都数不清,她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吃苦当吃补吗?
“你常常打女人,凭什么说不会打我?我不嫁啦!我不嫁会打老婆的男人……我不要啦!”她有气无力的抗议。
他凝视着她,咬牙道:“我说过,不会打你。”
“你会打女人,就有可能会打我!”她据理力争,绝不上当。
男人婚前说的话能信吗?能信,狗尿都可以吃了。
“我说不会打你,就不会打你,你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相信我。休息一下后,下来帮我换药,别想乘机逃走,你不会想知道我对付人的手段。”他蓦然松开对她的箝制,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呆呆的坐着,片刻后,他的威胁才钻进她的小脑袋瓜里。
逃跑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不敢触犯他的怒气,无胆探索背叛的下场。
☆☆☆
彼慈恩红着小脸蛋,不甘愿的用温热的毛巾为男人擦拭身体,重新换药,她的红嘟囔个不停,内容大致与昨天相同,还多了他逼婚的恶劣行为。
音量细微却一字不漏的进入他的耳中,男人冷漠的表情不变,灼亮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起伏。
包扎后,她粗鲁的把体温计塞入他的口中,确定热度已退,明眸饱含不满的紧盯着他饮下鸡精吞下药。
替他盖好被子准备退场时,冷不防一双热烫的大手伸出来攫住她的柔荑。
喝!
娇躯瞬间僵住,不敢置信的直盯着那只大手,红唇微嘟,低着头奋力与恶势力抵抗。
不消片刻确知无法月兑困后,她的清眸挑衅的往上移动,与他幽深的黑瞳对视。
刹那间,她心底泛起一股纷乱的感觉。
“做什么啦?”她低喝,语调有些心虚。
那对幽深的黑眸勾得她心儿慌乱。
“留下来。”他大手一扯,将她拉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我不要啦!下午才几个小时就被你逼婚,要是陪你睡一晚,我岂不是要以死谢罪,才能保住你的清白?”她忿忿不平的念着。
被窝里火热的温度让小脸泛起灼热的红潮,感受到他结实的身躯紧搂着她,她整个人像只虾子红透了。
“我同意你睡。”他霸道的搂着她柔软的身子,药物的作用使他黑眸微眯,渴睡的感觉让他倚在她雪白的颈边。
“我……不同意。”过分的亲近让她气息凌乱的出声抗议。
她的女敕豆腐都快被这个霸气的男人吃干净了!
这……怎么行啦?
“嗯!”低沉的威胁从后方响起,不让她妄动。
小绵羊委屈的嘟着小嘴,认命的不再挣扎,让大野狼抱着她沉沉入睡。
彼慈恩原以为她肯定会瞪着天花板到天亮,不过,她没料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和温热的躯体却让她安稳的入睡。
☆☆☆
早餐过后,男人强势的押着顾慈恩往外走,她自知强辩无用后拉他回房,从柜子里翻出她哥哥遗留在此的衣服让他换上,总不能让他满身绷带出去吓人。
扮哥们的衣物对他而言小了两号,翻箱倒柜找不到合身的衣物,她秀眉微皱,最后找出一套宽大的休闲服,他穿上后仍有点小,但勉强可以见人。
她拿出盥洗用具让他刷牙洗脸,坦白说,有没有刮胡子对他而言都没差,颈部以上布满红肿淤青看不清楚轮廓,多点胡碴还可以遮丑。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拍拍她的手臂,顺手拿起她手中的车钥匙,如霸主般示意由他开车。
她愣愣的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瞥向那个霸道十足的男子,叹了口气,聪明的不想再浪费口水抗议。
他想当司机,哼,随他!
车子顺利的开出住宅区,顾慈恩秀眉微微扬起,惊讶当时伤重的他竟记得路怎么走,看来她似乎小看他。
她打量着他高大的身影,很清楚他的顽固和坚持,看来她未来的人生注定与他纠葛不清。
他肯定不是因为她和他同床执意娶她为妻,难道红肿底下的真面目,貌似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