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難道妳沒有別的話說了嗎?」白亦韜好笑地搖頭。「最後一次問妳,妳想不想恢復武功?」
想。她眼神閃動,但沒有說出來。
「如果妳不說,我就當妳不想,任妳失去武功。」她愈不想理他,他就愈是要逼她回答。
「你!」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他現在已經死無全尸了。
「不想嗎?那敢情好──」
「住口,我要武功!」苗戀月氣不過地怒叫,狂燃的怒火讓她的氣息更亂,渾身更加虛軟。
白亦韜雙眉微蹙,出手點住她身上兩處穴道,將手掌貼在她背上輸給她一些內力。
「我要妳說話,沒要妳生氣。」他淡淡地開口,「如果妳不想拿武功開玩笑,最好別再動怒。」
提到武功,她深吸口氣,努力緩下怒火。
「這才乖。」他滿意地道。
「我不是為你,也永遠不會順你的意。」她冷聲道。
「『永遠』這兩個字太過篤定,如果妳夠聰明,就不會用這兩個字。」這世上多得是拿話砸自己的人。
苗戀月冷哼一聲,不相信他的話,也沒興趣與他做口舌之爭,轉而問︰「什麼時候你才肯放了我?」
「這麼急著離開我,是想去找人解軟筋香?」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目的。
「是又如何?」
「沒有人教過妳,當妳受制于人時,態度應該放軟一些,而不是把恩人當仇人嗎?」他大聲嘆道。
「如果你的臉不是這麼惹人厭,態度不是這麼自以為是,或許我會對你客氣一點。」哼!
「要自以為是,也得有自以為是的本錢。」他自信得狂妄。「至少現在是妳中了暗算被我所救,再怎麼倔強,也只是虛張聲勢,如果我想在這里佔有妳,妳也只能任我為所欲為。」
他的眼神染上深沉的,從她的臉落到她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前、被披風包住的身子。
這種太過明顯的侵略,就算苗戀月未經人事,也猜想得到他想做什麼。
「你休想!」她寧死不受辱。
「是嗎?」白亦韜輕笑兩聲,驀然停下馬,抱著她躍下馬。
她驚訝地看著他將披風鋪在地上,接著讓她躺在披風上,一手撐在她身邊,另一只手則在她身上游移。
軟筋香幫了他很大的忙,他不必制住她,她便已無力反抗,他還沒有月兌下她的衣服,僅是手掌輕觸著她的嬌軀,已經教她難堪的明白,他當真要為所欲為。
就在這罕無人跡的荒野!
就在這毫無遮蔽的天地之間!
「下流!」她漲紅了臉,狼狽地別開眼。
苗戀月恨自己無能為力,只能任人宰割,恨他這種惡意的挑釁,他是說真的,如果他想,他現在就可以──
她緊閉著眼,咬緊下唇,憤怒得渾身輕顫。
「憤怒與謾罵,解救不了妳現在的困境。」他心憐于她的孤傲,但出口的話仍是毫不留情。
「你到底意欲為何?」她低吼,卻驚覺一股熱潮涌上眼眶。不,她不會在他面前示弱流淚,絕不會!
白亦韜撫著她寫滿倔傲、美麗無瑕的面龐,為那光滑的觸感著迷不已,扳回她的臉,他逼她張開眼。
「求我。」他直直看進她眼底。
「求你?」
「承認妳的命屬于我,求我『現在』放過妳。」他笑著點明。
「作夢!」她從不求人。
「那好。」他的手緩緩從她的臉龐滑至胸前,再下移至腰間,修長的手指解著她的腰帶。
「你住手!」苗戀月臉色瞬間發白。
住手?白亦韜笑著揚起唇,低首吻著她的咽喉,手已順利解開她的腰帶,撥開她的外衣。
「你干脆殺了我!」她怒叫道。
「我不會讓妳死。」他在她喉間低語。「讓妳活著,對我來說有樂趣多了。」
樂趣?他居然把她視為一種樂趣?!
苗戀月羞怒交加,努力想掙扎,卻沒辦法移動自己分毫,然而他的動作愈來愈放肆……
她絕望地明白,若她不開口求他,他真的會不顧她的意願,在這里凌辱她。
「住手!我……求你。」她難堪地別開眼,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贏了,贏了她的尊嚴、她的傲氣,逼得她不得不開口求饒。苗戀月好恨,恨他逼得她軟弱,恨自己生為女子的弱勢與悲哀。
她太專注于阻止淚水落下,沒發現當她一開口,他便已停手,攏好她的衣衫,扶她坐起來。
「承認妳的命屬于我?」白亦韜的神態顯示出贏者的意氣風發,愜意地等著獵物主動降服。
苗戀月睜開眼,深吸口氣,唇角扯出譏誚的弧度。
「如果不是我受到暗算,你休想得逞,而贏了我,也沒有什麼值得光彩的。」
「但此刻妳必須听我卻是不容置疑的。」他笑笑地點出事實。「妳要干脆承認自己的命給了我,或者要我再次讓妳認清事實?」最後一句話是提醒她,他完全不介意方才的事再來一次。
苗戀月低著臉,用力咬了咬唇,伸指在他手掌上寫下「我承認」三個字。
他一愣,繼而笑出聲。
她居然用這種方式降服!真是讓他想不到,算了,至少她承認了。
「名字。」他抬起她的下頷,不許她躲避他的視線。
她閉嘴不答。
「嗯?」他眼神曖昧地看著她,明白告訴她,如果她不說,他有的是方法讓她說,她則回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苗戀月。」現在受制于他,不代表他永遠都能這麼順心。
「戀月。」他笑得有絲神秘,自懷里取出一顆藥丸。
「這是什麼?」
「如果妳連死都不怕,還怕這麼一顆小小的藥丸嗎?」
「世上比死更痛苦的事,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欺凌,卻無力自救。」苗戀月諷刺地回道,拜他之賜,她已經深刻明白那種感覺。
「很好,妳學得很快。」他從馬上的袋子里拿出皮水壺,把藥丸和著水讓她吞下。「這是軟筋香的解藥,兩刻鐘後,妳的功力自然能完全恢復。」說完,他起身拉著馬走開,找了個地方讓馬休息、吃草。
苗戀月這才發現附近有間木屋,雖然外表看起來簡陋,卻是這附近唯一可以住人的地方。
他究竟是誰?他對這里似乎非常熟悉──
思慮間,一股熾熱感自她體內竄出,她連忙盤腿而坐,閉眼凝神,讓熱流通過各經脈。
見她專心運功的模樣,白亦韜不禁一笑。
總算,不枉他露面救她。
☆☆☆
啪!
一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白亦韜的臉上,這是苗戀月恢復功力後,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也是給他的回禮。
他被打得微偏了臉,卻沒有生氣。
「這是妳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這一巴掌是回敬你對我的無禮,還算是便宜你了。」說完,她起身走向馬匹休憩的地方。
她的手還沒踫到馬,腰已被身後的人一把勾住,摟至他身前,她根本來不及月兌身,只能以雙臂抵住他的胸口,勉強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做什麼?」
「戀兒,妳打了我一巴掌,當真以為我會乖乖領受,不要回一點補償?」他親昵地喚著她的名。
「住口!不許你叫我的名字。」她冷眼瞪著他。
「妳是我的人,沒有資格命令我。」他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攫住她的雙腕,俊臉低垂地逼近她。
「你要做什麼?」她迎視他的眼神,不因為心慌而閃躲。
「我要我的補償。」最後一個字結束在她唇上。
不!
苗戀月隨即翻掌要攻擊,他卻拉著她的手移向身後握住,讓兩人的身軀更加貼近,她含怒瞪視著他,他也張著眼與她對望,她搖頭想閃避他的視線,他卻空出一只手,托住她後腦勺讓她無法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