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金刀門門主比較厲害。」閑人丙不畏強權,就算全身抖個不停,還是要說出實話。
「你再說一次!」刀尖立刻抵向閑人丙的脖子。
「我……我……」閑人丙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大爺,他沒有惡意,我們都很崇拜陰門主,大爺……求你放開他吧。」閑人乙趕緊求情。
「是這樣嗎?」持刀者凶狠地看向閑人丙。
「老丙,快說呀。」閑人甲拉住他的手,示意他開口,他和老乙可不想在今天失去一個聊天的好朋友。
「我……」閑人丙就是不甘願。
「看樣子,你是一點都不將太陰門放在眼里,我今天就要你知道太陰門的厲害!」刀揚起,再迅速揮落──
閑人丙害怕地緊閉雙眼,心想自己的死期到了,但是……
鏗的一聲,一陣風掃過面頰,但是刀子並沒有砍上他的脖子。
咦?閑人丙悄悄睜開一只眼,看見一道黃色的影子飛來,一腿踢開了那名仗勢欺人的太陰門弟子。
「妳……」狼狽倒在地上的大漢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這時數名持刀男子走上樓梯,其中一名男子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大漢。
「師弟,怎麼回事?」
「師兄,他們瞧不起師父,說師父不如貫長天,那個女人幫著他們!」看到自己人,大漢立刻告狀。
「敗給一個女人?」男子輕嗤一聲,抬眼朝苗戀月看去,登時眼里閃過一抹驚艷的光芒。
「你們是太陰門的人?」苗戀月冷冷地問。
「不錯。」男子回過神,一臉倨傲地回道。
「很好。」她冷然一笑,抽出隨身的彎刀,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手上的刀已經被砍斷。
「妳……可惡!」
四個大男人立刻一擁而上,苗戀月手持彎刀,輕易便打敗他們,並在每個人身上留下一道痕跡。
「太陰門,哼!」她不屑地冷哼一聲,「滾!」
「發生什麼事?」听到二樓有人打架的聲音,二掌櫃和兩名店小二立刻奔上來看看情況。
苗戀月不理會他們,坐回位子繼續用膳。
「妳敢得罪太陰門,有膽報上妳的名字。」那名男子虛張聲勢地喝問。
她回掃一抹冷冷的眼神,四人的腿同時發軟。
「滾,別讓我說第三次。」
「妳……妳給我記住,得罪太陰門,妳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苗戀月的手一放到彎刀上,還沒撂完狠話的四人立刻轉身往樓下跑,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二掌櫃一見到是太陰門的人,便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開口說了幾句話安撫客人,再叫店小二每桌送上一盤點心。在離開前,二掌櫃看了眼苗戀月放在桌上的彎刀,然後才轉身下樓。
撿回一條命,閑人丙一臉感激地走向苗戀月。
「姑娘,謝謝妳,可是太陰門勢力很大,不好惹,如果妳要往西域去,一定要特別小心。」
苗戀月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姑娘保重。」說完,閑人丙便跟兩個朋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好惹,是嗎?她極冷地一笑。
偏偏她就是要惹。
☆☆☆
第二天,苗戀月牽著馬離開客棧,依店小二說的西南西方向行去。
不知奔馳了多久,來到一座小丘上,她將馬停下。
舉目望去,附近幾乎看不到有任何人煙,這里應該已經是太陰門的勢力範圍了。
她策馬前進,比起之前的奔馳,現在的速度慢了許多,同時她警戒地注意四周,以防有人偷襲。
丙然,就在她接近第一道石門時,四名身穿黑褂外袍,手上持刀,刀柄處都刻著一個「陰」字的太陰門弟子立刻現身攔住她的去路。
「妳是誰?來太陰門有什麼事?」
「我要見陰鵬。」她沒有下馬,音調平平。
「門主的名諱豈容妳直呼,也不是妳想見就能見到的!」為首的人沉聲斥喝。「立刻下馬,報上身分,或許我們可以原諒妳的無禮。」
原諒?
苗戀月冷笑一聲,隨即從馬背上飛躍而下,幾個飛踢便撂倒四人。見情形不對,四人在爬起來的同時也持刀朝她攻去。
見對方攻來,她翻身躍回馬旁,抽出馬袋里的彎刀,招式起落間,輕易砍斷四把刀、將四人打倒在地,她的腳踩在其中一人的胸口上,她的刀則架在先前開口的那個人的脖子上,右手賞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嘴巴不干淨。陰鵬在哪里?」
「不……不知道。」
「不知道?」她哼了一聲,彎刀一揚,那人頂上的頭發立刻被削下。
「啊!」他嚇得叫出聲。
「現在呢?還是不知道嗎?」
「不不不……」
「嗯?」她沉吟一聲,手腕作勢一動。
「知……知道!」他立刻改口。
「說。」
「門主在閉關,現在是少門主作──啊!」一柄匕首射中他的後腦勺,讓他當場斃命。
對乍然冒出的血腥,苗戀月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緩緩抬起頭,空氣中似乎有股隱隱約約的異香飄過。
「少、少門主!」其它人連滾帶爬地爬向來人,跪在他的面前。「弟子護門不力,求少門主饒命、饒命……」
來人輕搖鐵扇,一語不發,只使個眼色給身邊的人,立刻有人將三個沒死的拖走,省得礙少門主的眼。
「少門主,昨天在客棧,就是她出言不遜故意挑釁。」一個在客棧里吃了虧的男子立刻報告。
陰俊仔細打量著苗戀月,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痕,「妳是什麼人?來太陰門有什麼事?」
「怎麼?陰鵬不敢出來見人,叫你們這些不堪一擊的家伙來替他送死嗎?」她冷言道。
「女人一開口,動不動就送死的,容易讓男人倒胃口。」陰俊笑了笑,審視她的目光有著濃濃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這樣的美人,又有這麼好的武功,值得他親自動手。
「收回你的目光,否則我先挖了你的眼楮!」苗戀月瞇起眼,冷聲撂下話。
這種下流的目光,果然只有陰家人才會有!
「是嗎?」她的威脅讓他忍不住炳哈大笑。「本少主倒想見試見試,妳要怎麼挖出我的眼楮。」
「你是陰鵬的兒子?」她手上的彎刀指著他。
「在下陰俊。」
「很好,那麼你的確值得我殺。」話聲方落,她持刀疾沖向前。
陰俊合起鐵扇,及時閃過她攻來的第一刀,苗戀月快速變換招式,陰俊忌憚于她那把削鐵如泥的彎刀,他手中的鐵扇始終沒有真正踫上她的刀尖,直到實在避無可避時,他下意識打開鐵扇擋住她揮來的彎月──
鏗的一聲,鐵扇隨著彎刀劃過斷成兩截,陰俊急忙後退,迅速拔出身後人的刀朝她射去。
苗戀月輕松揮開那柄刀,陰俊隨即射來第二柄,她毫不猶豫再砍斷,連砍了四柄刀後,她忽然發覺有些虛軟無力,直到第六柄刀迎面射來,她勉強以彎刀揮開,卻腳步虛浮,後退好幾步才站穩。
「我還以為藥失效了呢。」陰俊停下攻勢,臉上噙著笑地看著她。
「你下毒?」她太大意了。
「放心,不是毒,不會要妳的命,我還舍不得讓妳死呢。」他笑看著她,「這是軟筋香,讓妳暫時失去功力。」
「卑鄙!」
「這不是卑鄙,而是用最有效的方法來解決事情。」陰俊舉步朝她逼近,「論武功,妳未必是我的對手,如果不是妳手上的彎刀削鐵如泥,我又何必出此下策?」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不介意用一點小手段。
苗戀月強撐著無力的身體,一步步後退。
「交出彎刀,束手就擒吧。」他朝她伸出手,「要是讓他們動手,可是不懂憐香惜玉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