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夢!」苗戀月轉身躍上馬,策馬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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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戀月抓著韁繩的手愈來愈無力,整個人也差點跌下馬,她及時勒住馬,滑下馬背,但雙手仍緊捉著韁繩,努力撐著自己站起來。
這麼一耽擱,陰俊已經帶人追上她,太陰門的弟子將她團團圍住。
「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不會傷害妳,還可以給妳解藥,軟筋香雖然不會要人命,但如果一直沒服下解藥,妳的武功很可能就此廢掉。」因為一份私心,陰俊不願意傷害她。
「休想。」苗戀月抓住手上的彎刀,冷聲道︰「我絕對不會束手就擒,哪個不怕死的就過來。」
忌憚于她彎刀的威力,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陰俊臉一沉,「妳已經使不出力了,還想跟我斗嗎?」
「就算會死,我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她冷傲道。
「那我就成全妳。」陰俊話聲一落,立刻搶身向前,苗戀月依著本能,揮動彎刀阻止他的靠近。
「哼!我就看妳能倔多久。」他盯著她,「等妳力氣全消的時候,彎刀、妳,一樣歸我所有。」
即使背靠著馬站立,苗戀月也快要支持不住,她听過軟筋香,知道它的威力,但她絕不願落在陰家人手里!
「陰俊,新仇舊恨我會記得牢牢的,就算輪回,我也絕對不會忘記,一定會要陰家人付出代價!」說完,她將彎刀抵向自己,準備自刎──
「不要──」陰俊大喊。
隨著他這聲喊叫,一顆不知從何方射來的石子,及時打中苗戀月持刀的右手背。
「啊……」她手背一麻,彎刀隨即往下掉。
幾乎是在同時,一道深青色身影越過太陰門人的包圍,在彎刀落地前將它接住。
「這樣就輕生,未免太不值得了。」他及時伸手接住她因乏力而下滑的身子。
突來的情況讓陰俊愣了下,「你是誰?」
來人看也不看他,只望著懷里失去力氣、但眼神依舊冷傲的女子。
他一身深青衫,俊美的面龐上有些狂、有些放肆,修長堅實的軀干輕易支撐住她的重量,渾身散發出吸引人的神采。
「如果妳不想要妳的命,把它給我如何?」
「休想!」她吐出兩個字。
白亦韜淡淡一笑,「那麼,來個交換吧,我救妳,妳的命就歸我,如何?」
「我的命,只屬于我自己。」即使身處這樣的境地,她的傲氣仍未減半分,神情冷硬。
「妳寧願現在就死,也不願看他們先死在妳面前?」
苗戀月神情一頓,然後冷冷吐出回答︰「就算要報仇,也得由我自己動手,與你無關。」
「說得好。」他半是贊賞半是嘲弄的說︰「但是現在的妳,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報仇?」
「與你無關。」她冰冷的眼神瞬間染上怒意。
「放開她,否則你就是與太陰門作對!」陰俊威脅道。
實在太吵了。
白亦韜連看都沒看,衣袖一揮,兩顆石子直朝陰俊射去,陰俊閃了一顆,卻被另一顆打中,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
「有傲氣是應該,但如果固執過了頭,看不清眼前的危機,就是愚蠢了。」他微勾唇角,看起來像在嘲笑她。
「就算是愚蠢,也與你無關。」她依舊冷著聲。
「以妳現在的情況,我要對妳做任何事,都易如反掌。但我給妳一個機會,讓妳選擇交換條件,如果妳不懂得把握,可就別怪我了。」
「你──」她才開口,他便按住她的咽喉。
「相信我。」他像是知道什麼般地笑了。「在我面前,妳沒有自盡的機會。」他可不是那群笨蛋,會讓她在他懷里咬舌自盡。
「你是誰?到底想怎麼樣?」苗戀月怒聲問道,渾身因軟筋香而虛軟無力。
「來人,拿下他們!」緩過氣的陰俊怒火狂燃,下令眾人圍攻上去
「我的目的,就是妳。」白亦韜揚唇一笑,一手摟著她卻不受任何影響,踩著飄逸的步伐避過攻擊,還可以分心跟她說話。
「妳不做選擇,就由我來決定。」他還是笑笑的說,一出招定有太陰門弟子倒下,陰俊見情勢不對早溜了。
不過眨眼間,太陰門弟子已經全躺在地上,而他只看著她,神態昂然不羈,低沉的嗓音里滿是自信與佔有。
「妳的命是我的了。」
苗戀月瞪視著他,「我的命只屬于我自己。」
「只到方才為止。」他將手上彎刀一拋,彎刀精準地射進掛在馬月復邊的刀鞘里。
「我沒有答應你任何事!」她冷著語氣說,「放開我。」
放開她?
白亦韜詭譎一笑,果然放開手──
「呀!」苗戀月驚呼一聲,他一放開手,她立刻往下跌。
他在她落地前再度伸出手抱住她,沒讓她真的摔到地上。
原來……這就是中了軟筋香的感覺,全身虛軟,就算刀鋒再利、武功再好,此刻也無用武之地。
想到這里,苗戀月更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放開。」她寧願跌倒,也不要他扶。
「依妳現在的情況,妳認為還有能力保護自己嗎?」他唇角微揚,有些嘲弄,執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與你無關。」她掙扎著抽回手,無奈使不出半分力氣,只能狠狠瞪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
「好無情的四個字。」他放聲大笑。「可惜,妳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說完,他抱著她躍上馬背,在一陣快意的笑聲中,策馬離去。
第二章
苗戀月滿心的不甘願,就算是他救了她,讓她不至于落入陰俊手里,但她心里仍滿是憤怒。
她氣自己不小心,中了陰俊的暗算,早知道太陰門行事一向陰狠小人,她卻粗心的沒提防,才會落到連行走的力氣也沒有,更別談什麼自救。
從上馬到現在,她一直試圖運內力,可惜就是沒辦法,讓她只能陷在這種不得自主的命運里。
苗戀月緊抿著唇,身體僵硬地任他抱著,他低首看著眼睫微斂的她。
「放心,我不會把妳帶去賣掉。」白亦韜一手控制韁繩,另一手將披風掩上她的臉。「這里風沙大,如果妳的臉被風沙刮傷,就太可惜了。」
她不看他,也不回話。
「不說話?那代表妳對自己的情況認命,願意隨我擺布了?」他半是驚訝、半是得意地道。
「你作夢!」她終于忍不住回嘴。
他驀地放聲而笑。
「我還以為妳不打算開口了呢。」
聞言,苗戀月立刻知道中了人家的激將法,不禁氣白了俏臉,用力抿住唇。
「妳想恢復武功嗎?」白亦韜邊問邊將她的臉轉了方向面對他,讓她的臉不會直接受風沙的吹襲。
听見他的話,她懷疑地瞥向他。
「想嗎?」他再問。
「你有解藥?」她語氣里有著不相信。
「回答我的話。」
不必刻意加重語氣,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他要她先回答,要她順著他的意思答話,因為這代表他們之間的主控權是在他的手上。
這個男人……真是自以為是的令人惱怒!
苗戀月緊閉紅唇,眼神不馴的瞪著他。
「中了軟筋香,如果一再妄動內力,很可能導致內力盡失、武功盡廢的後果。」他的語氣像在聊天。
她听得心頭一震。
「依各人體質不同、軟筋香的多寡,每個人的情況也有所不同,從兩個時辰到十二個時辰不等,如果沒有及時服下解藥,最後的結果依然會是武功盡廢,此後形同普通人。」他低頭望入她震驚的眼,「看來妳什麼都不知道,這樣還敢單獨行走西域,我實在不知道該說妳大膽還是愚蠢。」
「與你無關。」她不曾要求他救她,是他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