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他救過你?」水湄滿眼的不苟同。「搞不好他在外頭是為非作歹的壞人,只是剛好救了你而已。」
「恩公才不是那種人。」小環反駁,「就算他是,他依然是小環的恩公,只要他對小環好,小環什麼都不在乎。」
水湄翻了翻白眼。「迂腐。」
「湄兒姊姊,你答應讓我跟著你們好不好?我想只要你答應了,恩公也會答應的。」
小環祈求著。
「你真的能忍受自己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我……」她遲疑了下,然後堅定地說︰「我能。」
「可是我不能。」水泥清楚地回道。
「你……你怎麼那麼自私?我已經在求你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答應?」
「如果每個人都來跟我要求,而我都得答應的話,那熾烈身邊的女人可能有好幾百個。」她不客氣地說,對小環的指責無動于衷。
「你心胸狹窄,根本不夠資格當公子的妻子。」
說不過她,倒做起人身攻擊了,水湄覺得這個小妹妹的段數還真低。
「夠不夠資格還輪不到你來評判;如果你想跟著他,自己去找他說,我沒那種權利答應讓你留下。」真是無聊。水湄不再理她,起身便走出房門,身上清淡的香味隨著她的離去而飄散。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小環更下定了決心,她一定要讓恩公答應接納她;只要能留在恩公身邊,就一定有機會讓恩公喜歡上她。
第三章
水湄走到客棧前廳準備用早膳,就見熾烈早就叫好早膳在等她了。
「你起晚了。」不是指責,只是單純的陳述。
「才沒有,」她皺皺鼻子。「我會來得晚都是你害的。」
「我?」
「對啊!」她瞄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惹來一個麻煩,我怎麼會在一早起床就被纏住,然後扯一堆沒意義的話呢?」
「有人去煩你?」他皺眉。
「對啊,就是你昨天救的小泵娘。」水湄望著他。「你要是喜歡她,就讓她留下吧!」
「讓她留下?」熾烈覺得自己好像變成應聲蟲了。
「你說我是你妻子,她就來問我能不能讓她留下,說是要服侍你。」水泥聳聳肩,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
「你怎麼回答?」
「喔,我要她自己來問你。」她端起茶喝了一口。
「湄兒!」他聲音里多了一分警告,她的語氣明顯表示還有下文。
「我說我沒權利答應她留下。」水湄說道,「我想她是喜歡上你了,才會不顧一切的想留在你身邊。」
湄兒?他也叫得太順口了吧?
「不可能。」熾烈簡短卻堅定地說。
「難說。」她夾了一口菜含進嘴里,慢條斯理的吃完後才開口,「你不懂得女人心,不知道你那些英雄行徑有多麼容易讓女人心動。」
「那是她們的事。」
水湄打量若他,評論道︰「你真有女人緣。」
「什麼?!」他眉頭打了結。
「大部分的男人都覺得有女人喜歡是好事,更何況人家是自願跟著你的,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那是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你很無情?!」她似真似假的埋怨。「這樣很容易傷了女人的心。」
「難道你希望我將每一個女人收留在身邊?」
「那是你的決定,我無權置喙。」她別開臉。
「湄兒!」他低喊一聲,伸手扳回她的臉。
她被動的望著他,眼里有絲幽然。「你都能破例留下我,當然也有可能留下別人,我能多說什麼?」
分不清楚是挖苦還是計較的成分居多,水湄覺得自己的心有點混亂,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話變得像冷嘲熱諷。
熾烈一听,果然沉下了臉。「你是例外。」
「有一就有二。」而且這種事男人會很歡迎無三不成禮。
「不可能。」同樣的例外他不可能做第二次。
水湄本來還想跟他辯,但眼角看見熟悉的人走過來。她口氣立刻一改,「那──你自己跟她說吧!」她起身傾近他耳邊,「她來了。」丟下這麼一句,水湄翩然的往門外走去。
「湄兒!」熾烈起身想阻止,顏小環卻已經端著茶壺來到跟前。
「恩公。」她嬌快的喚道。
「坐吧!」熾烈冷淡以對,決定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恩公,請喝茶。」小環笑著,見他杯里沒了水,自動將茶水倒進他空空的杯子里。
「為什麼一大早就去打擾湄兒?」熾烈沒察覺自己的語氣里有著責怪,拿起杯子將茶一仰而盡。
「小環不是故意的。」她惶恐的解釋,「我只是想和湄兒姊姊多相處,完全沒有任何惡意。」
「是嗎?」
「我……我還請湄兒姊姊答應我一件事。」小環鼓起勇氣,「我請湄兒姊姊答應讓我跟著恩公,不管為奴為婢,小環都願意。」
「我不需要奴婢。」他直接的回絕,讓小環呆了下。
「公子──」
「別忘了,你還有一個父親,難道你想丟下他?」
「我沒有。」她連忙反駁,「我已經和爹商量過了,我爹也同意我跟隨在公子身邊,所以我才會這麼做。公子對我們恩重如山,小環是該報答的。」
「如果救了一個人,代表我得不斷的收奴收婢,那麼我不會救人。」熾烈語氣強硬。
「公子?」他嚴厲的言辭嚇到了小環。「公子,小環只是想報答公子的恩情,小環並沒有其他意思。」說著,她眼眶開始凝聚淚水。
熾烈低咒一聲,他最不會應付、也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眼淚。
「不許哭!」他斥喝,一站起來卻發現頭部有些暈眩。
「公子?」小環眼明手快的扶他再坐下。「公子,你不舒服嗎?」
熾烈甩甩頭,卻發現頭更昏。
「公子,我扶你回房休息好嗎?」小環試探的問道。
「不必。」熾烈站起來欲回房,卻發現眼楮看不清楚四周,眼前的景物不斷在晃動。
「公子,讓我扶你回房吧!」小環站到他身邊,堅定的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廂房。
暈眩的熾烈只好任由小環將他攙扶回房,直至坐到床上,他才恍然清醒過來。
「你回去吧!」
「不。」小環站在他面前。
「你不欠我什麼,救你純屬意外,你和你爹不必一且放在心上,就當沒這回事。」
熾烈說道,覺得身體愈來愈不對勁。
「公子,你不舒服,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小環扶著他的肩要讓他躺下,熾烈因為她的接觸而有一瞬間的茫然。
等他回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伸出手將顏小環攬抱在身前。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快回去!」他氣急敗壞的推開她,坐起身又甩甩頭。
小環沒有走。她被推開,但又重新走到他面前,低語道︰「公子,你不舒服,現在只有我才能幫你。」
「什麼意思?」她語中的深意令熾烈整個人警覺起來。
「只要讓我留下,你會很舒服的。」小環大膽的摟住他的頸項,將自己的身體貼向他。
「你對我下藥?!」他低吼。
她是大夫之女,要拿到迷藥並非難事;不必多說,熾烈也知道自己怎麼了。真是該死,他居然會著了別人的道!
「這樣你才會留下我。」小環又想向前抱他,但熾烈在她尚未近身之前立刻將她推甩出門。
「滾!」他吼道。
「公子……」小環愕然。
「你再進來,我就殺了你!」他狠狠地威脅。
他們應該談完了吧?
不知道熾烈那塊木頭會不會又一時心軟的昏了頭,答應別人的要求?水湄發誓,如果他敢那麼做,她一定會整死他。
在客棧樓下沒見到人,水湄隨即轉到客房,就見小環低著頭站在熾烈的房門口,一副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模樣。