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她喪氣的敗下陣來,任他摟著。
「既然你跟我睡了,就要嫁給我,以示負責到底。」他方正的臉擱在她縴細的肩窩上,摩挲著她細致的肌膚,吸取她清香的氣息。
「跟你睡?嫁給你?」她身子猛地變僵硬,難以理解的重復他的話。
「找個時間去結婚。」他下宣判書。
她屏住呼吸,無法開口說話,他將她的身子扳向他,眸光凝重的瞅著她,滿是傷痕的臉龐掛著凶狠的殺氣,氣勢駭人。
「從來沒有人敢騙我、敢耍我,懂嗎?」
「你……在開玩笑吧?」她紅唇微張,眼中掛著大大的問號注視著他。
他不會當真吧!
狠絕的目光毫不容情的鎖著她,他嗤道︰「誰跟你開玩笑?」
「你當真?」眸中的問號轉為驚嘆號。
「你不肯嫁?」他腫腫的唇往下垂,語氣中有著威脅。
「我……」她驚恐得想退開,卻無路可退,嬌弱的身子抖動得像風中的落葉,「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的想清楚?」她委屈的抿著紅唇,低聲的要求。
「想什麼想?」他右眉一抬,蠻橫的問。「我們根本稱不上認識。」
「那又怎樣?」他的態度傲慢。
「我們連基本的交往都沒有,直接就跳到結婚,你不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過快?不如我們從交往開始,你覺得如何?」
她跟他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大半的時間他都閉著眼楮在睡覺,怎麼可以就這樣……送入洞房!
沒有追求的甜蜜,沒有浪漫的情事,就直接送入墳墓嗎?
「明天早上就結婚!」他專制的下決定。
「明天!」顧慈恩眼楮睜得大大的,被嚇傻了。
「有意見嗎?」陰森的口吻中有著不懷好意。
她被動的搖頭,惡勢力之下不得不低頭。
他抬起她的下巴,她正想開口問他要做什麼,溫熱狂野的唇印上她,將她未出口的言語化成呢喃,渾身被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包圍,強勢的封住她所有的知覺。
第三章
被男人印上專有的印記後,顧慈恩嚇得滾下床,逃難似的往門口移動。
不是他的吻過于粗暴嚇跑她,事實上,他還滿溫柔的,除了最先的吻有些粗魯外,之後的吻都帶著令人羞紅臉的眷戀。
可是,她還是被嚇到了!
突然被通知明天要嫁他當賠禮,接著還強制的被印上所有權,這算什麼嘛?她才不要,她要反抗到底!
「去哪里?」他凌厲的眸光投向她,不悅她溜走的舉動。
彼慈恩渾身一震,恐懼浮上心頭,她顫著身子面對他,在瞟向時鐘後,尖叫的道︰「我去弄晚餐。」接著,她飛也似的奔出去。
快!快!快!找機會逃跑!
他幽深詭異的眸子追隨著落荒而逃的身影,緩緩的起身,身上傳來細微的痛楚,濃眉輕佻的揚起,動作如飛的往外追去,絲毫看不出他曾重傷、高燒才退的模樣。
飛掠而出的男人,唯一的念頭是看住他快上任的老婆。
能跑嗎?
彼慈恩才溜到外面,小手還沒模到大門邊,牢頭就用銳利的眼神看向她,嚇得她乖乖的認命到廚房煮粥,準備小菜。
她的眼神有埋怨和責難,瞧他一副大老爺似的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挑個方便監視她的角度看報紙。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嫁給他?她第無數次無奈的嘆息。
他的尊容被扁得不知相貌為何,性格陰晴不定,像顆不定時的炸彈,嫁他妥當嗎?
不!應該說,不嫁他行嗎?
瞧他逼婚時臉色陰沉森寒,大有不嫁,就送她去蘇州賣鴨蛋的架式,啊,怎麼會這樣?她只是發揮童子軍日行一善的美德,怎會惹上這個麻煩?
明天……真的要結婚嗎?
不去?他會不會火起來,一拳就把她打得血肉模糊?
彼慈恩再次悲慘的輕嘆著,遙想往後苦命的日子,想到他可能暴力虐妻,寒氣就從腳底直升。
不久後,熱騰騰的清粥和美味的小菜陸續上桌,顧慈恩恭敬的擺好碗和筷子後,含怨的瞥向他。他像是接受到心電感應,將報紙放在一旁,傲慢的走過來,拿起碗開動。
清澈的眼珠子打轉著,她慢慢的吃了兩口青菜後,鼓起所剩無幾的勇氣,跟惡勢力抗爭到底。
「其實,我們並不一定要結婚——」
凶惡的眼神立即從對面射出,嚇得她手中的筷子抖得落在桌面上。
「你不要那麼凶嘛!」她小手輕壓著胸口,阻止心髒跳出來。
「有本事你耍我看看?」他冷哼,目光移開專注進食。
她哪敢呀!
當他的目光移開後,她才能順利呼吸,默默吞了一口清粥後,忍不住輕聲叨念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恩將仇報,將來會有報應。而且你明明知道,那是場誤會,你為什麼不能釋懷呢?不然這樣好了,我救你一命的大恩大德,我們拿來抵消這場婚事如何,這樣你也不吃虧,怎樣?」她小聲的提出交換條件。
凌厲的目光再次射來,她馬上噤若寒蟬,委屈的低下頭。
「救命之恩我會另外還。」他淡淡的撇下話,不容她抗辯。
已決定要她,送上門的機會絕不容錯過。
「可……」可不可以現在還?她期待的目光渴望的瞅著他。
「這事不許再提。」他輕哼一聲。
言下的威脅之意令她寒毛豎起,困難的吞吞口水,她徹底明白,如果她想反悔,他可能會卯起來砍她十八刀。
天呀!她怎麼會忘記他是列屬危險級的人物?
「那麼……我們明天真的要結婚嗎?」顧慈恩嘟起紅唇,委屈的低聲問。
「有意見嗎?」男人神色不善的喝著。
「沒有!沒有!明天結婚,就明天結婚。擇日不如撞日,選得好,選得好。」她被嚇得連連應好,哪敢說個不字,她還想多活幾年。
他又專注的喝粥,她單手撐著下巴偷偷覷著他。
難道往後她都要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不求生存嗎?
既然非嫁他不可,她可以爭取一些福利嗎?好歹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沒有她,他今天可能就留在停尸問等人認領。
「那個……我們可不可以討論一下……」她舉手發問。
他的目光轉向她,深沉幽暗但沒有殺氣。
「如果我們要結婚,就要相處一輩子,可以討論一下我們的未來嗎?」她嘴角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
「嗯。」
他的意思是可以討論?還是不可以討論?沒有反對就是默許。
「婚後我可以繼續上班嗎?」她小心的問。
「再說。」他輕哼一聲。
秀眉不悅的揚起,她暗自咬牙唾罵。這算什麼答案?
隨後她繼續發問,「婚後,我們仍住這里嗎?」
「再說。」他態度依舊。
「可以說說有關你的事情嗎?」悶氣緩緩在她胸問升起。
「再說。」
「請問你從事什麼工作?」她的怒火快爆發了。
「再說。」
「你根本沒有誠意回答我的問題!」顧慈恩氣憤地站起身抗議,不願當委屈的小可憐。
男人沒理她,靜靜的夾菜配粥。
不行!女兒當自強,不能再怕下去,否則注定被他吃定一輩子。
「喂!你簡直欺人太甚!」她以突生的勇氣大力地拍桌子,讓他明白她不是專門被他欺負的小白老鼠,別期望她繼續放任他囂張下去。
他幽深的目光瞥向她。
「喂!」她擦著腰,凶巴巴的吼著。
男人濃眉一斂,目光一沉,四周的空氣變得十分凝重。
見狀,她沒膽子再抗爭,怒火填滿胸口無處宣泄讓她變得暴躁,氣沖沖的踢倒椅子,用力的踹兩下以泄心頭之恨,反身奔回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