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徒勞無功地掙扎,他低頭覆住她的唇瓣,愈吻愈深,幾乎要奪去她的呼吸,吮得她唇痛、吮得她無法忽視雙唇遭侵略的事實。
好痛!苗戀月皺緊眉,呼吸困難。
沒有濃情、沒有蜜意,沒有輕憐、沒有呵護,只有明顯的佔有,完全的侵略,在她快要窒息時,他伸舌到她嘴里,撩動著她的丁香舌,輕挑勾弄,讓她不由自主的發出輕吟聲。
「唔……」她的身子泛起一股異樣的熱度。
白亦韜放輕這個吻的力道,輕柔的摩挲著她的唇瓣。
輕喘間,他終于放開她的唇。
「好甜。」他邪魅的姿態、深沉曖昧的眼神,在在提醒她剛才發生的事,而他……非常滿意。
「你……」她應該要怒吼的,可是出口的聲音,卻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虛弱。
「這個補償我勉強可以接受。」他可惡地再加一句。
「你!」罵不出話,苗戀月直接出手攻擊。
白亦韜雙手放在身後,動作迅速的閃過她的攻勢,他只守不攻,她在快攻了十招後停住身形。
「為什麼不出手?」
「妳不是我的敵人,也不是我的對手,而是我的人,我不會出手打我的人。」他笑望著她紅腫的唇瓣,因生氣而泛紅的雙頰,在向晚的西風、一片蒼茫的景致中,她一身女敕黃,顯得十分吸引人。
「你不還手,就別怪我不客氣。」話聲一落,苗戀月再度出招,攻得更快更猛,但依舊無法傷到他分毫。
心知拳腳無法取勝,苗戀月虛晃一招,飛身抽出彎刀,再回身攻擊,一出手便是「回旋刀法」,他臉上的笑意更深。
「戀兒,妳真把我當成惡徒,要殺我嗎?」他的語氣依舊輕松。
「廢話少說,出招。」她不相信無法逼他出手。
「戀兒,停手吧,妳會傷到自己。」
她不理會他的話,手上的彎刀愈揮愈快,神情專注而堅決,白亦韜眼神一閃,露出左方的空隙,她毫不猶豫的出招。
彎刀劃過,只見刀尖上一抹紅,而他左袖也染上鮮血。
她……傷了他。
真的見血了,她卻恍然一愣。
「妳贏了。」他看著她,無視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你……是故意的。」苗戀月回神,冷眸對上他。
白亦韜但笑不語。
「為什麼?」從他閃避的身法中,知道他的武功比她高,若不是存心,她不可能傷到他。
「我想知道被自己的女人砍傷是什麼滋味,現在我知道了。」他瞥了眼仍在流血的手臂。
因為甘願,所以有點甜;因為落刀見血,所以有點痛。
「你……無聊!」她轉身走到馬旁,將彎刀收回刀鞘里,唇上猶留的刺痛,讓她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也想到他的傷。
天色漸暗,見他不忙著止血包扎傷口,反而忙著清除他們留下的痕跡,並撿了些枯枝,然後走進屋里,她猶豫了下,取下馬背上的袋子,跟著進屋。
「你為什麼不包扎?」血流的速度雖然不快,可是若讓它一直流,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白亦韜生好火後,坐到椅子上看著她說︰「是妳傷的,妳要負責替我療傷。」
「我不救人。」她別開臉。
「那就讓血繼續流吧。」他比她更不在乎。
這棟外表不起眼的小屋,里頭什麼東西都有,有床、有桌椅,也有食物,白亦韜把一只雞用樹枝架起放到火上烤,看來是打算拿這只雞當晚餐。
苗戀月看了雞一眼,忍住惡心的感覺,再看他的傷,發現血依然在流。她不懂,他真的不在乎失血過多嗎?
偏偏那道傷是她砍的,在知道他是故意受傷的情況下,她無法狠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咬了咬唇,從袋子里拿出刀傷藥,然後冷著臉走向他,抓住他受傷的那只手止血、上藥。
白亦韜就站在火爐旁,一動也不動,盡避她努力維持面無表情,但他還是從她無法藏住心思的眼里,看出了她的不安。
她的眼神很復雜,有一點驚、有一點恐,有一點厭、有一點木然,只是一道傷口,怎會引起她這麼多的反應?
「戀兒。」他用沒受傷的手摟住她的腰。
「放手。」她抬頭警告他,「別再亂來,否則你等著另一只手也受傷。」
「如果是妳傷的,那很值得。」他迅速低首,輕啄了下她的唇瓣。
「你!」她推開他,直覺以手背抹唇。
他咧嘴一笑,「這是謝禮。」
「那麼這是回禮。」她的彎刀再度出鞘,抵住他的脖子。「我不要你的手,但我要你的命!」
他只是看著她,輕松愜意的神態一點也不像命在旦夕。
「死在妳手上,挺有趣的。」他笑著說,居然主動靠近刀鋒。
「你做什麼?」她及時將刀挪後一寸。
「妳想殺我,我成全妳。」
苗戀月瞪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踫到一個瘋子了,居然連命都可以這樣玩!
「我不殺你,欠你的命,就當還清。」她收起彎刀,回身欲走。
「哪有這麼容易?」白亦韜飛掠至她身前。「我可沒答應哦!」
「你真的想死?」她手中的彎刀再度架上他的咽喉。
「如果妳舍得下手,又殺得了我,妳就可以自由。」
苗戀月二話不說就將刀往前抵,他卻更快地點住她的麻穴,讓她身子一軟。
她震驚地看著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又大意地遭到暗算。
「真的想殺人,出刀就不能猶豫,更不能讓對方有機會反擊。」他接住她的身子,將刀放到桌上,扶她坐下。
她驚愕地瞪視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苦練十年的武功,會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發揮的余地。
「對于一個練武者而言,妳的心還不夠硬。」白亦韜隨手朝火爐的方向一揮,將架上的烤雞翻面。
「我不需要你對我說教。」酥麻的感覺漸退,苗戀月冷言回道,退離他更遠。
他贊同的點下頭,「也是,對妳說教實在很多余。」
「什麼意思?」他話中有話。
「一個人就算再聰明,如果固執到不知變通,只是白痴一個。」
「你!」她揚手欲賞他巴掌,卻被他快一步攫住手。
「听說愈美麗的女人,脾氣通常愈不好,但妳這個打人的習慣,實在要不得。」他嘖聲道。
「放開。」他沒有用力捉著她,但她也掙不開他的手掌。
「放開讓妳再打我一次嗎?不,謝了,我沒有被人打耳光的習慣,讓妳一次,已經是我的極限。」
苗戀月被激得再度出手,結果卻是再度落入他的掌握,雙臂被反剪至身後,身體緊抵著他。
「你做什麼?」他堅硬的胸膛與她的柔軟完全不同。
「我在想,如果得到妳,是不是就能馴服妳?」她一身的刺,很吸引他,卻也讓他很想拔掉那些刺。
「你敢!」話一出口,苗戀月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因為他低頭吻住她,任憑她怎麼轉頭,他都有辦法吻住她。
她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金絲雀,怎麼逃都逃不出他雙臂的牢籠,而他……沒有什麼不敢!
「放開我……下流!」她掙扎著。
「妳知不知道,當女人愈是反抗時,就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和。」最後的兩個字,震驚了她。
苗戀月想到屋外的那一幕,立刻停止掙扎。
「放開我。」她別開臉低聲道。
如果他是想證明他的武功、力氣,都比她大上許多,不顧她的意願就能輕易令她屈服,那麼他做到了。
除了十一年前……苗戀月沒有這麼無助過。那種不願意事情發生,卻只能接受它發生的感覺,讓人憤恨!
「妳的眼里有著冰冷的恨意。」白亦韜扳回她的臉,望進她澄澈的雙眸里。「這雙眼,適合似水柔情,不適合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