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
她拿起雞精打開,他皺眉表示不喜歡的道︰「難喝!」
「難喝也得喝!營養呀!大少爺!」
雞精塞在他的唇邊,他嘆氣的仰首喝下去,她取來溫水和感冒藥包,他也乖乖的吞下去。
扶他躺好,被上蓋子,她嚴重的警告他,「好好的睡,不許再踢被子,不然我一腳踹你出門。」
他點頭,困極的合上眼。
她返回樓上換上舒服的便服,往廚房移動,將爐火關到最小,正準備再次巡「病房」,家里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是鐘點女佣來打掃,她連忙奔過去。
「今天起放你一個禮拜的假,回去吧。」她想趕緊打發她離開,未嫁的閨女房里藏了個男人,傳出去還得了。
「可是,老爺和夫人說——」
「他們說什麼我不管,這里我最大。」
「可是——」
「這幾天我會待在家里,我自己有手有腳!」
「但是——」
「這幾天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想有人打擾,明白嗎?」
砰的一聲,門上了鎖,一頭霧水的女佣只好轉身離開。
彼慈恩走向客房,再次巡視她的「病人」。
這家伙簡直想氣死她,又踢被子!
她氣呼呼的再次替他蓋好被子,不放心的瞅著他,放棄補眠的念頭,從樓上取下一本書,進客房後,打開床頭的小燈,半躺在床邊的空位,避開他的身子,安靜的閱讀。
閱讀當中,她又分神替他蓋了幾次被子,吃藥的時間一到,她服侍他進食吞藥後,他又迷迷糊糊的睡著。
替他量了量體溫,發現溫度仍沒有降下來,她微皺著秀眉,思索著,隨即取來一條棉被替他加上,自己順便窩在被子和被子之間,壓住他踢被的舉動,順便替他溫被。
據說,這種方法可以讓患者退燒,不過,她累得不想去思索真假,累積的疲倦讓她在被子和他溫熱的氣息中,彎著身子睡死了。
☆☆☆
很舒服!
彼慈恩彎著背,眷戀的貼著熱源,唇畔逸出嘆息,烏黑的秀發披散在枕間,形成一幅溫馨甜美的畫面。
嗯,溫暖的被子,慵懶的神志,溫熱的臂彎……溫熱的臂彎?
清眸倏然睜大,她嚇得不停喘息,錯愕的瞪著身上的棉被,眸中閃動著困惑。
好像怪怪的,她怎麼會睡在客房?
她的眼楮轉動著,突然感覺身旁有個溫熱物體,臉龐浮上困惑,轉頭一看,愕然發現自己攀附在熱源的上方。
翻開的被子像證人控訴她撲在病人的身上,過分的吸取病人的體溫。
她竟光明正大的佔男人的便宜!
驚喘連連,她不敢置信的瞪著她親手綁上的白色繃帶。
這個男人身受重傷,幾乎體無完膚,她竟然不客氣的壓在他的身上,還罪大惡極的呼呼大睡!
雪白小手捂住欲尖叫的小嘴,她的目光往上移動,不停向上天祈求,希望他不會發現自己被佔盡便宜。
誰知,怯怯的眼對上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當場被逮個正著的尷尬讓她的小臉倏地轉紅,掙扎起身的結果是咚的一聲滾下床。
「嘿!嘿!」
她像做錯事的小學生站起來,一副被老師捉到的心虛樣。
「其實我……」顧慈恩尷尬的咽了口口水。
懊怎麼解釋比較恰當?
他好整以暇等著她說明。
「那個……這個……」
他不說話,只是瞬也不瞬的瞧著她。
「其實我只是……」她慌亂地搔弄發絲,不知如何解釋這場混亂。「我不是存心……存心佔你便宜的……」
「不是存心,難道是故意?」他的語氣咄咄逼人,魁梧的身子半坐起來,臉色冷凝的望著她。
她羞澀的抬起頭,他神情不悅的模樣看入眼底,讓她解釋得結結巴巴。
「你不要生氣,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同睡一張床上,真的,我可以保證,真的沒有……」
「沒有?」他冷哼,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懷疑。
「其實我只是……」她極力想撇清。
「事實擺在眼前。」他一板一眼的說著。
沒錯,被捉奸在床——等一等,他們之間沒有曖昧的關系,她未嫁,他娶了嗎?況且又沒有第三者來捉,沒有人闖進來拍照存證,不算捉奸!案件不成立!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爬上我的床。」幽深的目光掃向她,眸中的風暴凝集成形。
爬上他的床——咦!秀眉微微的揚起,她找到好理由,提出抗議。
「這是我家的床,不是你的床,所以你不用如此在意。」只是借他睡一晚,什麼時候變成他的?
「我睡在上面!」他以不容她辯駁的語氣說著。
哦喔!凶的人有理。紅唇委屈的閉上,無辜的眨了眨眼。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的態度像法官問案。
這種對話像三流仙人跳的標準對白嘛!她松口氣,小手輕拍著胸。電視看多就是有好處,沒有知識,也會增加常識。
「放心啦!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絕不會讓你吃虧。」
「交代?」濃眉揚起,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詭光。
「你有什麼條件?」她認真地問。
濃眉擰緊,他瞅著她沒說話。
「只要你開口,要什麼補償都可以。」她接著又說。「你要多少錢?」
「錢?」他語調變冷,像惡夢的前兆。
「對啦!雖然我是一番好意,怕你又著涼,才會跟你躺在同一張床上,可是諸神作證,我們兩個之間還隔著一條大被子,我根本沒佔你的便宜。不過我敢做敢當,你也不用客氣,坦白說要多少錢才能彌補你受傷的心靈?」
他幽深的黑瞳瞅著她,半晌後,控訴般道︰「你壞了我的清白。」
瞧他說的是什麼話!男人有清白可言嗎?
她眼兒睜圓,嘴巴張大,手揉著抽痛的太陽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要負責任。」
「我現在……就在負責。」
他像個天生掠奪的霸主,大手抬起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鱉異的氣息教人深感沉重,他的氣勢讓她沒膽多問,听從他的召喚靠向他。
黝黑的大手猛然攫住她的小手,她的心瞬間加速跳動。
她的雙眼睜大,他一使勁,將柔軟的嬌軀拉進他的懷抱,困在他的雙腿間,熾熱的胸膛靠在她的雪背上,粗大的雙臂圈住她縴細的腰身,修長的腿大膽的勾住她的腿,教她動彈不得。
她又羞又慌,臉頰紅似櫻花。
「我會壓到你的傷口!」她羞怯的低吼,過于貼近的軀體熱度讓不解人事的她嚇得渾身僵硬。
他怎麼可以這樣?
「你不動就不會。」他低沉的命令,惡意地尋找更舒服的姿勢。
她的喘息變得急促、心跳加快,不敢隨意動彈,任由他放肆的擁著她,熾熱的體溫包圍著她,兩人的親密讓她羞得低垂著臉。
「我要的不是錢。」沙啞的男聲徐徐的道出。
溫熱的氣息在她頸後吹拂著,他蓄意用下巴摩擦她的秀發。
「那你要什麼……有話可以好好說,你可不可以先放手?這樣抱在一起很奇怪……」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這種談話方式讓她臉紅心跳,她不要啦!
小手要扳開他扣在她腰際的手,他不肯放松,任她再使勁也徒勞無功。
「我高興抱著你。」他粗大的手臂示威似的擁緊她,還故意多磨蹭幾下,令她渾身打顫。
壞壞的語氣、厚臉皮的耍賴,兩人落入曖昧的氣氛中。
「你……」聞言,她氣得紅唇微嘟,氣息凌亂的抗議著,「你不可以這樣啦!這樣于禮不合,而且——」
「你爬上我的床,跟我睡在一起,就于禮相合嗎?」他立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